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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昨晚夢到景煊了,景煊好委屈,說他是被害死的,讓我給他報仇……」梁妃勉強擠出一個笑,「這夢太奇怪了,您說,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梁妃並沒有直接說景煊是被害死的,而是以退為進,讓皇帝自己去想。
皇帝沒說話,沉思著。
「陛下,這給您。」梁妃從枕頭下取出一個絡子,遞給皇帝,「臣妾身體不好,這絡子前前後後打了許多,也不如宮人打得精緻,但是都是臣妾一片心意,陛下莫嫌棄。」
皇帝看著那絡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梁妃都這樣了,還記掛著他,她看著潑辣,其實骨子裡很溫婉,對他也是真心一片。
皇帝心裡生了一些愧疚。
他其實也察覺到一些是老三那邊動的手,心裡更不情願讓老三做儲君。
立儲君的事就暫且拖著吧。
皇帝在梁妃宮中待了半日的事,很快傳到了王貴妃的耳中。
王貴妃咬牙切齒,恨把手裡的糕點捏得稀碎,氣死她了!
後宮的女人,能倚仗的便是自己的兒子。
梁妃的倚仗都沒了,還能勾得陛下在那待大半日,真是個狐狸精!
不過,再會勾引人又怎樣,兒子沒了,怎麼也蹦躂不到哪裡去。
陛下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這立儲之事迫在眉睫。
等殊兒登基,她做了太后,便把梁妃做成人彘!
這般想著,王貴妃的心裡才稍微舒心了一些。
王貴妃不知道的是,當天夜裡,一輛馬車悄悄進了京城。
而馬車裡坐著的少年,便是朝堂上下都以為已經薨了的六殿下,趙景煊。
一抹高大的身影候在城門處,正是衛擎。
第七百一十一章 衛擎收到信
衛擎上了馬車。
馬車上的少年看到衛擎,眼睛便是一亮。
他這一路趕路,不曾停歇,一路上,暗衛們都是冷著一張臉,他想找個人說話,對方只會回『是』『嗯』『哦』,屁都打不出一個。
趙景煊一路上都憋死了,話癆少年生生被逼成一個啞巴。
衛擎是他這十幾天來見到的第一個熟悉的人,趙景煊有千言萬語想和他說。
訴說這一路上的見聞,和他受的苦、委屈,想讓對方安慰安慰自己。
他想要撲進衛擎的懷裡,卻被他抵住了胸膛。
「我媳婦有讓你帶什麼話或東西給我嗎?」衛擎問道。
趙景煊:「……」
趙景煊只能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衛擎。
他媳婦兒給他的信?!
衛擎連忙接過那信,打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
借著馬車裡昏黃的燈光,衛擎看到熟悉的字,是他媳婦的!
他心裡說不出的激動,粗糙的大手撫摸著那些字,想像著媳婦寫信時的模樣,鼻子一酸,都快哭了。
衛擎突然看向趙景煊。
趙景煊神色一凜,終於要關心自己了嗎?
衛擎道:「你能幫我拿著這顆夜明珠,讓我看清楚些信上的字嗎?」
說著就遞給趙景煊一顆夜明珠。
趙景煊:「……」
就無語。
趙景煊拿著衛擎遞過來的夜明珠,替他照著信。
衛擎拿著信,將那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都快看出花兒來了。
「我媳婦兒她……」
「這就說來話長了,要從我被追殺開始,我掉入河中,順著河流飄啊飄,飄到了巫族,被巫族的百姓所救,救我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趙景煊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將這故事慢慢道來。
「長話短說,說重點。」衛擎道。
趙景煊:……所以他的相關都不是重點?
趙景煊在衛擎眼光的逼視下,只能挑著重點道。
忘憂其實是巫族的巫侍,巫桀殺害忘憂的師父,成為大巫,殘暴統治著巫族。忘憂想去月城,揭穿巫桀的真面目。棠鯉和三寶放不下忘憂,於是跟著去了月城。
衛擎聽完,心裡滿是擔憂。
他總覺得他媳婦和三寶去那巫桀的老巢,有種以卵擊石的感覺。
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希望他媳婦兒的錦鯉運,能讓她和三寶逢凶化吉。
衛擎憂心忡忡,在心中默默祈禱,又看了幾遍信,剛想關心關心趙景煊,便發現馬車突然停下來了。
衛擎掀開馬車的帘子,哦,到了。
到梁府了。
「下去吧。」衛擎道。
已到梁府,梁家肯定會全力護衛趙景煊的安危,趙景煊徹底安全了。
趙景煊卻沒有下馬車,而是看著衛擎:「棠棠和你救了我,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的。」
少年的臉色認真、眼神堅毅,代表了少年人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衛擎看著趙景煊,他媳婦兒千里迢迢去救趙景煊,既有不忍心他早夭,也有施恩的想法,便是要趙景煊一個承諾,將來替蕭家洗清冤屈。
衛擎點頭,沒說客套話,道了聲:「好。」
在趙景煊下馬車的時候,衛擎又道:「巫族之事,不可對別人說太多。」
巫族是神秘的古族,因為神秘,虛無縹緲,所以安全。
若是被外界了解得太多,知道巫族有那麼土地、子民,還有秘術,極有可能引起外界的貪慾,說不定會陷入戰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