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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豐如蒙大赦,溜得比兔子還快。
直到跑出一段距離,他才慢慢停下發軟的腳,可還是支撐不住地一屁股摔到地上,他勉強靠坐到旁邊的樹上,滿臉汗水,衣服也被冷汗打濕。
他身上散發出極濃的香味,正是方才那盒萬愈膏的香味。
他騙了羋陸。
那盒膏藥根本不是萬愈膏,而是藥宗堂新研究出來用於催/情的膏藥。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困了,今天就這樣吧,明天再努努力!
第044章 毒氣
那盒膏藥的藥性極猛, 且發揮作用的速度不比真正的萬愈膏慢,方才幾乎是在燕豐敷用的瞬間,藥效便開始發揮作用了。
不過藥宗堂研究出來的催/情藥, 豈是市面上那些普普通通的催/情藥可以相比的?市面上那些催/情藥多是用於在床笫/之歡上助興, 而藥宗堂研究出來的那盒膏藥多是用於單方面凌虐的時候。
因此, 除了藥性極猛外, 那盒膏藥還有一個作用, 那便是和萬愈膏一樣止血、治傷。
畢竟在那方面的事上, 怎麼可能不出血呢?
想到這裡,燕豐心裡頓時多出幾分報復的快感。
不管羋陸是否相信他的說辭, 只要羋陸拿走了那盒膏藥, 那麼總有一日能用得上。
也不管羋陸把那盒膏藥用在何處,只要用了, 那麼得到的結果肯定是羋陸不願得到的。
呵!
一個築基期的人, 居然有臉坐到他們藥宗堂的宗主位置上, 也不嫌屁股下的椅子咯得慌。
沒了斛律偃,那個所為的新宗主什麼也不是。
燕豐咬緊牙關, 很快嘗到了口腔里蔓延的血腥味。
他不敢耽擱,忙不迭從百錦囊里拿出兩粒解藥塞進嘴裡, 隨即閉眼打坐。
他服用的解藥並非那盒膏藥的解藥, 只能幫助他延緩藥效,給予他充足的時間運功將藥效排出去罷了。
其中的過程無疑是煎熬的。
不一會兒,燕豐已是滿面潮紅, 整個人濕得像是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
但他不後悔這麼做。
新宗主啊新宗主, 我為了讓你相信我的話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 你可要好好利用那盒膏藥才行啊。
燕豐如此想完, 心裡隱隱多出幾分期待。
-
另一處。
羋陸已經在斛律偃的床邊坐了好一會兒了, 他看斛律偃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索性就在斛律偃的床邊打坐修煉。
一個下午一晃而過。
等羋陸睜開眼時,窗外的天色早在不知不覺中臨近黃昏。
藥宗堂所設的結界完全掩蓋了外頭的天氣,羋陸不知道外頭是否還在下著鵝毛大雪,他只能看見結界裡面虛幻出來的春日暖陽。
他算了算日子,竟然快到年關了。
沒想到他出來了這麼久。
無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這都是羋陸頭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過年,也是他頭一次和家人以外的人過年。
以前的他就是個病秧子,即便下了床,也不會去到離床很遠的地方,乃至有些時候,他爹娘還會安排一個醫修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現在想來,那樣的日子似乎已經被擠到腦海深處了,不特意回想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
只是現在想起來了,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都是劇情需要罷了。
他甚至不想再回到那個被作者構建出來的虛假的家。
他的父母、朋友以及所有認識的人都是虛構的人物,而他們的人生、選擇、一言一行在世界構成之初就明明白白地被作者設定好了,每次想到這些,就有一片無邊的落寞淹沒了他。
羋陸走出屋子,便瞧見一個年輕姑娘拿著笤帚正在打掃院落。
余光中瞥到羋陸的身影,那個年輕姑娘冷不丁地嚇得一個哆嗦。緩過神來後,趕緊頷首問好:「宗主好。」
羋陸問:「燕豐呢?」
姑娘神情緊繃地回憶了一下,然後小聲回答:「不知道燕豐師兄去哪兒了,我貌似有一個下午都沒瞧著他了。」
羋陸嗯了一聲。
姑娘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宗主,要我去把燕豐師兄喊來嗎?」
「不用了,隨他去吧。」羋陸擺了擺手,他就是出於習慣地問問,也不是真有事要找燕豐。
察覺到羋陸沒有離開的意思,姑娘緊繃的神情始終沒有放鬆過,連打掃院落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僵硬。
顯然這個姑娘怕極了羋陸。
羋陸仔細觀察著姑娘的反應,忽然有些恍惚。
不知是不是在書里呆久了的緣故,他如今看誰都覺得不真實,可看的時間長了,又覺得對方其實是個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
至少這個姑娘對他又懼又怕的模樣遠沒有遊戲裡只會走劇情的npc那麼僵硬且不自然。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問道:「外頭還在下雪嗎?」
「回宗主,還在下很大的雪。」姑娘收起笤帚,戰戰兢兢地說,「依照以往的經驗,這雪怕是要下到年後才會停。」
羋陸沉默了許久,轉身往回走。
他沒有去斛律偃的那間屋子,而是徑直回了他自己休息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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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藥效從身體裡排出去了將近一半。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屋裡,滿頭大汗地躺上床,直到外頭的天色徹底暗下去,睡得昏昏沉沉的他不得不咬牙從床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