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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嗣初點點頭:「嗯。」
清荷自然也聽出了,一瞬間便是看向了楚映枝。
如若不是時機不允許,她定是要笑著說上一聲「巧」的!
謝世子明明較她們先出發,如何還在她們身後來到淮安,若說這不是緣分,她清荷都不信。只是這緣分...
楚映枝頓了一秒,隨即忙奔上去,裙擺伴著風輕輕地飄起,直到到了房間中,關上房門,才輕輕地送上一口氣。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如此緊張。
即便這趟便是為他而來,此時也還是緊張到臉頰微紅。她抬起手向著耳垂摸過去,果然有些燙。
身後響起腳步聲,不知為何,她便是覺得是他。
「世子,天字房客棧之中已是有了一位客人,便是不能全包下了。明日莫五便是尋一處宅子租下。」
楚映枝在門後,一絲聲音也不敢出,這些天她特意讓車夫避開了身後那些人。謝嗣楚此時即便知道她離開了京城,也定然不會想到,她如今與他同在淮安。
謝嗣初依舊是一句簡單地「嗯」回答了莫五。
楚映枝輕輕垂眸,從他剛剛入客棧到現在,她不過聽了他兩句話。
他很累嗎?
為何而累?
為何聲音之中透出濃濃地疲倦。
她也鮮少地縱容了自己的擔心,她原就是要接近他,利用他,再背叛他。
如今便是關心一些,也沒什麼的。
她仿佛說服了自己,面上的紅也悄悄褪去。
「莫五,退下吧,晚膳不用送上來了。」
楚映枝扣緊手,輕輕轉身。可是客棧的客房隱蔽性很好,她便是連門外的影子都瞧不見。直到聽見「砰」地一聲,她這才直到謝嗣初當是進了房間。
聽著聲音,應當就是在她對面。
一旁一直未出聲的清荷緩緩指向桌上的紙墨,楚映枝心領神會,走過去。
在紙上寫道:「清荷,為我尋一頂面紗,厚實些的。」
清荷也接過筆:「公主,如若公主不覺得清荷唐突,奴可以稍稍幫公主改變相貌,是江湖中人常用的法子,清荷前些年也算學了個大概。雖不能完全變了相貌,一般人應是認不出的。」
楚映枝搖搖頭,繼續寫道:「你覺得謝嗣初是一般人嗎?
「便是改變了相貌,也當是隱瞞不過他。便是只聽聲音,他也當是能夠認出我...」
清荷有些不解地眨眼,提筆道:「便是謝世子認出了公主,又如何?公主不本就是為了謝世子而來的嗎?」
楚映枝來不及提筆,便急忙否認道:「清荷,胡說,誰為他而來!」
清荷眨眨眼,提筆極快寫道:「公主若是說話了,清荷是不是也可以棄了紙墨?」
楚映枝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看著對面的清荷。若不是清荷相逗,她定然不會如此!
隨即提筆,亦是極快寫道:「我不管,不行!」
清荷笑出聲,隨著她的目光一起望向對面。
卻是一絲聲音都聽不見。
對門的謝嗣初正垂眸歇息,恍惚間卻聽見了枝枝的聲音。鬧市的聲音從未間斷,那聲音也不過一瞬,再認真去聽時也只有鬧市人來人往的喧鬧聲。
他不由得揉揉額頭。
這可是淮安,他如何會聽到遠在京城的枝枝的聲音。
他這些天太放縱自己了些,那些思念恍若絲線,緩緩扣緊。
謝嗣初也沒了休憩的意圖,只是提筆。
*
待到用晚膳時,看著桌上各式各樣的淮安菜式,楚映枝夾菜的手緩緩停下。
她望向對面,隨後示意清荷過來些,輕聲在其耳旁說道:「去讓店家送些菜到對面的房間,就說是天字房的人的待遇。」
清穗點頭,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對著楚映枝搖搖頭,輕聲道:「公主,謝世子門前有人,送不進去的。」
楚映枝嘴角下揚,嘴中嘀咕道:「看來飯菜下毒這一遭,是走不通了。」
清荷倒也不拆穿,只是按著公主的話,說道:「公主預下什麼藥,雖然飯菜動不了手腳,但是茶水,清荷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楚映枝轉了轉眼眸,輕笑道:「瀉藥!」
清荷也就隨著一起輕輕笑了起來。明日謝世子便是要離開客棧,她也就試著問道:「公主,我們明日可是要繼續在客棧中?」
楚映枝有些不明白清荷為何如此問,咀嚼完嘴中的菜餚,漱漱口,輕聲回答道:「自然。」
*
隔日。
楚映枝還是稍稍變了相貌,保險起見,還是戴上清荷昨日準備的面紗。
劉猖那樣浪蕩子的事情,她可是再也不願意遇見了。
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卻未看見對面房間守著的侍衛。
她有些疑惑向著清荷望去,在離得稍遠些問道:「清荷,為何他門前守著的侍衛沒了?」
清荷眨眨眼:「公主,昨日謝世子與莫五談話間,便是言只『將就』一日,莫五昨日便是去租院子了,今日謝世子應該已經搬走了。」
「為何不早些同我說?」楚映枝鼓著臉,但是面紗遮擋著,清荷看不見。
但即便清荷看不見,她也能猜想道,便輕笑了一句:「昨日,清荷便是問過公主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第46章 世子火葬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