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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先入了門,面色委屈將事情都講了一遭。看著父皇越發嚴肅的臉,她目光淡淡望向門外的身影。
原本她懷疑是翟府在背後搗鬼...
但是今日,她終於自己否認了這個說法。
一眾人入門,行禮叩首跪拜,卻久久未等到皇帝的「平身」。
皇帝威儀的雄厚聲音從眾人上方響起:「翟言,聽映枝說,你四處宣揚朕要將公主許配給你?」
「臣...臣不敢。」
「呵!」楚映枝輕笑著駁道:「你這是在說本公主說謊咯?」
「臣...臣不敢!」
「你還有哪裡不敢,本公主問你,下水那日你穿的何衣衫?」
「玄...玄色長袍。」
「翟公子不若再好好想想,我那日在水中見得可是可不是玄色呢。」她語調軟軟的,輕笑著恍若嬌羞般。說出的話卻句句讓翟言寒入骨。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向著嬌笑的小公主望過去。
「你...」
「我如何?噢,翟公子在岸上見我時已昏迷,便是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我在水中見了救我的公子,他穿著一身青綠色長衫。」
青綠色長衫?
謝嗣初稍稍抬起頭,眼中的笑又是濃厚了幾分。
卻在下一刻看見楚映枝徑直跪下,那一聲清脆的響聲讓人聽了都疼。
他愣了一秒。
小公主,這怕不是...沒有正經行過禮?
可這誰敢笑,小公主已是有了哭腔,皇帝和安公公都關切又無可奈何地看著非要跪下說的小公主。
「父皇,女兒剛剛想起來了,那日女兒落入水中...是被人推下去的!」
皇帝眯著眼看向翟言。
翟言還沉浸在剛剛的打擊中,此時一見,整個人身體開始抖了起來。一瞬間痛哭流涕,求饒聲在殿中迴蕩。
「皇上,臣...臣沒有呀!臣怎敢害小公主,臣,臣只是聽了一人言,那日去此宮中必有大機遇。過去,過去時便看見了躺在岸上渾身濕透的小公主,臣便一時糊塗搶了功勞。其他的,臣,臣真的沒有做過呀!」
看著他這廢物樣,皇帝眼中多了絲嫌棄。
楚映枝雖不喜翟言,也適當幫腔:「父皇,兒臣覺得他所言是真的。」而後幽幽嫌棄道:「他也沒這個膽子!」
眾人都被逗樂,可這殿前也只能憋笑。
皇帝也被逗樂,一時間氣氛融洽不少:「那照映枝所言,兇手是何人還需查證,可有心儀的辦案人選?」
楚映枝眼眸驟亮:「父皇!兒臣可以隨意選嗎!」
「自然,君無戲言。」皇帝言中的寵溺讓眾人皆是一驚,唯有安山尋常色。
像是怕父皇悔般,她說的極快:「那兒臣選謝嗣初!」
作者有話要說:
翟言:(驕傲)明日駙馬就是我!
楚映枝:(仰頭望天)怎麼羊毛逮著我一人薅,這委屈我受不了了!
謝嗣初:(溫柔一笑)公主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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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第四章
皇帝的眼神掃過下方的謝嗣初,即使被小公主點了名,他也依舊是一副榮辱不驚、翩翩君子樣。
皇帝心中暗暗點了頭,對上楚映枝期待的眼神,笑著許道:「好,便是如映枝所願。謝愛卿,徹查公主落水一事,七日為限!」
君王之言,皆是賞賜,謝嗣初起身領命:「臣定當不負皇上和公主期望。」
楚映枝笑眼盈盈望著下方的謝嗣初,落水之事她心中已有法子。藉此接近小公子,再合適不過。無論如何,這輩子她定是要了卻遺憾!
小公子會此後會擁有很多個陽光明媚的春日。
翟言也暫時被關押了起來,哭喊著被拖出去時,她悄悄彎了眸子。
謝嗣初隨著眾人出去了,恰巧瞥見這一幕,只覺得一彎嬌小的月亮,緩緩地在湖中映出了模糊的影子。
*
待到眾人都出去後,皇帝問道:「映枝,告訴父皇,為何選了謝愛卿?」
楚映枝到了皇帝面前,撒嬌道:「父皇,你讓我隨意選的!」又是過了一會,見四下無人,她靠近了些偷偷說道:「剛剛那些人中,就屬謝世子長得最好看了!」
果不其然,父皇爽朗的笑聲即刻響起,一旁的安公公也低頭偷笑,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嘴中卻還是倔強:「女兒說的沒錯嘛!」
自然是沒錯,她的小公子一表人才,出類拔萃,芝蘭玉樹,翩翩君子!
有了查案的名頭,見到小公子可是方便多了。
楚映枝看著手中出宮的令牌,這可是她昨日求了父皇好久才求來的。這些天有些麻煩,不過等到半月後,她及笄了,此後出宮便是方便多了。
「清穗,打聽清楚了嗎,那人現在在何處?」
「公主,不若我們還是回宮。若是出了事情,清穗如何擔待的起!」
「胡說!怎會出事,那人的蹤跡可是查探清楚了?翟言那時定不會如此巧合地出現在那,那高人其中定是知道些什麼。」
她撐著頭,心中想的卻不是那賊人,而是…已有一日未見的小公子,不禁臉紅了些許。怕清穗看出異樣,忙咳了兩聲。
「查到了,那人此時便是在城東的廟中。那兒有些偏僻,公主我們不若尋了官兵再來。」
「胡說,報到父皇那,我這齣宮令牌便是要被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