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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到底是誰?」

    哪吒也猜到那黑衣寡婦怕是來頭不小,「黑衣寡婦」四個字沒敢再當著師父的面說。

    「你啊,闖大禍了,先同為師出去賠罪,你這皮性子可給為師收著點,該有的禮數不能少,不然就是你師祖來了也救不了你。」

    太乙真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擔心天君等太久發火了就不好了。

    哪吒揉著屁股跟在後頭,心裡有點毛毛的,低聲問道:

    「師父,弟子小命還能保住嗎?」

    想起陶寶先前說與李家夫人有因果,太乙真人道:「好好認錯,你這小命丟不了,要是不好好認錯,為師可就不知了。」

    哪吒點點頭,復又想起了自己好像沒有犯什麼錯,嘟囔道:

    「可是,弟子也沒犯錯啊,是那老妖婆污衊我的,沒犯錯為什麼還要認罪?就算是大人物也不能這樣硬逼著人家認罪吧......」

    他一個人在後頭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小小的臉蛋上帶上了不解,還有一絲倔強。

    兩人已經來到陶寶面前,太乙真人執弟子禮,陶寶抬手示意他免禮,看了眼他身後偷偷拿眼瞪自己的哪吒,轉頭看向石磯問道:  

    「你想如何處置他?」

    石磯已經知道陶寶與哪吒娘有關係,現在自然不敢再說要處置哪吒,微微低垂著眉眼回道:

    「但憑天君做主!」

    陶寶頷首,轉而看向哪吒:「你這小兒可知自己犯了什麼錯?」

    「不知!」哪吒瞪著眼睛回道。

    他這般不知禮數的樣子只看得太乙真人心頭狂跳,趕忙抬眼打量陶寶,見她神色淡淡不似介意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陶寶著實是被堵了一下,但是小孩子嘛,動手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把不耐壓下,又道:

    「你在高樓上射了一支震天箭,往西南方向飛去了,是也不是?」

    哪吒斜眼瞪了石磯一眼,這才滿眼的不服氣道:

    「的確是,但是那箭射出去便不見了蹤影,我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回到家我爹就說是我射死了人家的童子,可是那麼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嘛,再說了,誰讓她誣賴我跟我爹告狀的!」

    得,這丫還以為是石磯誣賴他,陶寶頓覺眼皮子直跳,轉頭看向太乙真人皺眉道:

    「此事經過,你這做師父的沒與他說清楚嗎?」  

    雖然陶寶現在身上的氣勢不比他高多少,但是太乙真人就是覺得壓力倍增,慌忙認錯。

    「是小仙管束無力,也不曾與哪吒說清楚,那震天箭與那乾坤弓是一對,自從軒轅黃帝大破蚩尤,傳留至今,並無人拿的起來,不是凡弓,只是沒想到被哪吒拿了起來,那箭射出去千里遠,正好射中了石磯坐下碧雲童子,實屬意外,哪吒他自己並不知情。」

    聽到師父這番解釋,哪吒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

    「我真殺了她家的童子?那箭有那麼厲害嗎?」

    「你說呢?」陶寶反問道,語氣聽起來心情很不好。

    哪吒還是不相信,但是大家都這麼說,顯然不是石磯單獨誣賴他,而且他以前也不認識石磯,兩人互不相關,人家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誣賴他。

    心裡已經信了一半,哪吒眼神躲閃起來,但還差一個直接證據,不然他還是不肯認錯。

    陶寶抬手化出一面藍色水鏡,朝石磯伸出手,「你且把手搭上來,我給這混小子看看直接證據。」

    石磯不疑有他,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陶寶精神力非常強大,瞬間便侵入石磯識海,對方先前得了提醒並沒有反抗,陶寶便把碧雲童子被射中的那一幕轉換到了水鏡上。  

    哪吒看著水鏡上出現一個綠衣小姑娘,她提著籃子正在往山下走,突然天邊一道金箭射來,那小姑娘反應都來不及,脖頸正正中了一箭,那箭他還有些印象,好像就是他射出去的那支。

    陶寶收回手,再次問道:「這次你可看清楚了?並無人誣陷你,的確是你射殺了石磯的碧雲童子,雖然你是無心之失,但你的箭殺了人是事實,你現在可知錯了?」

    總歸還是個小孩子,事實擺在眼前他也有些慌,低聲辯解道:

    「我又不知道那箭會這麼巧正好射中了她那童子,先前我只是覺得那弓和箭有趣,這才射了一箭,又不是故意的......」

    「正因為你不是故意的,我這才與你好好講,要是你是故意的,石磯要打殺你我也不管了,你現在該不該認罪受罰?」陶寶喝問道。

    哪吒抬眼瞥了他師父一眼,見師父居然不看自己,又去看陶寶,對方正皺眉看他,最後看向石磯,癟著嘴道:

    「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先前以為你是故意誣賴我這才這般的,你童子因我殞命,你想如何處置我?你說吧,我哪吒一人做事一人當,既是我做的,我一人負責到底!」

    說得倒是大氣,但是那兩隻背在背後的小手不停扭動,想來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現在師父也不護著他了,他真的是怕石磯要他拿命來賠。

    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的陶寶心裡堵的氣總算消了些,雖然是個皮的,但也不算太混,知錯能認,已經比她想像中的好多了。

    先前諸葛家幾個孫子不管怎麼說年紀都已經比較大,說道理也能聽進去,但像哪吒這種六七歲的孩子,大多數你跟他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哪吒能認錯,她覺得這娃還是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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