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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在顧洺笙傷口之中固執的不出來的銀色光芒卻像是品嘗到了什麼美味一般黏在了安珏的指尖,蹭著他手上殘留的那抹淺淺的血紅只到那指尖的血跡完全被其吸入,這才像是吃飽喝足了一般依偎進了安珏的手心,還順著蹭了蹭,像是想要求得安慰的孩童一般。
安珏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小小的血滴居然這般的通人性,卻是在想到它到底從何而出的時候固執的將之打開了來,丟到了一旁。
顧洺笙見此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想了半晌才對著安珏說道,「這可是初代血族的血液,自然帶著幾分靈性。要知道當血族死後最多也只有一到兩滴血滴能夠還保持鮮活。雖是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到的,但是據我說知,真正的初代血族也不過那麼幾人,能夠用這個來對付我們,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
「就是沒有想到,這秘密武器卻是如此的牆頭草。」
完全對於顧洺笙身上的傷勢放下了心來的安珏頗為嫌棄的看著那滴不斷往自己手中蹭去的血滴,實在想不出這得是多麼沒節操的主人才能養出這麼沒節操的血液,居然臨來還能叛敵。
安珏並沒有想到,他的血液的特別,也並不知道那長老院控制這血滴的真正方法。
似乎是看出了安珏的嫌棄,顧洺笙有些無奈,看著那不斷被安珏丟出手心的銀色血滴,等安珏玩夠了,這才開了口。
「畢竟是初代血族的血液,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你將它握在手中,憑藉意念也是能夠暫時的獲得血族的能力和身體強度。」
顧洺笙這麼一說,安珏這才讓其安靜的躺在了手心,看著這抹不起眼的銀色,臉上的神情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更是流露出了一絲光彩。
自從安珏得知自己的血脈開啟還有時日便不曾有過這般笑意,顧洺笙自然是知道他因著這次可能會有自保的能力而真心的高興。
只不過,在安珏眼中,他擁有了自保的能力,兩人就會安全很多,但實際上顧洺笙卻知道,此時的累贅已經變成了自己。
「?」顧洺笙還沒來得及驚訝,那本眷戀的依偎在安珏手心的銀色血滴卻是再次沒入了顧洺笙的肩口,過了一會兒才帶出一絲淺銀色的血跡,在空中甩了甩,這才回到了安珏的手中。
看著安珏那有些不悅的目光,顧洺笙哪裡還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以為瞞過了安珏,卻忘記了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深思。安珏雖是沒有發現顧洺笙身上有什麼很重的傷勢,卻也是猜測到了這傳說之中的秘密武器不可能毫無反應。
剛一從顧洺笙口中得知了這血滴的妙用,安珏就直接給它下令清楚掉了顧洺笙身上的傷害。
如果沒有,那血滴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反應,雖然也有他操縱不成功的可能在內。但事實上,血滴確實的確給了反應。
這還如何不能證明安珏心頭的顧慮。
看著安珏那表情,顧洺笙也是有些無奈,第一次面對安珏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表情也變得尷尬了起來。
看著顧洺笙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安珏努力板了一會兒臉,卻是很快便堅持不住,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在他心中的顧洺笙可是一向淡定到不行,基本上不受任何影響,卻是第一次看到顧洺笙有這般不淡定的樣子。
一向了解顧洺笙的脾性的安珏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人如果有遇到什麼問題絕對是往心裡埋,怎麼也不會說出來的,這一瞬間的故意板臉也只是想要試試對方的反應而已。
安珏不是傻子,自然發覺的顧洺笙對待他的態度的奇怪。
最開始的顧洺笙因著那份對於血液的渴望而有些壓制,對於安珏的態度雖然勉強算得上友好卻也沒有那麼親密,那些小小的縱容更是並不顯眼。
所以對於當時的安珏來說,顧洺笙這個人不論是救他一事還是之後的收留他,看上去都像是隨性而為,雖沒有目的卻也不算對他多麼好。那時的安珏也自然的將那樣的顧洺笙當做了心中的神一般來對待。
但是越到後來,安珏卻也是可以感受到顧洺笙對於自己的那些不同。雖然在他心中,對於顧洺笙當初從天而降,將他從苦難之中救出的印象實在太為深刻,讓他難以改變對其的態度,但卻並不難發現對方對於他越發的縱容,和那對待顧易生的不同。
更是在後來不斷的了解兩人的秘密後發現這個看似兄弟的家庭之中到底有多麼複雜。
兩個血脈均為稀有的血族。
安珏笑了笑,看著手中變換成不同武器的銀色血滴。
那小小的一滴血卻的確對得起其來歷,看上去雖小,卻是可以憑藉安珏的念力凝聚成其體積百倍甚至千倍的武器。
安珏每次都儘自己的力量去操控,等到力竭無法支撐的時候再讓其復原,慢慢恢復,再繼續。看上去似乎是在十分感興趣的與這血滴玩耍,但顧洺笙卻是不難發現對方眼底掩藏的些許焦急。
那些人,很快就要追上來了。
顧洺笙皺了皺眉卻是發現自己怎麼也思索不出來一個應對的對策。
雖然那血滴已經將附加在他身上的副作用收回,但他要真正的恢復原本的實力卻需要一個星期,甚至更久,而那些追兵顯然不會給他們這麼多的時間。
安珏和顧洺笙兩人只是片刻的停留便立刻踏上了逃脫追捕的路,加速離開了危險區之後他們又來到了一個新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