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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都是實打實的真事!
瞧晚姬那驚訝的眼神,瞧城主大人那躲閃的目光,再瞧城主夫人那如同捉/奸在床一般的冰冷神情。
真是好一出大戲啊!!
可惜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晚姬對眾人的想法毫不知情,她和嚴扶一起走到斛律偃面前,頷首道:「城主……」
斛律偃打斷他們:「城主在這裡。」
晚姬和嚴扶齊齊一愣,抬頭順著斛律偃的目光看去,只見斛律偃的目光落在一臉麻木的羋陸身上。
羋陸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才是醉城城主斛律偃。」
「……」嚴扶震驚地把視線轉回斛律偃身上,「那他是?」
斛律偃喜滋滋地攀住羋陸的手臂,下巴擱在羋陸的肩頭,狹長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彎起來,嘴角上揚,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罐甜膩的蜜糖里,連說話聲也帶著前所未有的輕快:「我是城主夫人。」
嚴扶:「……」
晚姬:「……」
兩人皆是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
站在邊上的管家同情地看了眼他們,無奈地輕輕搖頭。
呆滯許久,晚姬和嚴扶僵住的大腦才開始重新運轉。
他們搞不懂斛律偃和羋陸究竟在唱哪出戲,但想了想還是配合地喊道:「城主大人,城主夫人。」
羋陸嗯了一聲:「先坐吧。」
晚姬和嚴扶表情呆滯地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見所有人都到齊了,提前被打過招呼的盧海主動站了出來,高聲說道:「想必在場諸位都知道了我們此次叫大家過來所為何事,如今魔正兩界互不相容,隨時可能引發戰亂,我們魔界贏了倒還好說,若是輸了,諸位可有想過等待我們的是何下場?」
廳內一片安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頭的意思。
坐在主位上的斛律偃就更加顯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他一隻手扣著羋陸的手心,另一隻手隔著薄薄的衣衫摩挲著羋陸消瘦的背脊,好像羋陸身上有著極為吸引他的東西一般,讓他連盧海在說什麼都不想聽了。
羋陸極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哪怕下面的城主們表面上在認真聽盧海說話,可羋陸能感受到,那些人八卦的餘光在時不時地悄悄瞥向他和斛律偃。
偏偏斛律偃的手跟燃著一簇火似的,在他身上胡亂遊走,讓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都隱隱約約地癢了起來。
忍了一會兒,羋陸忍無可忍,一把抓住斛律偃不安分的兩隻手,合併起來握在自己的掌心裡。
他低頭瞪了斛律偃一眼:「你老實點。」
斛律偃任由他抓著雙手,把下巴靠到他的肩膀上,低聲笑了起來:「我很老實了。」
羋陸鬱悶地反駁:「你哪裡老實了?」
斛律偃沉默了下,隨即將唇貼到羋陸耳邊,用只有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難道說你想看我不老實的樣子嗎?」
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吹到羋陸耳畔。
剎那間,羋陸感覺心裡有塊地方被斛律偃的氣息唰的一下點燃了,滾燙的溫度一下子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下意識地握緊斛律偃的手,心跳猛跳,睫毛抖得厲害。
可他仍舊規規矩矩地看著前方,生怕不小心轉頭對上斛律偃那雙漆黑的眸子,又要從中瞧見自個兒漲紅的臉。
好在斛律偃沒有拆穿他的自欺欺人,低聲笑完,便安安靜靜地靠在了他身上,像只乖順的大狗。
半晌,還是羋陸忍不住開了口:「以後別在外面說這些話了,別人能聽見。」
斛律偃忍笑道:「好。」
羋陸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而斛律偃看似把目光投到了盧海身上,實際上他的餘光始終定格在羋陸臉上,他看得極其專注,連羋陸的睫毛都能一根根地耐心數過去。
當然,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數羋陸的睫毛了。
他覺得羋陸真是好看極了,五官恰當好處,皮膚白皙嫩滑,每一處地方都長進了他的心窩裡,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他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他甚至想要把羋陸關起來,關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他才能看著羋陸、撫摸羋陸、擁抱羋陸。
不過他心裡清楚——
倘若他真的這麼做了,他和羋陸之間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會一直壓抑著這股慾念和衝動。
他得像個正常人。
不然羋陸會生氣。
儘管羋陸並不知道斛律偃在想些什麼,卻多多少少地察覺到了斛律偃在經歷溫柳柳那件事之後的變化。
斛律偃似乎變得更加敏感、更加多疑了,並且十分沒有安全感,即便只是醒來後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也會焦急地起來找他。
對此,羋陸除了適應,別無辦法。
他抿了抿唇,收斂了思緒。
正好盧海已經把話說完,荊子昂接過盧海的話題慷慨激昂地說道:「往年我們一退再退,退到了這個寸草不生的荒地上,可我們得到的結果是什麼?是他們的得寸進尺!他們妄想將我們趕盡殺絕,把我們最後一塊安寧之地也占為己有,若是我們再不為所動,就會變成案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他們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