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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為官本就艱難,她相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棠鯉自己能搞定的,都不想衛擎牽扯其中。
「相公,我自己能解決,你在家等我。」棠鯉道。
衛擎的情緒有些低落。
他媳婦兒整天在外奔波,自己也不能做什麼,他還是太弱了啊。
棠鯉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踮起腳,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
「相公,你是我的一根定海神針,只要轉頭看著你在,我的心就定住了。」棠鯉道。
她相公不是沒用,用處大著呢。
現在是她能解決,她解決不了的事,還是得她相公給她兜底。
被棠鯉一安撫,衛擎方才露出一抹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等你回來。」
「嗯。」
棠鯉去了大理寺。
……
大理寺。
「顧大人,你現在沒什麼證據,就一直把人關著,沒這個道理吧?」三皇子咄咄逼人道。
縱然趙殊是皇子,也是儲君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顧懷年也沒有服軟的跡象。
他既為大理寺卿,就要不畏強權,否則就沒法保證公正公平。
「殿下,朱春嬌有很大的嫌疑,下官正在調查中。」顧懷年道。
「好,那本王就給你三天的時間,若是你三天還沒審出來,那就怪不得我告到父皇面前,告你個辦案不力了。」三皇子說完,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
「她是我的王妃,誰敢傷她,本王會記住。」趙殊放下威脅,便走了出去。
趙殊這舉動,在外人看來,是對朱春嬌一片情深,哪怕朱春嬌不是顧家小姐了,趙殊還這般維護她。
實際上,這是宮中傳來的消息,父皇的態度便是要保她。
所以,他便做出一副情深的模樣,既能滿足他父皇的意思,在聖醫那裡博得好感,讓聖醫在父皇面前說他的好話,又能讓眾人覺得他深情一片。
何樂而不為?
只是想著朱春嬌,他就覺得有些噁心。
不過,只要能登上大寶之位,這一點噁心又算得了什麼呢?
趙殊朝著外面走去,剛好看著一人迎面走來。
他的神色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身上。
趙殊的腳步頓住,剛好擋在門的位置。
棠鯉不得不停下腳步,看向他。
棠鯉自然認得趙殊,對趙殊沒有好感,這小說里的男女主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
「請讓讓。」棠鯉道。
「我們認識一年多了,連一句話都不願跟我說?」趙殊道,聲音溫柔中帶著些許怨念。
棠鯉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我們不熟。」
「能不能讓讓?你堵著我的路了。」棠鯉很不耐煩道。
趙殊這才讓開,棠鯉毫不猶豫地朝著裡面走去。
趙殊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很快回了神,眼神中有些悵然若失。
烏家那小子,何德何能配得上棠鯉?!
他和棠鯉還是錯過了。
不過,等他做了皇帝,自然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
……
顧懷年眉頭緊皺,看著進來的棠鯉,方才展眉。
「小鯉。」顧懷年叫道。
他的性格本就冷,再加上居於大理寺卿的位置,便愈加顯得鐵面無私、不近人情,所以平時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而在叫棠鯉的時候,卻帶上了幾分溫柔。
他一直忙著公務,昨日認親之後,便沒時間和妹妹好好相處了。
顧懷年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棠鯉。
「找哥哥有什麼事嗎?」
「大哥。」棠鯉叫道。
「嗯。」顧懷年應聲,他妹妹這聲『哥』叫得真好聽啊。
「大哥,朱春嬌的案子如何了?」棠鯉繼續問道。
這也是顧懷年煩惱所在。
朱春嬌不認罪,朱二根那邊也猶疑了,而那逐月,無論怎樣用刑,都不開口。
這案子便僵持在這裡。
顧懷年正在抓捕那殺害朱家一家人的『匪徒』,如今有些眉目,但是尚且需要時間。
上面又給他施壓,他怕這案子還沒查出來,橫生變故。
時間拖得越長,生變故的可能性越大。
「哥,我能見見逐月嗎?」棠鯉道。
只要有一個突破口,朱春嬌就完了,棠鯉決定將逐月當做這個突破口。
「不行。」顧懷年道。
顧懷年再寵妹妹,但是讓妹妹去見犯人,也有些不妥。
「哥,我有辦法能讓逐月開口。」棠鯉道,「就一刻鐘,好不好?」
棠鯉一撒嬌,顧懷年那冷硬的心一下軟了,很快就鬆動了。
罷了,他妹妹本來就是這案子的最大受害者,讓受害者去見犯人,不算得公私不分。
顧懷年點了點頭:「好。」
「但是,牢獄之中陰冷潮濕……」他有些擔心。
還血腥。
妹妹一個小姑娘進去,他還是放心不下。
「哥,我不怕。」棠鯉道。
她的眼神堅定,是真不怕,什麼場面她沒見過,還怕這個?
顧懷年看著妹妹,他們顧家的孩子,各個都很厲害,小鯉身體裡流著顧家的血脈,絕不是一朵嬌花。
顧懷年有些心疼棠鯉這幾年的遭遇,又覺得這般也好,足夠堅強,不會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