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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待在劇組的白言蹊根本無暇顧及後續風聲——她恨不得越糊越好呢——直到拍得差不多了，才恍然。
三個月的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歸疏也要殺青了。
他們除了那一次，三個月內幾乎沒有私底下的交流，直到殺青的這一天，歸疏才主動又找到白言蹊。
「清言說得沒錯，你是個天才，」他語氣平淡，「但你猜錯了一點。」
「我不止是湯姆。」
他說完，沒有再解釋一句，轉過身。
白言蹊看著他的背影，一瞬間仿佛一道閃電從腦中閃過，她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歸疏！」
歸疏停住了腳步。
「你願不願意來『泱藝』？我是說……」白言蹊絞盡腦汁，「反正你現在也沒有簽公司。」
歸疏原本的公司早就解約了，他現在也沒有經紀人，處於自由人的狀態。
其實白言蹊在說完的那一刻就後悔了，『泱藝』哪裡配得上歸疏？更別提她現在一心想著破產。這聽上去簡直像是在占便宜一樣。
「好。」
「我亂說的……什麼？！」
「我處理完事再聯繫你，」歸疏沒有回頭，平靜地仿佛在說別人的事，輕而易舉地下了決定，「多多指教，老闆。」
*
等白言蹊終於徹底殺青，張清言緊趕慢趕，想在國慶黃金檔上映時，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消息傳來——
吳導拍的《詩女》，也定檔十月一日。
《詩女》比《元帥》幾乎晚了半個月拍攝，竟然在同一時間上映，瞬間在網上引起了熱議。
「擺明了想跟我們打擂台，」張清言收到消息，眼裡泛起冷光，「想踩著我們宣傳？那就看看。」
「電影質量是不會騙人的。」
第63章 努力破產的第六十三天
白言蹊難得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從兩米的大床上滾下來, 享用完保姆端上來的早餐，甚至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保姆聊了幾句。
保姆：「今天沒工作呀？」
白言蹊：「完成了一單大項目，休息兩天。吳嬸, 你粥熬得真好！」
保姆笑逐顏開：「喜歡就好……對了, 等會出門的時候小心點啊, 最近可不太平。」
白言蹊慢悠悠地又咬了口油條，順著微微仰起頭，「嗯？」
「你一直在工作可能不知道，」保姆打開了話匣子, 「最近老有意外發生, 像我兒子說的，就像那部電影, 叫什麼《惡魔跑了》？」
白言蹊忍俊不禁：「是《死神來了》？」
「啊對！就叫這個名字！」保姆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反正最近不太平，單這附近, 車禍都連著發生了好幾起……你可要小心哦！」
白言蹊點頭應下，又閒聊了幾句, 吃飽喝足, 才走出別墅, 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然而剛一走進停車場, 她的腳步突然頓住, 目光往外偏移了兩厘米, 停在門口處, 若有所思。
*
一輛粉色小電瓶一個甩尾，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泱藝』大樓門口。
保安看到, 立馬湊了上來，「您好, 這裡是不能停……」
他看到來人摘下小頭盔，聲音戛然而止，白言蹊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反而將小頭盔往保安手上一塞，「幫我充好電，下班我還要騎呢。」
保安愣愣，「好的老闆，沒問題老闆！」
直到白言蹊的身影消失在大堂處，保安才反應過來，頭疼地看著與四周格格不入的粉色小電瓶。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BOSS大人】
【財務部皮卡丘】：今天門口那輛小電瓶誰停的？保安怎麼也不管管，還讓它在門口充電！
【運營部咕嚕】：對呀，跟我們霸氣側漏的招牌完全不符！安保部的呢？我今天帶投資商過來，後者看到那輛小電瓶就笑得直不起腰，直言我們『泱藝』不愧是海納百川的地方……
【安保部黑衣人（匿名）】：……匿名說一句，那輛小電瓶是BOSS騎過來的。
群里沉默了整整兩秒，又開始飛快地刷屏。
【運營部咕嚕】：我就說，我一早就看到那輛小電瓶不一般！粉色的可愛卡通的外表下藏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否則為什麼我和投資商都無法將目光從它身上移開？
【製作部阿苑】：說得有理啊。BOSS肯定是告誡我們，不能脫離群眾，要腳踏實地，走生活化結合時尚的道路！
保安甲：「……」你們這些十級彩虹屁！目光無法移開明明是因為它跟這棟大樓太過格格不入了吧！文化人都那麼會吹的嗎？！
單純因為惜命所以騎小電瓶的白言蹊終於慢悠悠地逛到了辦公室，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安世榮那張褶子笑臉，和手邊厚厚的一堆文件。
白言蹊：「……」
她後退兩步，看了眼門牌，確認這確實是自己的辦公室。
「老闆，別躲了，」安世榮惡魔般的聲音傳來，「這都是需要您親自決策的。」
白言蹊只得垂頭喪氣地關上門，認命地開始看文件。
安世榮還在旁邊匯報：「老闆，最近員工和股東都經歷了大換血，很多以前的員工都被『歐氣』那邊挖走了。」
他這樣說著，語氣中卻沒幾分憂愁，「您看什麼時候組織股東大會和員工大會？」
白言蹊更哀怨了，「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