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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前,趙桃花又進入到空間用1積分抽了一次獎。
「叮~」一聲,隨著轉盤停止轉動,一個小鐵盒從領獎處滾落出來。
趙桃花拿起鐵盒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紅茶。
這時耳邊又響起機械音,她聞聲轉過頭,只見一顆顆雞蛋堆在領獎處,看起來特別饞人。
「恭喜獲得幸運獎勵雞蛋二十枚。」
「這些都是給我的?」趙桃花驚訝地拿起一顆打量了半天,熱乎乎的,和剛下的雞蛋沒有什麼區別。
紅茶加雞蛋,這是讓她做茶葉蛋?
而回應她的,仍然只有沉默。
雞蛋的目標太大,茶葉太貴,她把這些東西通通放在空間的儲存箱裡,根本不準備做茶葉蛋,因為那樣太浪費材料。
*
周四上午,革委會那邊傳來消息,沈天柏因為亂搞男女關係將被公社小學除名並在全屯通報批評寫檢討。
這一消息傳出來後,整個冬山屯火乍開了鍋。
老沈家那可是有背景的人家,大家都猜不透吳廣寧這麼做到底圖啥?
而在沈家的屋子裡,王小芸正坐在炕沿邊哭得傷心。
她本以為娘家能幫上忙把兒子的工作保住,結果根本啥用沒有。
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沈遠征被她哭得腦仁疼,直接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王小芸見狀立馬上前攔人,「你幹嘛去?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咋一點都不著急呢?」
沈遠征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錶,神情早已變得不耐煩,「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之初那孩子到咱們這兒,我要去火車站接人。」
王小芸一聽連忙放下手,眼淚頓時收了回去,「你沒記錯日子吧?是今天嗎?」
「沒記錯,一會兒大隊長跟我一起去。」見自家婆娘終於不再哭了,沈遠征邁開步子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老實在家呆著,天柏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如今這種情況,王小芸就算再著急也沒用,她只好乖乖點頭,等丈夫把人接回來再商量對策。
冬山屯地處於東北的西邊,歸青山縣所管轄。
從京市來的火車途經青山縣,每天也就那麼一趟。
待沈遠征和生產隊隊長陳槐趕到車站時,火車已經進站。
一個個胸戴大紅花的知識青年背著行囊一臉興奮地走出了出站口。
沈遠征抻長脖子一直在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到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隨著人流涌動離他越來越近,他原本焦急的臉上才有了笑意。
「之初,叔在這兒呢!」
沈之初聞聲轉過頭,在看到沈遠征的那一剎那燦爛一笑,他邁著大步走過去,挺拔的身姿透著一股的利落勁兒。
「叔,好久不見。」
沈遠征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大侄子,重重地拍上他的肩膀,眼眶有些紅,「確實挺多年沒見了,你爹這兩年還好吧?」
提到家裡那位,沈之初的笑容一滯,隨即又恢復如常,「他身體不錯,挺好的。」
看出他不想多說,沈遠征趕忙拿過他手裡的行李放到牛車上,然後給他和陳槐互相介紹了一下。
陳槐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只覺得人家皇城根兒來的和他們屯子裡的就是不一樣。
就拿沈天柏為例,同樣姓沈,那氣質和長相真的沒辦法和沈之初相提並論。
尤其他這雙自帶風流的桃花眼,指不定會迷倒屯子裡的多少小姑娘呢?
這時,又有兩男一女來到陳槐的身前,他們也是將要落戶於冬山屯的下鄉知青。
一番介紹後,幾個人上了去往冬山屯的牛車。
可能是第一次下鄉的緣故,除了沈之初以外,其他人都挺興奮,每個人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特有的朝氣。
這副精神面貌成功取悅了陳槐,反觀沈之初,從上車就開始假寐,一點都沒有剛見面時的精神氣,這讓陳槐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大打折扣,同時給他打上了公子哥的標籤。
而此刻,沈之初的內心是煩躁的。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了。
可是每一次他都沒再夢見過趙陶陶。
如果以後再也見不到,他知道自己一定會發瘋……
坑窪不平的土道兩旁是金燦燦的田地,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之後,原本精神亢奮的知青們如打蔫的茄子一般皆是一臉土色。
尤其是坐在他們中間的女知青林音,剛進屯子就開始嘔吐,凌亂的頭髮再配上一張慘白的小臉兒,看著就可憐。
男知青們見狀,紛紛遞上水壺和糖果噓寒問暖,只有沈之初緊蹙劍眉盯著幾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沈遠征見他醒了,忍不住關心問道:「你爹寫信說,你得了個嗜睡的毛病,到底是咋回事啊?」
兩個小時的車程睡了一路,屯裡的豬都沒他能睡,這實在令人擔心……
沈之初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臉,待他放下手的那一刻,臉上已重新掛上笑容,「我沒事,是我爸他太誇張了。」
為了讓對方寬心,他又繼續安慰道:「其實多睡點覺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這一路過來沒暈車。」
他的聲音溫和,低沉好聽。
可這一句話卻得罪了另外三人,林音抬頭朝他看過來,眼底含著怒意和委屈,「沈同志,你怎麼說話呢?你這是在嘲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