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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表面的偽善和溫潤全然褪去,他微微勾唇。恍若嗤笑,心中有個聲音說道。
便是他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得別人。
便是染了血,那月亮也是他的。
黃梨木盒砰然落地,他無情看了眼。
待到出假山的那一刻,他面上又是恢復了往日的溫潤。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正常了。
*
楚映枝奔回宴會,杯盞之間,卻始終不見謝嗣初的身影。
她一瞬間濕了眸子,卻不敢教人看出。
一旁的楚承鳴察覺了異樣,輕聲問道:「枝枝,若是有些乏了,先回寢宮,父皇這邊哥哥幫你說。」
她搖搖頭,沉默地喝著杯中的果酒。
及笄之後,她便是能自由出入皇宮。父皇早已為她在宮外擇址建造公主府,不用待她嫁人,她便是能長居公主府。
甚至她的及笄禮,遠不止這些。
可她最想要的...
她輕笑著,眼中卻苦澀極了,想起了清穗那日說的話。
「公主若是想要,不過一旨聖旨。」
真的,只是一旨聖旨嗎?
*
轉眼間,到了乞巧節。
任由清穗打扮著,楚映枝卻一直在失神。
掰數手指,她已經一月未見過小公子了。微微嘆氣,想起昨日墨沉的邀約。
一起過乞巧?
昨日,墨沉入宮,攔住欲去御花園的她,冷漠道:「明日我帶你出宮。」
她愣了片刻,點點頭,探究著墨沉罕見的紅臉,待到反應過來時,墨沉已經是走了。
待到清穗說起,她才知道今日是乞巧。這些天她調查著前世的事情,屬實迷糊了。
但是,和墨沉一起過乞巧節?
她蹙眉,昨日應下了,今日便是要去。但是如若真的如她所想,今日便是要說清楚。
想到這,她吩咐道:「清穗,簡單些,素白些。」
清穗嘆口氣,罕見說道:「公主,墨沉小將軍同您,何嘗不是一樁...」
「住嘴。」銅鏡中的面容冷了下來,向來的嬌俏此時都消失的乾淨。楚映枝拿下頭上繁複的釵環,「哐當」一聲,輕輕扔在妝奩匣中。
清穗即刻跪了下去,惶恐道:「公主,奴婢知罪。」
到底不是旁人,楚映枝臉上的冷意也不過存了一瞬,她未直接教清穗起身,只是語氣極輕極為慎重說道:「若是論遇見,清穗,沒有人會比他早。」
「半個時辰,此後便不要再犯。」
清荷見狀上前,繼續為她梳妝,對著跪著的清穗點點頭,意思是公主交給我了。
清穗垂眼,卻不敢落淚。這一聲「逾矩」重重砸在她心上,她卻不是委屈,只是恨自己擾了公主心情。
出宮門那一刻,楚映枝看向了手中的聖令。
這是父皇暗中給她的生辰禮之一,有這聖令在,無論何時,十二道宮門都能隨意開。但是打開宮門,只是這聖令最微不足道的功能。
這聖令,最大的能力,是...調動軍隊。
她猛地睜開雙眼,聖令天下共三枚,一枚主令和兩枚副令,兩枚副令分別是雲聖令和虎聖令。
主聖令能夠調動五萬兵馬,兩枚副聖令各能夠調動一萬兵馬,若三枚聖令合併,便可調動共十萬兵馬。
這是歷代皇帝的三聖令,她如今手上的,便是雲聖令。
那一團迷霧,越發濃郁,她恍若擁有了較前世更多的東西,且只能看見眼前的霧。
索性,她就閉上了眼。
再睜開時,已經到了鬧事,在京城最大的酒樓——汀宛酒樓附近停下,帘子被掀開時,她便看見了墨沉冷漠的臉。
「噗。」她掩著面,輕笑起來,只覺得墨沉這約人還一副冷漠樣,實在是趣味。
那她所想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
墨沉怎麼會喜歡人呢!
同一時刻,姬澈推開了汀宛酒樓最好包間的窗,嘈雜聲入耳時,謝嗣初順著窗,向樓下望去。
少女伸出手遞給馬車下的錦衣男子,盈盈笑顏,掩面輕笑,嬌艷欲滴。
好不般配。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大家願意去看看我的預收嘛~
《欲金枝》嬌軟小可愛x溫柔病態精緻美少年
《敗青梅》太子的追妻純純火葬場
《公主誘奴成帝》權傾朝野長公主和她的小奴隸
《太子今天火葬場了嗎》狗太子和他的小丫鬟
性感(?)鴿子在線啾咪~
點個小小的收藏嘛!
愛你們喲!
你們和故事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十九章
夜色沉如墨,卻也抵不住這人間的喧囂。
少男少女們懷揣著各自的心思,稍有些扭捏地行走在鬧市的街上。偶爾在人群攢動之時暗自遞出一個荷包,偶爾從路邊小攤買上一盞精緻的花燈贈與身旁的美人,偶爾在嬉笑之間眼神流轉,眼波傳遞之間確定心意。
乞巧獨有的氛圍自每一處喧鬧處傳開,順著風輕輕吹響汀宛酒樓二樓正中的窗戶,月光順勢映出謝嗣初那張如玉的臉龐。
可此時這如玉的臉龐,卻是如夜色一般,仿佛被沉了墨,並隨著樓下的歡聲笑語慢慢暈開。
「嗣初,哈哈哈哈,少見你如此模樣,可是心中有和怨事?」姬懷看似關心的發問,笑意卻只流轉於表面,任誰聽了都知道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