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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太在房間裡聽到動靜急忙趕出來,看到蘇國勝打蘇銘又是一頓哭攔。
回到家,蘇銘有了靠山,可不怕他爸,當即躲到蘇老太身後,蘇國勝罵他一句他回頂三句,把人氣得夠嗆。
堂屋裡雞飛狗跳,蘇家四房夫妻倆正在房間裡給女兒洗澡,聽到動靜了但懶得出去摻和,大房那寶貝疙瘩的事他們才懶得管。
蘇老頭一向也不管這種他眼中的小事,揣著水煙筒出門找人喝小酒閒聊去了。
而蘇渺姐妹三個則是豎著耳朵聽堂屋的動靜,蘇思緊張地拽著手上的一個布包,這是她自己用碎布逢的錢包,裡面有三十塊錢。
等了半個小時,堂屋裡的動靜慢慢變小。
蘇渺跟蘇思蘇婷對視一眼,她們等待的機會就要來了。
堂屋裡,蘇國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氣,躲在蘇老太跟他媽身後想跑又不敢跑,剛才他雖然一直躲著,但小腿還是被打了幾下,現在被打到的位置一抽一抽地疼。
蘇國勝用掃帚杆子指著蘇銘:「你給我老實交代,去縣城花的那些錢,是從哪裡弄來的?」
他不是不知道老婆老娘對蘇銘偏心,平時兒子在家裡多吃多拿,吃穿好一點沒什麼,因為那是在家裡,蘇銘是自己唯一一根獨苗。
蘇銘在家再怎麼過分,家裡人總不會害他,但這回可不一樣,那既然錢不是家裡人給的,肯定就是外面的人,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萬一被外面的人引著學壞,可就糟了。
蘇銘摸了摸小腿被抽疼的地方,怕又被打,正想著不如跟他爸媽奶奶討價還價一番再說出來,誰知堂屋門口衝進來一個人搶先說道:「是我給他的。」
他轉頭一看,居然是二姐!二姐不是生怕家裡人知道嗎?現在怎麼又自己說出來?
不等蘇銘想明白,蘇思已經乾脆利落地把事情解釋完了:「我在縣城一個採石場幹活,想著掙點錢買些女孩子用的東西。本來剛掙錢的時候就想跟家裡人說的,誰知被蘇銘發現了,他威脅我不許我告訴家人,讓我把掙的錢都給他,不然等我畢業就讓奶把我嫁到山裡去。我一害怕就答應了,現在掙的錢只剩這些。」
蘇思說著把手上的布包交給蘇國勝。
蘇國勝打開看,裡面是三十塊錢,其實蘇思沒被蘇銘發現前也掙了一些,加上這三十攢了有九十多塊錢,這三十塊是被蘇銘發現後攢下來的,剩下六十幾塊蘇銘不知道,她依舊悄悄藏著。
蘇銘聽完蘇思的話,氣得要跳起來打她。蘇國勝眼睛一瞪,舉起掃帚杆子抽了他一下,把他嚇得又躥回蘇老太身後躲著去了。
「她撒謊!」蘇銘在蘇老太背後伸出頭嚷嚷著控訴蘇思,他不敢相信蘇思這個賤丫頭居然敢撒謊對自己倒打一耙,「她騙人,她在說瞎話,明明是她自己想存私房錢,被我發現後她自己說給我錢讓我保密的!」
「你說我撒謊,有證據嗎?」蘇思反問,她當然知道蘇銘沒證據,當然,她控訴蘇銘的那些話也沒證據,都是瞎說的,兩人都沒證據,那就糊弄過去唄,反正她們的目的又不是查真相還誰一個清白。
蘇思繼續說:「奶奶跟我媽最疼二弟,他在家裡也最霸道,我怎麼敢不聽他的話?這次他出事我才知道,他居然拿錢跑去縣城的遊戲廳玩,我聽同學說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玩一次至少一塊錢,玩上癮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擔心他以後又悄悄跑去縣城打遊戲會上癮,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我在採石場每天干十幾個小時,大部分錢全給他了,剩下的也得給他存著,根本不敢用在自己身上。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我房間看看,咱們家房子就這麼大,我跟大姐三妹的房間也沒個藏東西的地方,我要是有錢給自己買新鮮東西,奶奶跟我媽我大姐她們能不知道?」
蘇思越說越順,越說越暢快。
她以前被蘇銘害得被罵被打的次數不少,有時他是無意的、有時是故意的,現在蘇思還是第一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總感覺心裡的鬱氣消散不少。
第20章
蘇銘被蘇思的話起得夠嗆,可他不知道該如何辯駁,說來說去全是些『她撒謊』、『她胡說』之類的話。
蘇思說的話一字一句,無一不是在提醒在場的人往日蘇銘在家裡如何得寵、她們姐妹幾個根本不敢敢得罪他。
實話中夾雜著謊話,虛虛實實,別人聽完她的話再結合蘇銘往日的表現,很難不相信她。
饒是蘇老太偏心蘇銘偏心到沒邊兒,也只能硬著頭皮說蘇思一句:「你早該在找到這個掙錢的活計時告訴家裡,不然他怎麼會找你要?我看你這點也做的不好。」
蘇思低下頭掩住眼中的不忿:「是,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掙錢一定馬上交給家裡,但是……」
她把目光轉向自己爸媽:「我一個大姑娘,每個月特殊時候要買點自己用的東西,手上總不能一分錢沒有,我掙了錢能不能自己留個幾塊?」
薛海鳳跟蘇國勝下意識點頭,但蘇老太聽到她的話第一個不同意:「家裡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你手上拿著錢幹什麼?有什麼想買的東西跟家裡說就是,還能不給你買?」
蘇思不跟她辯駁,只賭氣道:「那我以後都待在家裡吧,待在家不出門就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