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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明面上是官兵,實際上卻是他的人。
一旁的清穗早已經嚇得出不了聲,反應過來之際,公主已經被謝大人抱到了馬車上。
楚映枝其實未昏迷,只是太痛苦了些,感受著上了馬車,她忍著痛睜開眼。
嘴中又是開始重複:「謝,謝大人,不能,不能教人看見,清穗…清穗不會說出去。」她還想說什麼,一雙指節分明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聽見她的小公子不似往日溫柔般輕聲說道:「公主,臣知曉,不必…不必再為臣做這些了。」
懷中人徹底昏了過去,謝嗣初一雙複雜的眼也就袒露無遺,他輕聲呢喃。
公主,為何?
*
再沒有箭從那山林間射來,派去查探的官兵也落了個空。
回去的馬車上,清穗顫著身子望著昏迷的公主,無聲地留著淚,嘴中卻說著和昏迷的人一樣的話:「謝大人,不可,不可外傳。可公主今日還需回宮…」
「為何?」謝嗣初沉默之後,抬眸問出了那句在他心中盤旋已久的話,向來溫潤的公子此時卻滿眼沉默。
但他知道,他得不到答案。
懷中人輕聲的呢喃聽在他耳中…
「謝嗣初…謝嗣初…」
一聲又一聲,順著那湖水,慢慢地從夜色中爬出一彎被浸濕的月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肆楚:(溫柔一笑)此時不喚謝肆初了?
楚映枝:(低頭)...那,那不是,現在還「神志清醒」嘛!
清穗:(默默轉身)沒臉看了!
第五章
楚映枝再醒來時,已經是幾個時辰後了。
不必去看那前方的銅鏡,她都知道自己臉色當是蒼白的緊,渾身的模樣也定是好不到哪去。故而睜開眼撞進一雙溫潤的眸時,她第一反應便是躲進被子。
她今日細細裝扮才出了宮,如何還是教小公子瞧見了這副模樣!
這般想著,這被子今天必要蓋住她的臉!
十分必要!
見她動作,謝肆初眸色一深,不顧禮,上前便是按住了她亂動被子的手。
楚映枝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近怔住,這時才恍惚想起,她是中了箭之後暈過去的,此時肩胛處當時被細緻處理了,但是疼痛也隨著她的意識在復甦。
她耐不住疼,面色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變化。但是疼痛仿佛只是身體的,她的心是歡喜的。
「謝大人。」她輕笑著開口,蒼白的臉上帶了些笑意,偶爾因為疼痛帶出些脆弱,軟軟的語調讓人聽了便是想護住。
被他握住的皓腕軟若無骨,在燭光的映照下那一抹柔白恍若玉色。水潤的雙眼含笑且乖巧,彎彎的月亮露出了自己柔柔的角。
這一刻,謝肆初恍若知道了,小公主為何在那位面前如此受寵。
「公主,有傷,別動。」他輕柔鬆開手,眼中溫柔像是散落的星河,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無奈。
那雙手乖乖地停了下來。
楚映枝順著窗望向外面,猜測了下天色:「謝大人,清穗在何處,先是喚她進來。」在謝肆初推門而出那一刻,她像是猶豫了許久低聲補充道:「謝,謝大人也一同進來。」
「臣領旨。」
「砰。」
楚映枝一口氣,試著動了一下受傷的手,瞬間傳來一陣鑽心的撕裂疼痛。她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有些嚴重,太容易露餡了。若是教父皇和安公公瞧見,小公子定是免不得一頓責罰...
她這些天如何都不能去殿前了。
「砰。」
門開了,首先見到的是清穗一雙紅腫的眼,她好笑又心疼地緊。
「清穗,你家主子還沒...!」
「公主!不許胡說!」
「那別哭了,快是想一下對策。若是教宮中人知曉了,那幾位的滔天怒火...你家公主我這次鐵定要被關禁閉。」
「公主被禁閉了也好!」清穗嘴上這麼說,心中也在飛快的想著。
她自然知道公主不是怕被關禁閉,而是...她偷偷瞧了眼一旁的公子。
雖是是好看地緊...但是公主如何需做到此般!
不顧生命危險擋了箭就算了,居然還在擔心因為她擋箭,這人受到責難!
「好清穗,快是幫我想想,如何這幾天逃過去!及笄禮快到了,父皇要是氣了,答應給的東西不給了怎麼辦!」
至始至終,「特意」被吩咐喚進來的謝肆初就是從容站在一旁。聽著她和她的好清穗商量著「對策」。
他沒聽那對策,走出去那一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怎麼對誰都撒嬌?
*
幸而傷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楚映枝隨著宮中的人回去時,沒被人看出異常。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一路的膽戰心驚才終於是停了下來。
夜色緩緩入窗,她看著流淌的月光,實在是睡不著。
那小公子貫會入她的夢,故而她前世恨不得大半日都賴在床上。可如今她能夠見到小公子了,活生生的,熱乎乎的,她雖還是稀罕那些夢,卻不大願意再去夢中相見了。
這一晚,她睡得很晚。
*
隔日。
「小公主,如何幾日都不去殿中了,皇上那邊可是想念地緊,莫不是小公主這些天尋了新的樂趣,便是連皇上都忘了?」
「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