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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 她又是拿了一塊白白胖胖的杏花糕, 彎著眼遞過去。
謝嗣初自然不會拒絕, 只覺得今日的枝枝,對他格外地溫柔。他拿起帕子,輕輕為她擦拭嘴角。就像是閒聊般問道:「今日見到了盛姑娘,枝枝可是開心了?」
楚映枝轉轉眸, 隨即不再掩飾笑意,將自己撲倒在謝嗣初懷中,聲音輕輕地笑道。
「開心。只是以後, 便是不能喚她藕荷了,我現在正在努力適應她的新名字。」
謝嗣初揉揉懷中枝枝的頭,溫柔安慰到:「只是名字罷了, 淮安是枝枝的封地,能夠在此遇見盛姑娘,也是一種緣分。」
楚映枝在他的懷中, 慢慢地點頭。這些天,她有些習慣謝嗣初的懷抱,他總是會在她撲入她懷中時,用一隻手將她微微攬住,另一隻手撫著她的頭髮。
偶爾,她會覺得這樣欺騙著, 比從前在宮中那段生不如死的時間,要好上許多。
想到這, 她垂上眼眸。已經從盛稚那兒拿到了可以助她的玉佩,她這幾日便是要開始謀劃了。這一次,倒是不能讓謝嗣初元氣大傷,但是能讓她盆滿缽滿...
「謝嗣初,為何盛稚會有一個哥哥?」這一點上,楚映枝一直未想清楚。看那日謝嗣初的模樣,謝嗣初應當是從盛稚哥哥那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才微微失態。
那謝嗣初,若是要與人合作,定是要打探清楚對方底細的。
他應該會知曉。
謝嗣初摟緊了懷中的人,遲疑了片刻說道:「如今我也尚未確定,盛家當年的事情,有些蹊蹺。」
楚映枝頗有些失望,但是這本也是預料到的。想到十三報上來的,她聲音稍稍壓低了些:「謝嗣初,這些天,我身後一直有人跟著我,是你的人嗎?」
謝嗣初的手微微一動,隨即溫柔問道:「枝枝如何瞧出來的?」
楚映枝昂起了頭:「不是我瞧出來的,是清荷瞧出來的。這些日子我出門都會帶上清荷,清荷說每次在暗中,都是會有人隨著我們。」
「暗中?」謝嗣初微微蹙眉,可是他派去的人手,都是在明面上。便是想著枝枝發現了,也能解釋。淮安不大,勢力也未像京城複雜。
究竟是誰,盯上了枝枝?
「謝嗣初,不是你的人嗎?」楚映枝有些擔憂地問道,隨即小聲呢喃:「會不會是父皇和哥哥的人,我來淮安已經半月有餘,他們見我不在京城,可能是擔心,所以派人尋來了。但是又不想擾我興致,故而只是派人在後面偷偷跟著我,應當是為了護衛我的安全。」
「但是,我不想日常被人隨著。他們會將我的行程一一報回去嗎,今日去盛稚那時,我特意讓清荷引開了她們,但是日後...」
楚映枝眨眨眼,眼眸中有些擔憂。
言語之間,就差沒有直接說:「謝嗣初,是父皇和哥哥做的,你幫我把這些人除掉。」
但謝嗣初自然聽明白了,他原本還未想到這一層。枝枝若是這幾日才發覺,重要些的消息應當還未傳回去,此時去攔截應當是來得及。
皇帝多半不會做如此事情,應當是太子殿下做的。
想到他最初和太子殿下的約定,他的面色沉鬱了一分。
最初選擇太子殿下,便是想護住枝枝。幸而在清水寺之後,他便是看清了楚承鳴的真面目,楚承鳴千萬不該用枝枝威脅他。
他稍稍柔和了眼神,哄著懷中的枝枝:「不用擔心,交給我便好。」
楚映枝輕輕笑了一聲,隨即又是拿起了一塊杏花糕。
此時杏花糕已經涼透,到嘴中時,先前的甜膩味道加深後緩緩化開,更為奇怪。
楚映枝眨眨眼,杏花糕,便是她嗜甜如命,都不吃涼透的。
眼見著謝嗣初咽下時,面色都蒼白了幾分,她不禁輕笑起來。
謝嗣初哪裡沒有看出這兩分算計,只是報復性地摟緊了懷中的人,輕聲喚道:「枝枝,待到那些事情都做完..我們便是離開。」
「那我的杏花糕怎麼辦?我可不會做。」她像是隨意問道,也不期待什麼回答,左右她根本就不會與他離開。
「是個問題,看來回去得新招一批廚娘。」
「招來幹嘛?」
「教不會做杏花糕的謝某做杏花糕。」
「不止是杏花糕哦~」
「自然,枝枝要不列個單子給在下?」
楚映枝輕捶過去,臉頰泛紅。
若是謝嗣初想哄人,從前的她,定是怎麼都招架不住的。
打鬧一番,楚映枝清了清嗓子,撒嬌說道:「三日後我想去淮安的清水寺,上次在京城時未去成,此次來了淮安,既是我的封地,我想去清水寺為淮安子民祈福。」
謝嗣初先未說話,而是微微低頭,衝著枝枝眨了眨眼。
也學著枝枝的聲調:「枝枝,三日後我有些事情,我們再多過兩日去可好?枝枝獨自去,我會擔心枝枝的安全。」
看著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謝嗣初,愣了一瞬,隨即輕笑起來。
「謝嗣初,別學我說話!上次清水寺只是意外罷了,淮安又沒有人認識我,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我怕過些日子,便是沒有時間了。」
謝嗣初蹙眉,可是三日後他需隨著沈桓...
「枝枝,多給我兩日時間,我便是能陪你去...」謝嗣初溫柔勸著。
但是「別有目的」的楚映枝如何會答應,她本就是算好了三日後謝嗣初有離不開的事情,她才能獨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