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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國的儲君此時正坐在一家名為花好的酒樓之中。
說是酒樓,卻又有一群群打扮地各異的貌美男子, 脂粉的味道更是瀰漫了整個樓內,說是簡單的酒樓,怕是沒有人會願意相信。
端坐在軟塌上的女子鳳眸微眯,高挑的鼻樑下朱唇微微勾起,卻是惹得眼前的幾個女子冷汗直冒。
「硯兒還未歸來?難道還能是真的失憶了不成?」女人挑眉看著眼前蹲著的女人。
「殿下,根據中原國探子的來信,容公子他的確是失憶了,只是昨日……」下方為首的一名女子開口稟報。
「昨日怎麼了?」女人坐直了身子,面色冷了幾分。
「昨日……」那女子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今日有消息,中原女帝鳳鳴從容公子的寢宮中出來,夜宿了一宿。」
「胡鬧!」
鳳眸女子猛然站起,抬手便將眼前的小茶几掀翻在地,眼中掩飾不住勃勃怒火,「本殿派去的人呢?怎麼沒有將硯兒帶回來?」
「殿下派去的人……已經被人暗中處理了,只是不知道是鳳鳴下的手還是另有他人,我們再派人去的時候連屍首都已經不見了。如果不是命牌碎了可能還沒法發現。」跪在鳳眸女子身前的女人低著頭,面上已是出了一層薄汗。
而那鳳眸女子聞言面上也是露出了些許不悅的神色,她終是克制了自己的怒火,攥緊的手心略微送了送,似是有些頭疼的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罷了罷了,你們都下去吧。」
那幾人聞言連聲應是,趁著這位儲君還沒有再度發火趕緊退了下去。
蕭沐在一旁,見著那些女人都退下後,年輕的儲君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許久,終是吩咐了幾句換了一個房間。
儲君褪了外衣,顯然是一副想要沐浴的樣子。
蕭沐便也覺得沒有了繼續跟下去的必要,直到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阿姐?」少女的聲音帶著幾分沒有睡醒的茫然,卻是蕭沐說不出的熟悉。
蕭沐飄到儲君剛剛踏入的房間之中,便看到了一個他極為熟悉的人影。
上一個世界之中天真單純又莫名讓他心生厭煩的夏蕊。
她為何會在這裡?
聽著夏蕊的聲音,一旁木桶之中洗浴的人也是微微站起,偏過了身子看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蕊兒,何事?」
蕭沐便也在這一瞬間見著了那個本是花月國未來的女帝的「女人」那平坦的胸部和脖子處微微隆起的喉結。
真相來得猝不及防,讓蕭沐一時失去了言語甚至沒有來得及移開目光,更沒有注意到方才還是迷迷糊糊地少女突然清醒而銳利起來的目光。
「蕭沐哥哥?」少女不再看向木桶中的人而是轉身看向空中的一片虛無,那雙帶著好奇和天真的眸子卻是極為認真的看著空中虛無之處。
那認真的模樣,讓木桶之中的男人毛骨悚然。
蕭沐冷了面色,看著本應該是一位女子的儲君迅速從水中站起,披上了外袍,眼中帶著警戒與提防地看向蕭沐所在的方向。
「你是誰?」儲君自以為不動神色地視線四移尋找的模樣讓蕭沐放下了心,他便看著眼前的女孩,冷冷地開了口,「你不會是夏蕊這麼簡單吧。」
「我對您沒有惡意的。」少女眼睛眨了眨,卻是沒有直面地回答蕭沐的惡意。
蕭沐的確沒有察覺到少女對他有半點惡意,只是依舊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而很快,這股預感便靈驗了。
他發覺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意識也逐漸混沌了起來。
「只是我不得不請您留在我這裡一段時間。」見空氣之中的那一團白影縮成了一團逐漸凝實,少女伸出了雙手將之收起,「如有得罪,多有抱歉。」
花月國的儲君便看見這個一直宛若神明一般從旁提醒他的女子從空中「取走」了一團空氣,宛若珍寶一般地護在懷裡,然後回頭,微笑著如往常一般柔柔喊道:「阿姐。」
他只覺得心底發寒,不敢言語。
中原國,雲軒。
窗外□□正好,明媚的陽光帶著朝氣灑向大地卻驅散不了屋內的沉重與苦澀。
濃重的藥味充斥著房間,躺在床上的男子微閉著眼,薄唇高鼻,五官似畫。
女帝鳳鳴坐在男子的床邊,眉頭緊皺,眼中的擔憂是對其他人不曾有過的。
即使是現在最為受寵的容硯,在女帝心底怕也是沒有床上的男子半分重要。
在一片略帶苦澀的藥味之中,一人伸了手搭在那躺在床上的人的手腕上,認真地把著脈。
那人五官平平卻自有一份不俗的氣質,正是容硯。
容硯在這個設定之中的人設原本就懂得幾分醫理,蕭沐自然不會不清楚。
只是此時的蕭沐卻是全然不知道眼前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他覺著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手腕上搭著一隻冰涼的手,身周均是濃重到苦澀的藥味,但他卻完全不能動彈。
隱隱聽見女子略帶擔憂的聲音:「小硯,他怎麼樣了?」
這是中原國女帝鳳鳴的聲音,而能夠被他成為小硯的人也只有一個。
蕭沐聽了反而不急了,他試著想要動一下,卻都是失敗了。
「陛下……」容硯似乎有些遲疑,但看著女帝的眼睛,他終究是嘆了一聲,「這人的脈象來看,已是死脈,應該是沒有活過來的可能。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