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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聲音裡帶著幾分著急,「你在浴室待了半個小時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裴鶴鳴不想讓宋白擔心,急忙回道:「沒有,我已經洗好了。」
話音落下,裴鶴鳴就把水關掉。
得知裴鶴鳴沒事,宋白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
說真的,裴鶴鳴要是晚一點回復他,他估計會急得直接破門而入。
想到這裡,宋白有些慶幸自己稍微控制了一下。
否者他就這樣衝進去,以後肯定會被裴鶴鳴拿來說事。
比如貪圖美色之類的名頭。
宋白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覺得頭皮發麻。
裴鶴鳴這人慣會得寸進尺,要是對方拿捏住了他的「把柄」,肯定會讓簽訂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
不出意外,他的腰是別想好了。
正當宋白各種腦補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被人拉開。
宋白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裴鶴鳴頂著一頭濕發走了出來。
調皮的水珠從發梢處墜落,滴在裴鶴鳴精緻的鎖骨上,再慢慢沒入睡衣遮擋的胸膛里。
這一幕落在宋白眼裡,惹得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說,「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力遠勝於一絲不掛。
宋白很少會有「想要色色」的主動念頭。
本就想給裴鶴鳴開個葷的他,現在愈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頃刻間,某系不可描述的畫面迅速侵占宋白腦海。
宋白深吸了口氣,忍住身上預曦正立。的燥熱說:「你先別急著睡覺,等我洗完澡。」
裴鶴鳴怔了怔,一股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但他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就極力克制著激動應道:「好,我一定等你出來。」
四目相對,宋白感覺自己那點小心思好像被對方識破了,急忙挪開視線。
末了,宋白走到衣櫃面前,隨手拿了一套睡衣,火急火燎跑進浴室。
他那腳下生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浴室里有什麼好東西,稍微去晚點就會被別人搶走。
平日裡,裴鶴鳴難得瞧見宋白這副模樣,這會兒不禁覺得十分有趣。
裴鶴鳴吹乾頭髮,便如同古時候的新嫁娘,等待在外面應酬賓客的丈夫回來一般,坐在床邊等待浴室里的人出來。
在此期間,裴鶴鳴也沒閒著,仍在揣摩自家小祖宗的意思。
如果宋白真是邀請他進行成年人之間的交流,那可真是太好不過了。
當然,如果宋白不是這個意思,他坐在這裡等著,也不會顯得太自作多情。
畢竟這是宋白自己要求的。
裴鶴鳴這邊思緒翻飛,宋白那邊也沒好到去,
想到等會兒的事情要他主動開個頭,他臉上的溫度就一直居高不下。
宋白摸了摸臉頰,發現這裡燙得都可以拿來煎雞蛋了。
常言道,不蒸饅頭爭口氣。
同樣身為男人,他今晚必須得支棱起來!
宋白一邊洗澡一邊給自己做心裡建設,終於在洗完澡的前一秒鼓足勇氣。
穿好衣服,宋白走到鏡子面前,看著鏡子裡滿臉通紅的人,忽然有些泄氣。
要是讓裴鶴鳴瞧見了,肯定會拿這個來笑他。
宋白咬了咬唇,在心裡暗暗想道。
大不了他說是洗澡熱的。
在這樣的理由面前,裴鶴鳴總不能再笑他了吧。
調整好了情緒,宋白就硬著頭皮拉開浴室門,慢吞吞地往外走。
裴鶴鳴聽到開門聲,眼睛「噌」的一下冒出亮光,抬起眼睛直直盯著宋白。
宋白見狀,感覺自己仿佛被人放在了烤架上,渾身上下燒了起來。
反應最為明顯的就是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頂著裴鶴鳴灼熱得仿佛能把人融化的目光,宋白不想過去了。
啊啊啊啊啊,狗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宋白感覺自己要是過去,肯定會被對方吃得骨頭都不剩。
想到這裡,宋白就停下了腳步。
裴鶴鳴等了等,發現宋白站在那裡不動,乾脆主動走過去問道:「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
宋白低頭,聲音顫抖回道:「沒,沒怎麼。」
對於這個答案,裴鶴鳴一點都不相信,「真的?」
說完不等宋白開口,裴鶴鳴又問:「那你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
宋白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保持沉默。
瞧著宋白走起了「裝死」的路子,裴鶴鳴笑了。
片刻,裴鶴鳴收起笑容,眯起眼睛湊過去道:「莫不是心虛了?」
這話一出,宋白立刻抬起頭,仿佛被人踩到尾巴的貓兒,渾身上下的毛毛都扎了起來,「我又沒做壞事,有什麼好心虛?!」
裴鶴鳴挑了挑眉,「有理不在聲高。」
「很多時候,人在心虛的情況下會不由自主提高音量,試圖震懾對方。」
「我說的對嗎?宋老師。」
宋白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裴鶴鳴是在逗他。
一氣之下,宋白使出吃奶的勁兒,趁著裴鶴鳴沒有防備心理的時候,把對方推到床邊。
捕捉到裴鶴鳴眼中閃過的驚訝,宋白心中生出滿滿的得意,一個飛撲撲向裴鶴鳴。
下一秒,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宋白支起胳膊,撐起上半身俯視著身下的人,故意作出兇巴巴的樣子,「裴鶴鳴,你沒聽說過反派死於話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