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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老師！」

　　  顧荊芥和郁汀一齊轉過頭看他。

　　  盛漣揚了揚手機，指著上面的APP頁面說：「這個人，是你吧？」

　　  雖然這樣做會冒昧，但他也是迫不得已了。

　　  顧荊芥本人的性格和網絡上傳的差不多，清冷中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要是再這樣下去，溫水煮青蛙，最後煮死的可能是他自己。

　　  盛漣覺得顧荊芥應該沒有男朋友。否則也不會使用這款交友APP。

　　  既然對方也同屬圈內人，或許自己直接表明身份打直球還能有機會。

　　  顧荊芥輕度近視，平常沒戴眼鏡，看事物都有些模糊不清：「什麼？」

　　  但郁汀卻把那個同性交友軟體頁面看得一清二楚。

　　  狗的視力本就比人要好。

　　  更何況他當人時的視力就是5.2。

　　  看著盛漣的手機，郁汀心裡一陣鬱氣翻湧。

　　  他知道這個APP。

　　  同團的gay隊友用過，還跟他科普過，男同性戀一般用這種軟體y.p。不過，也有一些通訊錄會通過它來查看身邊是否有相同性取向的人。像那個gay之前就發現很多圈內大小明星、導演都在用。他們是不怕被發現的，畢竟這個圈子很小眾，只要不放照片基本就不會就不會傳出去。  

　　  10cm。

　　  肯定是顧荊芥。

　　  郁汀難以想像對方也會用這種APP……

　　  心裡一時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翻江倒海。

　　  盛漣走近把手機遞到顧荊芥面前說：「我看我們都是圈內人的話，不如以後一起吃個飯？我給你發了好多消息呢，你都沒回……」說著再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盛漣看似霸總，其實遇到這種事還是會羞澀。

　　  寥寥無幾的主動出擊，導致他到這個年紀仍然單身。

　　  顧荊芥看到頁面，下意識側頭注意哈士奇的神色。

　　  他把手機退回去，說：「抱歉讓你誤會了，這個app是我幾年前下載的，一直忘了刪。沒想到後台還會自動竊取我的實時定位。」

　　  盛漣：「？」

　　  敢情是他誤會了。

　　  盛漣灰溜溜地離開後。

　　  郁汀惡狠狠瞪著他的背影。

　　  但下一秒，卻感受到自己狗身產生細微的異樣。從體內流動的血液到毛孔，有什麼在緩緩溢出……它瞳孔驟縮，猛然感覺整個骨骼都劇烈地嘎吱震顫起來……  

　　  顧荊芥眉心微蹙，一邊開門一邊思索該怎麼解釋。

　　  直接說的話，會不會顯得太刻意？

　　  顧荊芥手握到門把上，「丁丁……」

　　  他剛組織了一下語言，卻倏地後頸微熱。

　　  像是有人靠近，噴灑出的熾熱呼吸。

　　  顧荊芥身體微僵，緩緩轉過頭，險些與對方撞個滿懷，看到的居然是那張在心裡描摹過無數遍、熟悉的臉。

　　  他顯然就是丁丁，白衣黑褲，脖子上掛著紅色牽引繩，微長的頭髮是銀色的，瞳色也與哈士奇一模一樣。只是忽然變成了那個人。

　　  四目相對。

　　  咚、咚、咚。

　　  心跳如鼓。

　　  他們就這樣看著彼此。

　　  郁汀也稍稍鎮定了下來。

　　  突然熬過詛咒變成人，證明他已經與自己的心意和解。

　　  比起其他，這一刻郁汀最在乎的，只是他現在已經這麼這麼喜歡顧荊芥，如果對方其實很花心……他想，自己大概會很難過。

　　  顧荊芥腦海里更亂。  

　　  他明明已經提前知道這一切，可真正面臨時還是無法冷靜思考……像冒蒸汽似的，整張臉和耳根都紅了個透。

　　  靜了半晌，郁汀最先耐不過，糾結地搓著脖子上的牽引繩問：「你為什麼會用那個APP？」

　　  顧荊芥抿了抿唇，視線飄忽。

　　  有一陣網友傳言郁汀似乎彎了，郁荊香cp超話有人爆出他在使用同性交友APP。

　　  顧荊芥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會拍戀綜，自己是為了方便近距離查看郁汀是否彎了才下載的這個軟體……

　　  第41章 變成狗的第三十九天

　　  郁汀問完也後悔了。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顧荊芥絕不是那種人。

　　  也許對方用APP，是有其他原因。

　　  他在這裡追問……就好像打翻了醋罈子似的。

　　  「那啥，我就隨便問問，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大概還有些不習慣人型戴著牽引繩的緣故，郁汀伸手鬆了一下脖子的頸環。

　　  顧荊芥注意到這一幕，擰動把手推開門說：「先進去吧。」  

　　  人變成狗，狗又變成人的事實在太過稀奇。

　　  要不是顧荊芥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此時恐怕也免不了驚駭。

　　  外面走廊終歸不安全。

　　  郁汀跟著走進門，換了一雙拖鞋。

　　  習慣了每次進門都先被顧荊芥用紙巾紙和泡沫洗液擦手擦腳，他現在竟然感覺有一絲微妙。

　　  換完拖鞋，郁汀站在玄關口，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

　　  以前做狗時他可以毫無負擔地四處亂蹦，仰著肚皮躺在沙發上打滾，可是當作為人後……他明顯意識到，自己跟顧荊芥其實是不熟的。

　　  看到郁汀手足無措的模樣，顧荊芥心裡有些好笑。他指了指沙發說：「你先坐，要看電視的話自己去開。」

　　  隨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袋酸奶，又拿出砧板切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