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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嗣初沒有說完,只是輕輕摟緊了懷中的人。
馬車顛簸,若不是枝枝實在睏倦,應當也不能睡熟。如若那日他陪著枝枝去清水寺,枝枝便是...
便是枝枝如今安然無恙,他依舊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這兩天打探到的消息,處處指向楚承鳴。
想去楚承鳴那副虛偽嘴臉,謝嗣初眸中陰鷙。
待到淮安之事結束,回到京城,他一定親自去找楚承鳴算帳。楚承鳴他怎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再動枝枝。
上次的清水寺不夠,如今又是一樣的把戲,便是他們到了淮安,他依舊如此不知收斂。
不過是一個僅有三分實權的太子。
思及此,謝嗣初蔑然一笑。
虎令牌、雲令牌,不過兩萬兵馬。雲虎軍如今早已不是當初那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軍隊,紀律更是因人而異,在沒有拿到主令牌之前,楚承鳴如何都調不動雲虎軍。
而主令牌,在那人手中,楚承鳴怎麼可能拿得到。
就憑現在的楚承鳴,他敢動那人一下...
*
楚映枝原本有些恍惚,這兩日她的確沒有休憩好。一邊擔心著大雨,一定謀劃著名後面的事情,睡在謝嗣初懷中時,迷糊中試探著問他。
「謝嗣初,你為何要來淮安?」
其他都不重要,只有這一句。
半月,她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蹤謝嗣初,但是一切線索都在那間屋子外斷了。
原本也未抱有希望,但是她竟然...聽見了。
兵馬?
相較於兵馬之事,她後知後覺,謝嗣初...告訴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狗:楚承鳴,這丫的,比我還虛偽...
枝枝:長見識,第一次見著連自己一起罵的。(實際上:給我兩狗相爭!)
第69章 世子火葬場了
「公主, 醒醒,醒醒...」
清荷輕輕喚著,剛剛她本來正在外面守著, 突然聽見了公主微弱的掙扎聲。她忙打開門, 奔到床前。卻發現公主是夢魘了, 面上滿是虛汗, 身下的被褥也盡然弄皺。
清荷輕輕喚著:「公主,醒醒,不過是夢魘...」
楚映枝從夢中驚醒,陡然直起身子, 顫抖著呼氣。
她又是夢見了那片大火,這一次她不再看見那片大火之後的斷木殘垣,而是在大火發生之前, 走進了承恩王府。
很靜,很暗,一草一木都籠罩在陰暗之中, 格外地真實。
太真實了,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那是夢。
「公主,沒事吧?」清荷遞上早就備好的溫水, 此時窗外夜色正濃,月光輕輕順著窗灑進來,映在地板上。
楚映枝握住溫熱的茶杯,輕輕搖搖頭。恍惚間看見了自己的手,淡淡的藥味湧入鼻腔,兩邊都纏滿了繃帶。
誰為她上的藥, 謝嗣初嗎?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未醒過嗎?」楚映枝蹙眉,為何她沒有什麼知覺。腦中除了那夢的破碎記憶, 便是記得謝嗣初在馬車上輕聲哄著她入睡。
謝嗣初說...說。
那記憶一瞬間划過,直接讓她整個人精神起來。
她猛地抓住了清荷的手,清荷擔憂的目光又是望過來。此時也顧不得清荷還在場,況且經此一事,如今已經可以完全信任清荷,再無可隱瞞之處,她便直接搖響了暗鈴。
片刻之後,十三從窗外翻進來,行禮。
清荷愣愣看著這個跪地的面具人,熟悉感從心中湧來,輕輕蹙眉。
公主做事未免太不小心了...
那日她只輕輕瞥了一眼,今日相見便是能夠認出。
若是那日也是這面具人同世子見面,只需要再看見這面具人,世子當是如她一般,一眼便能認出。
公主計劃,便是有全盤崩壞的風險。不行,她等會一定要和公主商量此事。最好將這人直接調離公主身邊。
楚映枝沒有看清荷的面色,直接向著十三說道:「謝嗣初來到淮安,是因為淮安有人在招兵買馬。十三,你順著這條線索,再去查探。我需要知道背後的勢力和兵馬的地理位置,無論能夠查探到多少,三日之後都報上來。」
清荷大驚,如此事情,公主...
不由問道:「公主是如何知道的?」
楚映枝神色怔了一下,很快輕聲說道:「謝嗣初自己說的。」她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做解釋,她自己暫時都不願意思考這意味著什麼。
連帶著脖子間微微晃動的玉佩一起,被她遺忘。
清荷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欲張嘴說出這幾日看見的事情,但是公主此時沉眸不語,她便也輕輕掩眸,不再言語。
十三渾然不覺奇怪氛圍,冷漠領下任務,隨後從懷中拿出一方木盒,雙手遞上去。
那木盒看著樸實,棕色的料子,就像山野間最隨意的木頭上下來的。若是細看,就會發現,上頭一絲花紋也無,只有一方小小的鐵扣。
鐵扣上面帶著一把不似平常鎖形狀的小鎖,若是不上手細看觸摸,根本看不出。
清荷上前一步,拿起木盒,半跪著遞給榻上的公主。
楚映枝接過,手輕輕摩挲一番,眼神凝重望著木盒。
便是不打開,也知道裡面是何物。
她費心謀劃這一遭,拿到這兩方令牌。如今,還差一方主令牌。她便是能夠去尋安公公,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