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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揮退李伯,自己上前敲門。
「咚咚咚......」
門開了個小縫,裡面的人瞅了瞅門外的人,一眼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黛玉,吃驚的開門迎了出來。
「小姐,陶姑娘,這,這怎麼突然上京來了?」
王嬤嬤打開大門,一邊示意身旁的守門小童去報信,一邊詫異的看著門外那裝得滿滿的四輛馬車,一時間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嬤嬤,你怎麼了?」黛玉好笑的歪著頭看王嬤嬤。
王嬤嬤咽了咽口水,對黛玉福了一禮,「小姐怎的突然上京來了?怎麼也不來個信?老奴也好帶人去接您啊。」
「想著來京過年,給爹娘一個驚喜,這才沒有報信的。」黛玉一邊說著一邊拿眼偷瞧陶寶,見到她點點頭,便繼續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這不是怕家裡沒人守著遭賊,我就把值錢的物件全都帶來了,嘿嘿。」
王嬤嬤又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小主子是說笑的,起身想問問陶寶,賈敏攜同林如海卻匆匆過來了,只好退到李伯那,開始幫忙安排馬車上那一大堆東西的放處。
見到門外兩年沒見的黛玉和陶寶,林如海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濕了眼眶,更不要說賈敏。
遠遠聽見黛玉的聲音就哭著小跑過來,見到門外嬌俏的少女,一時間竟不敢上前。
變化太大了,長高了,模樣也長開了,渾身的氣度與以前完全不一樣,那張熟悉的面龐上,露出的是從容不迫的笑容,舉止大大方方,就俏生生的立在那,大眼滿是欣喜眷戀的看著她。
與從前的玉兒不一樣了,她有點不敢認。
見林如海這一家三口互相望著也不說話,陶寶上前笑道:
「你們這一家三口打算在門口石化還是怎麼的?見了面不應該是高興嗎,夫人你哭什麼呢,黛玉,趕緊去哄哄你娘。」
得了陶寶這麼一打岔,賈敏破涕為笑,一把抱住撲上來的黛玉,仔仔細細的把女兒摸了個遍。
「兩年不見,玉兒你就長這麼大了,在外面玩得開心嗎?有沒有給你先生添麻煩?家裡怎麼樣了,怎麼就突然跑來京城了呢?也不說一聲,娘好去接你啊。」
賈敏感嘆著,眼角掃到了巷子口那四大馬車的貨物,頓時一驚,「玉兒,那幾輛馬車是你帶來的?行李能有那麼多?」
經賈敏這麼一說,林如海走出大門往巷子口外看了看,見到堆得滿滿當當的四車貨物,立刻便把目光看向陶寶,見她挑眉一笑,忍下心中疑惑,催促著李伯等人下貨。
賈敏見丈夫神色不對,沒有再多問,對著陶寶點點頭,先摟著黛玉進門,林如海留在後頭,等著陶寶。
囑咐李伯等人慢慢卸貨,陶寶瞥了一眼巷子角落,見那裡有個衣角閃過,心下瞬間瞭然。
這整個院子都被人監視了,看林如海剛剛的樣子,顯然他自己也知道,難怪什麼信都沒有,原來是讓人給盯著了,就是不知道這是被哪位給監視的。
陶寶也沒有在這問,對著林如海點點頭,兩人默契的一同進了門,直接往林如海的書房走去。
這座院子小,沒走幾步,林如海的書房就到了。
兩人客氣寒暄都沒有,直接就是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
林如海當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陶姑娘,不是說了在揚州等著嗎,怎的把家裡東西都搬來了。」
她不是妻子賈敏,自然知道那一大堆的貨物是來自自己家,而不是女兒和陶姑娘的行李。
「禁海了,你知道吧,沈家提前給的我消息,而你這一點信都沒有,我就猜到你這齣事了。」陶寶說道。
林如海無奈苦笑,揭開茶杯,手指在茶水裡沾了沾,在桌上寫了一個字,天。
「他怎麼了?」陶寶皺眉問道,她就知道肯定是有大動靜了,不然不會這麼突然的就禁了海。
林如海甩了甩手指上的茶水,低聲道:「遇上刺殺,所幸性命保住了,如今是太子監國,那位已經躺了兩個月了,一個月前召見了我,辭官之事徹底被駁了,還給我升了一級,現在院子四周到處是人,我都分不清是誰的了。」
說著又忍不住苦笑:「罷了,護好妻兒就罷了,其他不管了,隨他們折騰吧,也不知我一個小小巡鹽御史他們有什麼好爭的,對了,陶姑娘你怎麼把家裡東西都帶來了?」
見林如海總算想起這茬,陶寶笑了:「我特意來守著你一家的性命,免得我任務失敗咯。」
「此話何意?」林如海疑惑道。
「你可知道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要不是我提早防著,你現在早被人拿捏住了。」
見林如海依舊不解,陶寶直言道:
「路上有人來劫黛玉,這下你清楚了吧?你這也不安全,你們必須在一塊,不然我一下子救不過來啊,你們要是完蛋,黛玉准得難受,我任務就失敗了。」
她陶寶可沒忘記自己的任務,看目前這局勢,林如海要是站隊了,敵方會弄死他,要是他還不站隊,誰知道那受傷的皇帝能保他幾時。
原本林如海聽見女兒差點被劫持,嚇得半死,誰知道聽到陶寶是為了任務,頓時又哭笑不得。
「陶姑娘可有高見?」林如海也只是隨口這麼一問,沒想到陶寶立刻嚴肅了下來。
「那位是什麼傷?現在是好了還是沒好,或者是他還沒有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