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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鯉救了景煊,攝政王平定了宮變,也相當於救了他們母子倆,這些恩情她都記著。
梁妃的記憶不算太好,但是她始終記得一件事,當時她初入宮,得到皇帝寵愛,一眾宮妃都看她不順眼。一個品極高的宮妃隨意用了一個藉口,讓她跪在冰天雪地里。彼時,她才意識到,她在這宮中,就猶如螻蟻一般,很多人都能捏死她。好冷啊,她的腿都快凍沒了,暮色四合,心中無端恐懼,是那溫婉的女子將她扶起,將她帶回了宮,捂熱了她的腿。
攝政王是她的孩子啊。
縱然這皇宮人情皆薄,她非要當那深情之人,有恩必報,絕不捅恩人一刀。
而且,梁妃覺得,攝政王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為人很正直,說不想做皇帝,不是託詞,不是虛偽,是真的不想做。
總之,她就順其自然,攝政王想做皇帝,就由他去,攝政王不想做,就景煊做。
她也不想管那麼多事,過過悠閒的小日子就行。
「娘娘……」梁恕還是覺得不甘心,還想說話。
「恕兒,梁家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一輩,好好做事,自然會受到重用,梁家才能繁榮不絕,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以後要是再來找本宮說這樣的事,本宮不會再見你了。」梁妃道。
梁恕見梁妃神色認真,只得應聲:「是,娘娘。」
「也莫要受他人挑撥,與攝政王作對,不小心就被人當槍使了。本宮和太子都信任攝政王,梁家跟著太子走就行了。」梁妃又提醒了一句。
梁恕應聲後,便退了下去。
梁妃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繼續給花澆水。
第七百三十九章 蕭家昭雪
東宮,書房。
趙景煊身著儲君的衣服,筆直地坐在那裡,年輕清秀的臉上透著一抹認真,倒是有模有樣。
「殿下,攝政王求見。」宮人回稟道。
縱然外面各種傳聞,說什麼攝政王要取太子而代之,說得兩人劍拔弩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實際上,趙景煊對衛擎很依賴,聽聞他來,神色頓時一喜。
「快請。」
很快,衛擎就進來了。
衛擎身著蟒袍,勾勒出修長高大的身材,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透出一抹威嚴和強勢,很有攝政王的威嚴。
趙景煊坐在書桌後面,含笑看著他,很是熱情道:「大哥,快坐。」
趙景煊在諸多皇子裡排行第六,哥哥弟弟不少,但是身處皇家,勾心鬥角,他的那些哥哥們,哪一個不是想弄死他?有時候,趙景煊還是挺羨慕尋常人家的,弟弟有哥哥護著,其樂融融。他現在隱約就從衛擎身上感覺到尋常兄弟的感覺,高興得很。
衛擎也不客氣,就在對面的椅子上坐好,目光落在趙景煊面前的摺子上。
「批閱了多少了?」衛擎問道。
之前,趙景煊的腿受傷,所有的摺子都是衛擎處理的。
現在,他腿好了,能行走了,衛擎便不讓他偷懶,將摺子交給他。衛擎讓趙景煊自行將摺子分為三類,一類為他自己可以做主的,衛擎不再看,二類為他不確定的,批閱過後衛擎會再看一遍,三類為他無法解決的,則交由衛擎處理。
衛擎雖為攝政王,但是可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怎麼可能讓趙景煊閒著?
趙景煊知道自己肩上扛著重擔,也努力想要成長變強,但是偶爾,懶蟲還是會犯,偷偷懶,想要衛擎幫他處理。
外人都道這太子和攝政王奪權,水火不容,實際上,兩人都恨不得把事情推給對方干,自己落得個清閒。
趙景煊心虛地看了眼堆疊著的未批閱的奏章:「大哥,我只是個太子,還不是皇帝呢。」
「登基不是遲早的事?別想偷懶。這些沒批閱完,不准吃午膳。」衛擎道。
趙景煊耷拉著腦袋,像一隻可憐的狗狗,在衛擎頗具威懾的目光下,只能乖乖地點了點頭。
趙景煊批閱了幾份奏摺,覺得脖子有些疼,偷偷地看了一眼衛擎。
「大哥,你這麼忙,坐在這裡,總不能只是來監督我吧?是不是有其他事啊?」趙景煊問道。
「是有一件事。」衛擎道。
趙景煊立即坐直了身體,終於有偷懶的功夫了。
「哦?何事?」
「我想替蕭家平反。」衛擎道。
衛擎是攝政王,可代皇帝實行職權,直接替蕭家平反。
但是這般大的事,他還是想告知趙景煊一聲。
今日是皇帝駕崩的半月後了,其實第一日,衛擎就想替蕭家洗清冤屈,把無數無辜的將士摘去污名。
這件事壓在他心頭太久了。
蕭家人和將士們也等得夠久了。
但是彼時,皇帝剛去世,朝堂不穩,這件事無疑是個軒然大波,會讓朝堂更亂。
所以,衛擎忍著,做了很多穩定朝政的事,如今時機差不多,這件事該做了。
趙景煊聽聞後,愣了一下,其實蕭家之事,他也有耳聞,但是並不清楚其中的具體事情。
衛擎很有耐心地將當年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蕭家軍是如何被召回京城,又是如何被扣上罪名,然後被殘忍殺害。
不止口頭上說,衛擎還帶來了證據。
趙景煊翻看著那些證據,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沉甸甸的,眼眶也忍不住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