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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門聲還在繼續。
宋白斂住思緒,聲音裡帶著些許得意,「別拍了,我是不會開門的。」
「你今晚就在客房睡吧,那邊枕頭被子都有。」
「仔細算起來,客房本來就是你的房間。」
「晚安,瑪卡巴卡。」
裴鶴鳴以為宋白只是和他開個玩笑,就這麼在門外等著。
結果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宋白依舊沒有開門的意思。
等了二十幾分鐘,裴鶴鳴不得不接受宋白不打算給他開門的事實。
不過,裴鶴鳴並沒有死心。
沉思片刻,裴鶴鳴決定用點小計謀試試。
於是他拍了拍臥室門說:「老婆,就算你讓我去客房過夜,也要讓我進去拿套睡衣吧。」
宋白知道裴鶴鳴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這傢伙找到藉口了。
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身為被裴鶴鳴騙過幾次的人,宋白自然不會再上當。
想起客房衣櫃裡有幾套自己的睡衣,宋白就對外面的人說:「我有睡衣放在客房那邊,你打開衣櫃就能看見。」
裴鶴鳴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這個情況。
一時間,裴鶴鳴不禁有些懷疑。
難道宋白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不過,裴鶴鳴很快就將這個荒謬的想法壓了下去。
如果宋白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不會有以前那些糟心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裴鶴鳴只能將原因歸為巧合。
嘖,真是天要亡我。
拿睡衣的藉口不成立了,裴鶴鳴只能認命去了客房。
不得不說,習慣了溫香軟玉在懷的日子,突然一個人睡覺,真是孤枕難眠。
裴鶴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數遍,始終醞釀不出睡衣。
相比之下,宋白就要愜意多了。
大約是扳回一局的緣故,宋白今晚可謂是心情大好。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進入夢鄉,宋白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帶著笑容,還夢到自己試鏡順利通過。
第二天,宋白在鬧鐘的召喚下悠悠醒來。
因為多少有點賴床在身上,宋白的鬧鐘都是特意調早五分鐘。
賴了五分鐘,第二次鬧鐘再次響起。
宋白不情不願坐起來,頂著雞窩頭下了床。
站在窗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宋白眯著眼睛走進浴室,開始洗漱。
緊接著,宋白換掉身上的睡衣,準備出去吃個早餐就出發了。
宋白原本以為,裴鶴鳴昨晚被他擺了一道,今天應該會和他鬧脾氣。
平日裡的愛心早餐,今天應該是沒有了。
萬萬沒想到,他一走出去,就見繫著小豬圍裙的裴鶴鳴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裴鶴鳴放下手裡的三明治,「我正準備去喊你。」
看著裴鶴鳴好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宋白腦子裡蹦出一個大膽而又荒謬的想法。
裴鶴鳴這是選擇性失憶了?
很快,宋白就把這個想法否定掉了。
因為裴鶴鳴說了一句:「關於昨晚的事,等你試鏡結束,我覺得有必要聊聊。」
宋白愣了幾秒,臉上露出訕笑,「不用了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
裴鶴鳴揚起嘴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瞧著裴鶴鳴笑起來,宋白非但沒有絲毫放鬆之感,而且還更加緊張了。
原因在於,裴鶴鳴這樣是皮笑肉不笑。
俗稱,假笑。
宋白覺得,等他試鏡回來,將會有狂風暴雨等著他。
想像一下那個畫面,宋白就感覺頭皮發麻,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不行,他得像個辦法躲過去。
無奈現在出門在即,等會兒要面對的又是試鏡這種大事,宋白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放下,含糊其辭回了一句:「那就等我回來再說。」
礙於裴鶴鳴的眼神太可怕,宋白抓起三明治就往外走,「我要來不及了,拜拜。」
裴鶴鳴聞言,抬起腕錶看了一眼時間。
八點四十幾分。
如果他沒記錯,宋白今天上午的試鏡在十點,並且試鏡點離家不遠,開車過去頂多半小時。
由此可見,時間來不及只是個逃離的藉口。
裴鶴鳴想到這裡,不禁搖了搖頭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慫。」
由於宋白今早要出門,保姆車早早就在樓下等著了。
上了車,宋白鬆了一大口氣。
司機見他叼著三明治,一副剛剛脫離危險的樣子,出於好奇問了一句:「宋老師,您這大清早的攤上事了?」
宋白回想裴鶴鳴那副找他算帳的架勢,心有餘悸點點頭道:「確實是攤上事了。」
司機很是好奇,但他知道很多事情不該問,就把這份好奇壓下去了。
看出司機沒有聊下去的想法,宋白就沒再多說什麼。
目光觸及手裡的三明治,宋白「嗷嗚」一口咬了上去。
裴鶴鳴用料豐富,一個三明治塊頭非常大。
宋白吃了將近十分鐘,才把這塊三明治成功解決。
美食具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宋白吃完之後,緊張以及對於裴鶴鳴那點怨念全都沒了。
當然,今晚要是有機會,他還是想在外面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