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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鶴鳴的提醒下,宋白這才注意到對方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
宋白苦思冥想,這個味道為什麼會給他熟悉感的時候,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他知道了,這是他送給裴鶴鳴的香水!
宋白清楚記得,這瓶香水是他找了一家DIY香水店,親自調製而成的香水。
為了調製這瓶香水,他又是辨別材料又是學習如何品香。
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調製出滿意的味道。
對於完全沒有基礎知識的他來說,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然而,這瓶耗費他無數心血的香水,卻被裴鶴鳴輕飄飄的一句「不喜歡」打發了。
宋嘉澤當時還來嘲笑他,說他這是白費功夫。
那種屈辱和絕望,宋白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他感到窒息。
所以他的火氣一下子竄上來了,「今天的你格外傻/逼,滿意了嗎?」
宋白說完,猛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看向裴鶴鳴的目光滿是厭惡。
裴鶴鳴注意到了,又是茫然又是惶恐。
宋白走了兩步,裴鶴鳴立馬追上去問道:「是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宋白繃著張臉,冷冰冰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
「那你怎麼突然生氣了?」裴鶴鳴想不明白。
「呵呵。」宋白髮出一聲冷笑,「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沒點ACD數?」
「我這段時間一直安分守己,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去上班的路上。」說起這個,裴鶴鳴有些委屈。
他這幾天拼命工作,為的就是可以早日過來見見宋白。
結果宋白不誇他就算了,還突然翻臉罵人。
在他提問之前,明明還好好的。
裴鶴鳴陷入沉思,宋白就想趁機走人。
誰曾想,他才抬起腿,整個人就被裴鶴鳴一把摟進懷裡。
宋白還沒反應過來,裴鶴鳴就跟條大狗似的,把腦袋埋在他勃頸處亂蹭。
末了,裴鶴鳴還一邊蹭一邊說:「老婆,法官判刑還會說明原因,你就算罵我,也得讓我知道為什麼會被罵吧。」
宋白被他搞得頭都大了,脖頸那塊也癢得不行。
堅持不過兩分鐘,他就不得不妥協了。
不過,宋白面上冷冰冰的,聲音里卻夾雜著怒火,「你不是不喜歡嗎?」
裴鶴鳴聞言,這才想起自己收到這瓶香水時,態度非常不好。
瞥見宋白臉色冷得都要掉出冰渣來,裴鶴鳴特別後悔噴了這瓶香水。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還不如什麼都不噴。
自作聰明真是沒有好下場。
裴鶴鳴忍不住嘆了口氣。
宋白聽見嘆氣聲,面上露出幾分嘲諷,「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裴鶴鳴沒有辯解。
「以前的我確實混帳,仗著你對我的喜歡,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
「只要你別趕我走,要打要罵隨便你。」
聽到這話,宋白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我趕你走,你就會走似的。」
看出宋白火氣一點兒沒消,裴鶴鳴乾脆跪下去抱著對方的腿。
這樣一來,宋白想跑也跑不掉了。
至於面子什麼的,裴鶴鳴已經看開了。
在老婆面前,面子可以直接丟掉。
宋白被他這個動作驚著了。
回過神來,宋白揪住裴鶴鳴的頭髮,兇巴巴道:「起來,我不吃這套!」
裴鶴鳴佯裝道:「老婆,痛痛痛——」
宋白怔了怔,臉上再次浮上薄紅。和上次害羞的不一樣,這次純粹是氣的,「裴鶴鳴,你別在這亂喊老婆!」
裴鶴鳴不為所動,堅持道:「你就是我老婆。」
宋白氣死了,手上的力道又大了點,「在喊我老婆,我就把你變成禿頭!」
裴鶴鳴痛得五官皺了起來,但他還是不肯妥協,「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都是我老婆。」
緊接著,裴鶴鳴又道:「我變成禿頭,以後丑到的可是你。」
宋白從未見過裴鶴鳴這麼不要臉的樣子,再次刷新他的認知。
對峙期間,宋白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手上繼續加力。
當然,他不是真的要揪禿裴鶴鳴,只是想讓對方改口。
萬萬沒想到,裴鶴鳴對「老婆」兩個字如此執著。
到最後,宋白實在沒辦法了,只能鬆開。
但他越想越氣,胸膛起起伏伏,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裴鶴鳴見狀,生怕宋白氣出什麼毛病,連忙安撫道:「我和你開玩笑的。」
宋白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做了幾個深呼吸,待到情緒平穩些,他才繃著張臉說:「我要回去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讓裴鶴鳴鬆開。
裴鶴鳴不傻,自然聽出來了。
但是明白歸明白,照不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顯然,裴鶴鳴不想照做。
在宋白的死亡凝視下,裴鶴鳴厚著臉皮說:「我難得過來一趟,再聊聊。」
宋白咬牙,克制住自己打人的衝動,「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裴鶴鳴急忙道:「我覺得有。」
末了,裴鶴鳴一本正經地說:「你把我看光了,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