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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傻被這一番話哄開心了,手中的刀片直接扔開,隨即準備去抱眼前的美人時,一拳頭就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隨後,一塊石頭便是迎面而來。
楚映枝顫抖著手,原想著磚塊能夠砸暈他,卻不料他竟然躲過了磚塊。陰影幾乎要蓋過她的身體,她睜大雙眼,劉二傻憤怒地向她撲來。
瞬間的恐懼感襲來,她握緊拳頭狠狠地向前揮去,卻看著劉二傻在距離她最後一瞬時,倒了下去。
一把黑色匕首隔空凌厲而來,狠狠地插在了劉二傻的大腿上。
即使在一片黑暗中,楚映枝也即刻辨認出了。
這把匕首,是...墨沉在她生辰送她的那把。這把匕首,上一次...
那來的人,她緩緩向著前方望去。
微弱的月光下,他罕見地穿了一身黑衣。
「謝嗣初...」
清輝的月光之下,謝嗣初緩緩用衣袖掩住剛剛扔出匕首後發顫的手,他從得到消息後便一路趕來,遠處看見門開的這一刻,他的心僵停了一瞬。
隔著窗戶看見裡面的景象時,手中的匕首幾乎一刻都未停。但是他想不到,如何他再,他再晚來一秒,如何她受到了任何傷害,任何一點傷害,他會如何。
衣袖下的手輕微地顫動,身後兩黑衣人急速上前,懷抱住地上兩個看似昏迷的女子,向著謝嗣初行禮後,隨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著清穗和清荷被他的人帶走,楚映枝驚呼一聲,卻又即刻止住了嘴。
謝嗣初緩緩向她走來,欲抱起她帶她離開,伸出去的手卻被她一把揮開。那一直因為擔心她而顫抖的手,在此刻終於平靜了下來。
只聽見楚映枝冷漠到:「謝嗣初,你為何會在此?」
那雙眼滿是不信任,她的身體呈現防備之勢。
明明眼前的人冷漠自己,眼中滿是厭惡之色,他還是耐心哄著,那雙溫柔的眼輕輕笑著:「枝枝,乖,我們先離開這。」
楚映枝再次厭惡地揮開他的手:「謝嗣初,滾,我就是死在這,也不需要你救。」左右清穗和清荷已經被救出去了,背後之人應當也不敢動她,她便是留在這,也不願意和他走。
謝嗣初蹙眉,眼中的溫柔緩緩化為無奈,在楚映枝驚異的目光之中,不再執著於帶她走,而是坐在了她的身旁,輕輕閉上了雙眼。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也不再向她靠近。
那一片黑衣之下,猙獰的傷口處處滲血,白色的繃帶已經被盡數染紅。原本休養了十幾日的身體,在剛剛的一番激戰中,又是盡數崩裂。腰間那深深地一刀,此時換若復甦般,血「噗嗤」一下崩騰而出。
原就染紅的繃帶直接滲出了血,謝嗣初沉著眸子將痛苦咽進去。
他耳旁有她的呼吸聲,此刻他只是在想,幸好今日穿的錦袍是黑色的...
突然心中一疼,他沉默地睜開眼,輕輕望了身邊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的小公主。
其實也無傷大雅,便是看見他衣衫染了血,她也...不會在意的。
*
半個時辰後,楚映枝聽見了身旁人輕微痛苦的咽氣聲。
她心中嗤笑一聲,不過是裝的,她才不會再一次被他哄騙。便是個眼神,她都不願意施捨給他,轉身身子,徹底將自己背對著他。
謝嗣初原本想看看傷口,見到著一幕,沉默地放下了去查探傷口的手。
「枝枝,乖一些,我們先離開這寨子好不好?」他終於還是開口了,腰間裂口處,鮮血一直不停地流,他感受到自己在一點點失去意識。
但是如今在這個地方,他絕對不能。他強撐著意識,想要勸勸倔強的枝枝,便是同他氣憤,便是他...噁心,也不要在這個地方同他鬧氣。
他不知道若是再過幾個時辰,他...他不是擔心腰間的傷,只是很怕...
他還能不能護住她...
許久,都未等到枝枝的回應,那方背對著他的身影一動不動。他眼中原本堆積起來的笑意全然黯淡,她現在便是連說話都不願意同他說了...
突然外面傳來了火光和響聲,他即刻將她拉至身後,強迫自己撐起身子,眼神狠辣地望向來人。
被他拉至身後的楚映枝也陡然睜大了雙眼,望著前方舉著火束的黑衣人中被拖拽的一人,她顫抖著:「墨沉!」
謝嗣初握緊拳頭,眼前一群黑衣人,不知從何處捆綁了墨沉。此刻墨沉正在昏迷之中,頭部染了血,看著像是被砸的。
他環顧四周,知道絕非妙事。舉著火把的黑衣人,一眼望去,十幾來人,如若平時尚可一戰,但是...
他面色凝重,腦中急速想著,他究竟有沒有遺漏什麼。
黑衣人卻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為首的人冷哼一聲,一旁的墨沉便是被狠狠摔在地上。
楚映枝眼瞬間就含了淚,這個世上如若還有什麼是她想保護的,墨沉絕對算。眸中的淚顆顆滴落,她推開謝嗣初的手,向前走去,語氣發狠到:「你們的目標不是我嗎,有什麼沖我來,放開他」
為首的黑衣人來了興致,輕蔑笑道:「噢...那用公主來換這個小子嗎?」說著他用腳重重踢向墨沉,即使是昏迷中的墨沉也悶聲一吭。
「換!」楚映枝語氣堅硬,毫不猶豫,眼中的淚珠流成了淚痕,說罷便是要上前去。卻還未踏出一步,她突然被身前的一隻手給攔住,謝嗣初衝上來,將她強硬地摟在懷中,不顧她掙扎帶著她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