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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床前面,宋白如同走的時候那般,一言不發擰乾毛巾,繼續給裴鶴鳴擦起身子。
瞧著宋白面上波瀾不驚,絲毫不見先前的尷尬與緊張,裴鶴鳴不禁生出幾分好奇。
宋白究竟在浴室里做了什麼,以至於前後反差竟然如此巨大。
正當裴鶴鳴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就感覺腰腹被人摸了好幾下。
這個動作,說是揩油都不為過。
裴鶴鳴愣了幾秒,抬起眼睛望向宋白。
四目相對,只見宋白絲毫不慌,表情甚至稱得上無辜,「盯著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長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鶴鳴感覺宋白有點囂張。
事實證明,裴鶴鳴的感覺很對。
宋白說完沒多久,又在他的腰腹摸了一把。
比起剛才,宋白這次摸完並沒有收斂,還故意掃了一眼裴鶴鳴,就差把「有恃無恐」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裴鶴鳴沒想到宋白會這麼大膽,直接傻眼了。
趁著裴鶴鳴愣神之際,宋白又光明正大吃了幾回豆/腐。
在此期間,宋白想得愈發明白了。
裴鶴鳴是個傷患,而且還是行動不便那種。
就算裴鶴鳴想對他做點什麼,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想像著裴鶴鳴渾身冒火,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宋白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裴鶴鳴聽見笑聲,下意識問道:「笑什麼?」
宋白聞言,斂住笑意答道:「沒什麼。」
對於這個答案,裴鶴鳴是一點兒都不相信。
宋白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在嘲笑別人的時候有個小習慣,就是會習慣性打量對方。
剛剛他可是注意到了,宋白暗暗打量了他好多次。
不出意外,宋白就是在笑他。
至於因何而發笑,裴鶴鳴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宋白這樣三番五次地撩撥他,讓他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趨勢。
裴鶴鳴不知道宋白想做什麼,但他知道任由對方玩下去,受罪的人只會是他。
為了不被憋死,裴鶴鳴只能開口求饒:「小祖宗,你別來撩撥我了。」
宋白聞言,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扮無辜,「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如果不是當事人,裴鶴鳴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宋白所迷惑。
瞧著仿佛頭上長了一對犄角,化身為小惡魔的宋白,裴鶴鳴忽然格外想念以前那個宋白。
乖巧聽話,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
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喜提香吻一枚。
可惜自己以前不干人事,搞得好端端的乖乖仔黑化了。
現在好了,宋白就跟長了刺似的,隔三差五就要扎他一下。
回憶起曾經的美好時光,裴鶴鳴忍不住嘆了口氣。
宋白聽見嘆氣聲,知道裴鶴鳴這是被他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又抿著唇笑了笑。
不過,他到底要顧忌著對方的面子,這次就沒笑出聲來。
戰術性咳了兩聲,宋白用力繃直嘴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瞧著裴鶴鳴眼中滿是生無可戀之色,宋白玩心漸起,就想著再撩撥對方幾下。
至於宋白的良心會不會痛?
當然不會啦!
誰讓裴鶴鳴平日裡總是喜歡逗他玩,有時候生氣了都捨不得停下。
宋白抬起眼睛,暗中觀察著裴鶴鳴的表情。
瞧著裴鶴鳴眼神放空,明顯是在走神的樣子,宋白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機會來了!
此前,裴鶴鳴把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了,倒是省了宋白一番功夫。
於是他就搶在裴鶴鳴回神之前,悄悄往對方身下探去。
宋白原本以為,裴鶴鳴這會兒在走神,他應該不會被抓包。
誰曾想,裴鶴鳴好像長了第三隻眼睛一樣,在他即將碰到某個不可描述部位的前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他的小臂。
由於正在病中,力度比起平時小了很多。
宋白稍微一用力,就掙脫了裴鶴鳴的鉗制。
四目相對,裴鶴鳴挑了挑眉,「宋老師,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說完沒等宋白開口,裴鶴鳴又自顧自說了一句:「後果自負四個字知道怎麼寫嗎?」
換做平時,宋白沒聽完就會消停了。
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裴鶴鳴一個下床都困難的傷患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就算裴鶴鳴再不爽,也只能用嘴說說而已。
想到這裡,宋白站起身來,俯視著躺在床上的人,嘴角掛著一抹名為「挑釁」的微笑,「不知道。」
裴鶴鳴聽到這話,氣得想掙紮起身把人抓過來打屁股。
無奈現在身體狀況不給力,裴鶴鳴憋著氣掙扎了半天也只是堪堪起身。
至於想把宋白抓過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宋白見狀,急忙把裴鶴鳴摁回床上,「行動不便就別起來了。」
看出裴鶴鳴有話要說,宋白搶在對方之前開了口:「我不逗你了,你乖一點。」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鶴鳴這才安靜下來。
宋白生怕真的玩過頭了,接下來的時間全程都很小心翼翼。
除此之外,速度比起之前快了至少三倍。
然而,裴鶴鳴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不可避免地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