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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如常,彎眼含笑。
謝嗣初發紅的耳尖映入她的眼帘, 她欣賞著往日如玉一般的人緩緩染上空氣中甜膩的氣味。緩緩滲透進, 曖昧傳到微涼相觸的指尖。
她好整以暇, 垂下了眸。
直到...看見那根被挑出的紅繩以及紅繩中纏住的玉。
她呆愣片刻, 未想到是這般結局,眸中的光變幻幾分,輕聲呢喃道:「無趣。」
謝嗣初在見到那玉的那一刻,面上的歡喜便是止不住了。他溫柔著眼, 紅著臉,將手輕輕地從玉佩上拿開,低下身子, 溫柔地凝視著枝枝。
「枝枝真好。」
楚映枝還未抬眸,眼前的人便更近了一步,那纏著紅線的玉佩輕砸在她脖間。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 謝嗣初雙手從她的指縫中擦過,將她錮在懷中。
向來克制的人此刻也被懷中的柔軟迷了眼,卻又不敢多做些什麼, 呼吸間甜膩的氣味越發濃厚,他聞著枝枝的身上,也是甜甜的。
那種很淡的甜,夾雜在這濃郁的甜膩中,很難嗅出。
但是當他將鼻尖貼近枝枝脖頸間的肌膚時,那種甜意仿佛透了出來, 他忍不住吻了上去。
一瞬間,兩人十指相扣的手都默契地停了下來。
楚映枝緩緩垂下了眸, 像是默許一般,手慢慢地縮緊。
她未服下解藥,這空氣中的濃郁甜膩香,影響的人從來不止謝嗣初。
謝嗣初的唇未直接觸到枝枝的肌膚,枝枝穿了一層細細的紗,他隔著那層鵝黃的輕紗,輕輕地吻了上去。
很輕,卻讓他心中「砰」地開出一朵煙花。
他向來克制,這個抑制不住的吻,已經越過了他心中的那條線,直直向著未知而去。他說不清是因為這甜膩的花香躁動了他的神經,還是因為面前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枝枝。
亦或者,缺一不可。
但枝枝在他懷中的這一刻,他心中那條繃緊的線,突然就斷了。
以不可抑制之勢,斷了。
他輕輕垂眸,眼中的溫柔星光在這一刻被鎖在眼眸中,相扣的手慢慢縮緊。
呼吸加重之際,他抬起了手...
空氣中的甜膩夾雜著燥熱,封閉的門窗讓這甜膩味越發濃郁。
就在楚映枝以為自己要倒在矮榻上,想著矮榻夠軟,她的背應該不會疼時,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推開了她。
推開了...她?
楚映枝輕笑著抬眸,彎著唇,向後一步,坐在軟塌之上。
謝嗣初上前一步,半跪下身,俯在枝枝身側,抬起頭,眸光中滿是無奈。
「枝枝,香爐中燃著何物?」
他面色上染了些紅,語氣還算溫和鎮定。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枝枝再「過分」一些,他便...
楚映枝眨眨眼,眸光中滿是無辜。
空氣中的甜膩已經濃郁到了極致,但是她輕笑著搖頭:「沒有哦,謝嗣初,什麼都沒有。」
謝嗣初也不爭辯,半跪著身體,牽住枝枝的手。
「下次不許這樣了,這香聞多了,對身體沒有好處。這是誰為枝枝尋來的香,怎可如此胡用?」
楚映枝手輕輕用力,謝嗣初隨之而起。
這時她仰著頭,才能看見謝嗣初的臉。微微蹙眉,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下。」
謝嗣初乖乖坐下,隨後一旁的枝枝鬆開他的手,臥在他懷中。
他輕輕撫著枝枝的頭:「乖,我先去開了窗,散了這香味。」他的確擔心枝枝的身體,雖然大病之後未出現什麼大的問題,但是這甜膩香聞多了,枝枝身子可能不適。
楚映枝輕輕搖頭:「才不要,我磨了清荷許久才弄來這些的。」像是輕輕埋怨著,卻又在不經意間透露了,哪裡還有剛才的半分隱藏心思。
謝嗣初搖頭,就知道這甜膩香味,定是香爐中燃了那些東西。他半開玩笑道:「枝枝不懂事,清荷也跟著不懂事...」
懷中人不等他說完,一聲輕呵聲便出口:「謝嗣初,到底誰不懂事!怎麼,清荷聽我的話也錯了?」
完美詮釋完被寵愛的人有恃無恐後,楚映枝又往謝嗣初懷中鑽了鑽。
謝嗣初被懟的啞口無言,枝枝但凡情緒露出半分氣,哪怕是裝的,他的話都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
他輕輕哄著懷中人:「在下不懂事。」說著一隻手拿出了懷中的藥丸,繼續哄道:「張口。」
楚映枝看著嘴邊的藥丸,乖乖張口。
謝嗣初鬆口氣,這藥丸是雀醫配的,雖然解不了大毒,但是這時候也算有點用。
看見枝枝乖乖咽下,他溫柔笑笑。
「怎麼突然對這東西來了興趣?」還有一句話輕輕咽下去:「就算是有興趣,也不該在自己身上試,這又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楚映枝從他懷中起來,靠在他肩膀上。
「我最近打探到一些事情,從別人那裡聽了這藥,就想看看是何效果。」說完又嫌棄道:「但是對你一點用都沒有,這藥也太無用了。」
謝嗣初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他怎麼和不知在生什麼氣的枝枝說...有效果呢?
他輕輕摸了摸枝枝鼻尖:「那也不該在自己身上試,若是出了問題,該如何是好。是從哪處聽說的,教壞枝枝,嗣初去給他們尋點麻煩。」
楚映枝抬眸,謝嗣初問到了點子上,她也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