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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嘲熱諷了一通的盧海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爽地說:「我還不清楚你說的那些理兒嗎?我就是擔心那些傳聞在今後給咱們城主夫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荊子昂呵呵一笑:「你當城主不在了呢?需要你來擔心?」
盧海:「……」
剛見面就跟鬥雞似的兩個人唇槍舌戰了一番後不歡而散,剩下無奈的嚴扶和郁水卉結伴去找其他城主。
路上,郁水卉也對嚴扶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們到底是魔界中人,本來就不受那些百姓喜歡,若是那種莫須有的話傳得厲害了,多少還是會拌住魔尊和羋陸少爺的腳步,我認為此時不可不重視。」
嚴扶眼神微妙地看向郁水卉:「有些事和你們想像中不一樣。」
郁水卉問:「何事?」
嚴扶搖了搖頭:「我不方便告訴你,但你們應該過不了多久便能知曉。」
郁水卉實在好奇,可聽嚴扶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多問。
他們來到司徒高陽的住宅,還沒進去,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緊接著,一陣巨大的靈力波動如同在湖面上盪開的波紋,以極快的速度穿過他們的身體朝著更遠處擴散開去。
嚴扶和郁水卉皆是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這陣靈力的波動撞得嘔出一口鮮血來。
那幾個看門的下人更是經受不住,鮮紅從他們的眼耳口鼻中溢出,他們身形一晃,砰咚一聲倒在地上。
嚴扶連忙過去探他們的鼻息。
雖然都還活著,但是氣息非常微弱,怕是元氣大傷,需要養很久才能養回來了。
嚴扶動作麻利地拿出幾顆丹藥分別塞入幾個下人口中,做完這些,他轉頭問臉色發青的郁水卉:「這是出什麼事了?」
郁水卉皺眉看向西邊:「我們得先過去看看。」
第112章 心死
嚴扶和郁水卉不清楚那陣靈力波動的範圍有多廣,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異動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恐慌,過去的路上,他們看見的全是收拾好了行囊正在匆忙逃竄的百姓。
他們無暇顧及那些百姓, 直接拿出飛行法器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事發地。
誰知越是靠近那個地方, 令他們感到不適的靈力波動就越是強烈。
那些靈力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極具攻擊性和排斥性, 他們兩個修為不低的人在波動的靈力中都頗為痛苦, 更別說街道上的普通百姓了。
嚴扶和郁水卉看到下面的百姓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輕則口吐鮮血,重則昏迷不醒, 猶如田地里被收割的韭菜一般, 那場面看上去殘忍又壯觀。
饒是嚴扶和郁水卉身為魔界之人,見慣了血腥場面, 此時此刻也生出了一些於心不忍。
嚴扶撇過頭, 不願再看。
郁水卉則是凝重的神情始終沒有放鬆過。
半晌, 郁水卉才將目光轉向嚴扶,她猶豫著說:「京城的情況貌似和我想像中有些不一樣。」
嚴扶抿著唇, 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具體情況如何,我們到了便知。」
接近目的地時, 街道上已經沒有了百姓的身影, 只有一棟棟大門敞開卻毫無人跡的房屋以及還沒來得及撤去的攤車,許多東西凌亂地撒了一地,可見百姓們逃跑時的慌亂。
再往前, 終於能看到人影。
不過那些人並非普通人, 而是聞聲趕來的修者, 其中既有聚集在京城的魔界之人, 也有已經投靠了斛律偃的正派人士。
嚴扶和郁水卉對視一眼, 隨後降落在站在人群邊緣的盧海和荊子昂身旁。
郁水卉收起法器便急匆匆地問:「這裡發生了何事?」
盧海和荊子昂這對冤家早已沒了吵鬧的心思,他們的臉色都難看至極。
「司徒溫婉真是瘋了!」盧海回答了郁水卉的問題,「她布置了一個絕命陣,以自己為陣眼,把聞人正那個老賊當成誘餌,引斛律城主入陣。」
「絕命陣?」郁水卉驚道,「可絕命陣不是有著極強的破壞力嗎?她把絕命陣布置在這京城裡,豈不是想要拉上一些人為她陪葬?」
荊子昂眼神涼颼颼地看向郁水卉:「盧海說得沒錯,司徒溫婉已經瘋了,估計她現在只想替她丈夫兒子找報仇,至於其他人的性命,她壓根不關心。」
盧海冷笑:「她丈夫兒子都是黑心黑肺的東西,死了活該,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臉找斛律城主報仇。」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都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嚴扶直覺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便穿過人群往裡走。
郁水卉見狀,連忙跟上嚴扶的步伐。
走到裡面,才發現被圍著的是一處住宅,宅門大敞,然而奇怪的是明亮的光線仿佛照不進宅子裡面,明明宅子上方沒有任何物體遮擋,可宅子裡面看上去極其昏暗,只能隱約瞧見前庭的輪廓。
嚴扶和郁水卉還沒靠近,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血腥味是從宅子裡面傳出來的。
嚴扶皺了皺眉,看了眼郁水卉:「盧海所說的絕命陣應該就在這裡面了。」
郁水卉問:「進去嗎?」
嚴扶正要說話,卻聽見有聲音從身後傳來:「嚴城主,郁城主,且慢。」
他們轉頭看去,見來人是個相貌英俊的年輕男人,顯然年輕男人認識他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近後,便對他們拱了拱手,並自我介紹道:「司徒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