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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還是緊緊閉著眼,陶寶伸手拍了拍他,「你家大爺喊你呢。」
「啊?啊!!!」
他睜開眼便見到陳老二的臉,嚇得失聲尖叫,整個人嚇得癱倒在地。感覺到陳老二追了上來,手腳並用開始往前爬,卻感覺自己的腳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終於心理防線崩潰,大喊道:
「二爺,別找我!別找我!一切都是大爺的意思!是大爺的意思!不是我,不是我啊,不是我啊!」
陳經濟反正是早就嚇傻了,西門慶見他毫無反應,不知道反駁,裝著膽子起身沖那家丁呵斥道:
「你這奴才胡說八道什麼!這是被嚇瘋開始胡言亂語了,諸位可別聽他胡說八道啊!」
然而他說的話卻沒人注意,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家丁身上,看著陳老二的屍體死死抱住他,不止是那家丁,便是圍觀的百姓也覺得背後涼颼颼,滲得慌。
那家丁完全崩潰,哭喪著推陳老二的屍體,但沒推開不算,全拜那仵作偷工減料惹的禍,掙扎太過,反倒沾了滿身血。
陶寶趁熱打鐵變幻成男人的聲音問道:「不是你還是誰?你說了我便讓你活,否則,拉你一起下地獄!」
「我說我說!二爺饒命,二爺饒命!全是大爺指使我這般做的,是他讓我去武家腳店買了您愛吃的牛肉,而後下毒送給您,都是大爺指使我的!是他要一人獨占家產才使我做的,我也是受他威脅啊二爺......」
說道這,那家丁已經是痛哭流涕:「二爺,我真沒想害您啊!但大爺拿我家妹妹威脅我,我不做他就要把我妹妹賣到窯子裡去,我家就剩下我跟妹妹,她跟著我吃了許多苦,我不能再讓她到那種地方去啊二爺,嗚嗚嗚......」
家丁哭著,卻沒發現他口中的二爺已經重新躺回去了。
陶寶取出蠱蟲,挑眉看著西門慶和那已經傻了的陳經濟,嗤笑道: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西門大官人,您和您這女婿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
「想必大傢伙也看清楚了,這位陳大爺為了謀奪家產,威脅家丁下毒暗害自家親弟,而這西門大官人也不是好貨色,想著一石二鳥,拿這嫁禍給我家相公叔叔,你們這番計劃應該謀劃了許久吧?當真是環環相扣,算計絕妙啊。」
走到西門慶身邊,抬起了手,對方下意識以為她要扇巴掌,趕忙躲閃,卻沒想到陶寶根本不是要打他,只是抬手朝知縣拱手,頓時氣得臉色漲紅。
「真相已經都擺在您面前了,還請大人為我家相公和叔叔做主,還他們一個清白!」
知縣此時已經被陶寶剛剛那一手給鎮住,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知道看見陶寶張嘴無聲說了「本子」兩個字,他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啪」的一拍驚堂木,皺眉沖西門慶和陳經濟喝道:
「陳經濟,你脅迫家丁下毒暗害親弟,手段殘忍,無情無義,按照本朝律法,殺人償命,家產全部充公,關進大牢,秋後問斬!」
「西門慶,你欺行霸市,協同陳經濟下毒暗害陳老二,還嫁禍與武植武松兄弟,擾亂公堂,罪行累累,家產全部沒收!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流放益州!」
兩個大頭目先後定罪,而後便是那家丁,因為是被威脅,沒有被判死罪,與西門慶一樣,打板子而後流放。
對於這個結果,陶寶說不上是滿意,但也不能說不滿意,反正洗白了武大武松,其他的,她就不管了。
人命自有天定,西門慶要死他還是要死,不死就是還不到時候。
那些帳簿,在武大武松安全回家後,陶寶還是沒還給知縣大人,一直等到陳經濟被押到上一級省會城市,而西門慶的確被流放後,她這才還給知縣大人。
在牢房裡掙扎的那段日子,西門慶第一次開始後悔來招惹陶寶,因為帳簿,無論他怎麼攀交情,知縣大人一律隔絕。
知縣也不是沒有私心的,他不搭理西門慶有兩點,一是還有把柄在陶寶手中,二是西門慶和陳經濟家裡的財產,他可是垂延已久,既然又這樣的機會,他不占這個便宜簡直對不起自己。
於是,西門慶就這樣悲劇了,被流放,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在前往益州的途中,他越來越後悔,但是天底下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除非你來要啥有啥公司~),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第0600章 竟有修真者
西門慶一事事了,武家又恢復往日的平靜日子,武松照舊在衙門上工,三餐皆是到店裡來吃。
只要他不帶人來,就不收他錢,但若是帶人來,武大不好意思收陶寶和滾滾也會出來收。
衙門差遣死人一事後,陶寶已經是陽穀縣裡的名人,不過這個名卻是個能止小兒啼哭的凶名,雖然她本人並不凶,但耐不住大人總愛拿她說事。
小孩子一哭,大人就說:「你要是再哭,陶娘子可就喊靈來找你了哦!」
小孩一聽,那個乖巧啊,趕忙收淚熄聲,安安分分睡覺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入夏,夏過又到秋,店裡生意越來越旺,但陶寶卻沒有擴大店面的意思,武大也是這個意思,說是太大了管理不過來,店鋪便一直是原來的樣子,不過又多請了一個夥計。
武松在衙門裡幹得不錯,因為知縣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武松即使很優秀,他也沒給他升職,並且朝廷早該下來的封賞也沒落到武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