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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放下手中的茶盞,輕笑著閉上眼。
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清荷究竟知道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清倉大甩賣,狗子一個麼麼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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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世子火葬場了
半月後。
屋內的香爐中正燃著香, 楚映枝慵懶地從床榻上起身。
八月的太陽太烈了,總是斷了她想出門的想法。這些天,無論是誰的邀約, 清穗都幫她一一拒了。可能是之前十幾年, 年年都是這般過來的, 清穗做的倒也熟練。
她眼神輕飄望向桌上的請帖, 其他的都是拒絕了,可明日的一趟清水寺之行,卻是拒絕不了的。皇祖母帶著,為國祈福的事情, 她一個公主,如何拒絕呢?
清穗恰在此時進來,前些日子公主無故換了主殿, 她最近才慢慢適應下來。
想到這,她的臉上帶了笑意。說也巧合,這半月來, 自從搬離了原先的主殿,公主臉上的蒼白開始一點點消退了,終於在這幾天有了幾分紅潤的模樣。
總歸如今去到風裡, 不會被一吹就走了。
想到這,她上前伺候道:「公主,明日便是要去清水寺祈福了,奴為公主挑選了幾套衣裳,公主看看哪件歡喜些。」
楚映枝搖搖頭,剛剛睡醒, 絲毫沒有動彈地想法:「清穗幫我選了便好,簡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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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清水寺是京城最大的寺廟, 平日裡香火鼎盛,連著來往的路上也都是熱鬧的人群。此次祈福,一眾貴女都是去了,各自連著馬車都恍若在爭相鬥艷。
楚映枝依舊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她身著雙蝶金絲白繡襦裙,頭上簡簡單單用一根玉釵挽起長發,撐著頭時露出一截皓腕,白潤如雪。
清穗暗暗滿意,雖然公主要求今日打扮的簡單些,少了她些發揮的餘地。但是簡單有簡單的打扮法子不是,如今一眼望去,公主就恍若清水芙蓉一般。
楚映枝原本倚著窗邊,原本因為山路的崎嶇,應當是有些難受的,但是馬夫駕車技術很穩,她便是這般靠在,也沒有太大的感受。
突然,一陣輕輕地敲窗的聲音響起。雖然聽得出外面的人已經極力控制了力度,但是還是嚇到了正靠在窗邊的楚映枝。
她有些疑惑地掀開帘子,臉上染了淡淡的怒氣。
夏日含有的瞌睡,就這般被人敲走了,待到清水寺後,一系類冗雜的禮數定是要耗費不少時辰。她倒是要看看是誰如此,大逆不道!
想到心中那個人,她輕「哼」一聲。半月過去了,當時沒有死的話,這個時候也當能出門了。那日他倒在血泊之中,有那麼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是愣住了。
但是也只是一瞬間。是不捨得,卻又不是不捨得。她倒不是捨不得他這個人,只是捨不得她才不過捅了一刀,他便是死了。
那樣,也太可惜了。
緩緩掀開帘子,看見那抹黑色衣角時,她暗暗按回去口中那個稱呼。原本充滿諷刺性的話語變為了稍稍「甜膩」的...
「墨沉!」
墨沉原本扣著車窗的手顫了一下,隨即旁若無事地放開,耳垂邊上稍稍帶了些紅。他抬眼望去,她正眨著眼睛看著他,一時間耳垂邊上更是紅透了。
嘴中的話依舊是那種獨對楚映枝的冷漠:「今日清水寺之行,時辰良久,車上若是有吃食,先墊上些許,若是沒有...」
楚映枝撐著自己的臉,假裝沒有看見墨沉身後的小包裹,眨著眼輕聲問道:「若是沒有,當是如何?」
她輕笑著,在這清晨恍若初綻開的話,連著山間那一抹陽光都格外地眷顧。一時間,墨沉忘記了原本要說出口的話。直到看見她眼中「惡劣」的笑,才「冷冷」地將自己身後的小包裹遞過去。
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城西那家點心鋪的,雖是要墊肚子,也少吃些。」說完便揚鞭而去,只留下楚映枝一人柔柔地笑著。
墨沉總是不善言辭,在她面前都是這般,以後若是有了歡喜的人,該如何啊...
這想法也就存了一瞬,她未看見他通紅的耳垂,也聽不出他話語間的情愫。那些可能存有的曖昧,都在自小到大的熟悉之中,緩緩地化作了風,盡數追趕著墨沉而去。
她歡喜地打開精緻的點心盒,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六種不同的糕點。細細看了番,都是她喜歡的。還怕是她吃多了,每樣都只放了小小的三塊。
一邊嘴上說著「小氣」,眼中的笑卻是如何都掩不住。
一旁的清穗看著眼前的公主,眼中突然一熱。自那天起,她已經許久未看見公主如此模樣了。便是如從前一般輕輕的笑,也是今日才第一番見著。
楚映枝沒有去關心馬車內兩位侍女的複雜情緒,只是小口小口地吃起了糕點。
待到過了好些時辰,點心盒的糕點已經是被她們分食完了,馬車卻還未停下。楚映枝臉上的笑輕輕淡了些,與清荷相望一眼,彼此眼中都多了絲凝重。
昨日來之前,她便是查閱了到清水寺的地圖,按照正常路程算,也應當不過是一個時辰的路程。如何會變成這般,此時距離墨沉將手中包裹給她,應當是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絕對出了問題。
馬車內,只有清穗渾然未知,還在悠閒地點茶沫,卻也隨著馬一聲慘烈地嘶吼,那杯精心點制的茶從小桌上翻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