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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嗣初,如若,我對著世間權勢有興趣呢?」
她靜靜地望著謝嗣初那雙澄澈的眼。
隨即看見那雙眼透出溫柔的笑意,他輕許諾道:「那我便是為枝枝,去爭奪。」
「不會覺得我大逆不道嗎?」
「不會。」
「不會覺得我狼子野心嗎?」
「不會。」
「不會覺得這樣的我有些陌生嗎?」
「不會。」
「不會覺得我在騙你嗎?」
「沒關係。」
謝嗣初溫柔笑著,楚映枝想,很像兒時的模樣。
從枯井的死亡中拉住她,幫她回到人間,她與他的初見,午後的日光輕輕灑在他白玉的面龐之上。
他詢問她姓名的時候,也是如此地溫柔。
她眼角也輕輕漾起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
可是,謝嗣初,我在騙你啊。
*
待到一起用過晚膳後,楚映枝輕笑著望向了對面的謝嗣初。
「謝嗣初,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謝嗣初怔了一瞬間,恍惚間又回到從前枝枝問他的時候。
「謝嗣初,你還有什麼騙了我嗎?」
那一次,他說:「沒了。」
這一次,他放下手中的茶水,收起眼底複雜的情緒。
抬眸,望向枝枝,待到與枝枝兩兩相望時,輕輕地點頭。
枝枝,我有很多事情瞞著你。
但是這一次,我終於能夠承認了。
「枝枝,對不起。」他還是輕輕地道歉,心中開始忐忑。雖然不算騙了枝枝,但是很多事情,的確現在還未到時機。
「那日後你會告訴我嗎?」楚映枝反應並不大,甚至有些驚異,謝嗣初這一次居然說了實話。她還以為謝嗣初會繼續騙她。
看來,是不敢了?
這一次,謝嗣初慎重的點頭:「枝枝,日後,所有事情,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情,我都會告訴枝枝。」最後很小心地補了一句:「枝枝,我只是要日後才能告訴枝枝,我並沒有騙枝枝。」
「枝枝,不要再和我生氣了。」
楚映枝幾乎不用思考,便點頭。嘴角的笑輕輕揚著,眼角彎彎,溫柔的眸光看著謝嗣初。
她不生氣,她如何會生氣呢?
從前她會因為他欺瞞她而生氣,那是因為那是從前,那時的枝枝,渾身的歡喜都不過一個謝嗣初罷了。
可現在,不會了。
如今再也不會了。
楚映枝眨眨眼,有現成的謝嗣初在眼前,她為何要捨近求遠,去尋沈桓?
即便是謝嗣初察覺到些許,但如若她能夠拿下淮安,那便有了自保之力。其中取捨,她早該明白。
至於沈桓,如若到時候能夠合作,自然是好的。
不能合作...
到底一個提督罷了。
於是她輕笑著:「謝嗣初,你知道淮安為何是我的封地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狗:笨蛋枝枝。
枝枝:?
鳶:笨蛋謝狗!
枝枝:!
謝狗:?
第58章 世子火葬場了
為何淮安是枝枝的封地?
他自然知道, 但是看枝枝此時的模樣,枝枝也知曉了嗎?
他面上未露出絲毫詫異,聽著枝枝繼續說下去。
袖中的手輕輕僵住, 若是枝枝知曉淮安之事, 那別的事情呢, 枝枝是否知曉?
淮安之事, 又是誰告訴她的?
雖然心中恍若驚濤駭浪,但是面上,謝嗣初連一分憐惜都不敢露。
楚映枝見謝嗣初反應不大,也判斷不出他是否知曉, 便微微揚起笑說道:「謝嗣初,淮安是我的封地,是因為哥哥想要淮安。父皇應當是不願將淮安給哥哥, 便將淮安賜給我了。哥哥自小疼愛我,父皇給我的東西,即便是哥哥從前想要, 給了我之後,也是不會要了。」
謝嗣初輕輕笑出了聲,垂眸掩飾住眼中的心疼。
在枝枝的世界中, 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都是寵愛她的人。
如若有一天,她知道了那些真相,該會多麼傷心。
他一定不能讓枝枝知道那些。
於是他輕輕摸了摸枝枝的頭:「不管從前是誰要的,淮安如今是枝枝的封地, 日後誰也要不走。」
楚映枝面上閃過一絲苦惱,卻很快掩住, 對著謝嗣初眨眨眼。
向來心思極細的謝嗣初如何會錯過枝枝面上的表情變化,看枝枝如此模樣,便知曉,應當是有事情發生了。
都不用再做思考,上前一步,輕聲哄道:「枝枝,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枝枝悶悶搖頭。
謝嗣初抬起枝枝的頭,繼續哄道:「那枝枝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枝枝說出來好嘛。」
枝枝眨眨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在謝嗣初鼓勵的眼神之中,她輕輕張嘴:「按照楚國的律法,若是淮安是我的封地,我不應該擁有淮安的一切嗎?可是除了父皇的一紙詔書,來過一次淮安,淮安的一切,我都不大了解。」
謝嗣初未想枝枝是在為此困惑。還未等他想出來如何安慰,便又是聽見面前之人委屈地說。
「為何父皇給我的生辰禮,只是一紙詔書,我是不是不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了?」
謝嗣初聽著,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