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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一時到忘了生氣,蹙起眉,先在腦子裡把這混帳玩意罵自己的話過了一遍,頓時氣得臉色脹紅:「呸!」
一口呸過去。
小姑娘吐出口氣,心裡居然暢快了些。
『張不張』先是羞惱的厲害,很是難受,隨即卻一喜,覺得嘴上的痛楚好像是少了些。
「爸,媽——」
他一張口,竟然勉強能說話,沙啞著嗓子吐出了兩個字。
「你個兔崽子,兔崽子!」
他爸心中大喜,卻又忍不住臭罵了『張不張』一頓。隨即沖小姑娘鞠躬道謝,又回過神,特別期待地看向岳東樓。
「大師,我兒子的病,是不是要好了?」
『張不張』的嘴,肉眼雖然還不見多好轉,但他自己在感覺上,確實變得不太痛苦。只從他眼角眉梢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岳東樓想了想:「唔,會有好轉,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他該做的還遠沒有做完。」
想著,岳東樓又是一笑,「現在讓『笑口常開』罵這小子一頓,說不定還會好一點。」
小姑娘:「……」
『張不張』狠狠心,在那小姑娘面前低頭,艱難地道:「求你,罵我吧!」
小姑娘一愣。
岳東樓輕咳了一聲,目光很是溫柔,聲音也悅耳動聽:「人有時候,若是壓力太大,發泄一二並沒有壞處,尤其是女孩子,鬱氣在心中積壓得久了,就容易致病。」
小姑娘苦笑:「可我不會!」
岳東樓搖搖頭,再不多言。
『張不張』只一個勁苦求,小姑娘本來說不會,但又想起事情剛發生時,她悶悶地哭了好幾場,怒氣上升,破口大罵:「你個混帳,畜生,王八蛋,活該爛嘴的東西,就你這樣的,騙人欺負人,遲早下十八層地獄的貨色……」
這小子的父母頓時羞愧難當。
『張不張』臉色也又青又白,可也只能受著。
偏偏他挨了一頓罵,嘴巴就越發好了些,下巴處的紅腫已經漸漸有癒合的傾向,至少不像一開始來的時候,自己就覺得很想流膿的樣子。
『張不張』心裡一陣打鼓,一時間也不知該慶幸還是害怕。
挨罵會變好,說明他這病,的確是遭了報應?
小姑娘一通臭罵,罵得神清氣爽,終於停下。『張不張』身體一僵,小心摸了摸嘴,還遠不到痊癒的地步。
小姑娘自己都覺得,這人有點可憐。
岳東樓見『張不張』一家三口眼巴巴地看著他,笑道:「我已經說過很多遍,還錢,道歉,你兒子現在還沒把所有錢都還回去,他自是不可能徹底痊癒。」
『張不張』眼淚滾落。
他爸心裡大痛:「大師,就沒別的法子?一時半會兒地,哪裡能找得到所有苦主,又哪裡還得完?」
他也沒辦法,兒子騙人也需要成本,他也有助手,騙來的錢不是他一個人得,而且現在連自家的家底都拿出來,恐怕也很難把所有的都補足。
最要緊的是,一時找不到苦主。
岳東樓神色一冷。
其實哪裡會找不到?在網上公開自己的罪行,讓苦主找他,便是一個辦法。
或者主動去自首。
提供他用以牟利的那些銀行卡,難道官方還追蹤不到苦主?
說白了,只是『張不張』到現在依舊心存僥倖,不到最後,不願意這麼做。
岳東樓忽然一笑,神色到很平和:「讓他暫時痊癒,到也不是不行。」
這一家三口臉上頓時一喜。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只要能治好我兒子,我保證,一定嚴加管束……」
「別謝,這只是暫時的,如果他不能儘快做到他該做的,我的治療方法只能保他很短暫的一段時日。」
『張不張』連連道:「一定,一定還錢。」
岳東樓就把齊為民手裡的一杯殘茶水拿過來,朝『張不張』一潑。
『張不張』頓時愣住,忽然慘叫一聲,半張臉脹痛,叫了一聲就痛得連嘴都張不開。
他父母一時嚇得手腳發軟。
「兒子!?」
不過隨即,他父母就發現『張不張』的下半張臉上仿佛蛻了一層皮,斑斑點點落下,露出平滑的肌膚,雖然還是有些紅,但明顯是好了。
兩個人頓時鬆了口氣。
『張不張』卻疼得兩個眼珠子幾乎要瞪出,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虛弱無力,連話也無法說,整個臉,骨頭裡都疼,他簡直恨不得去死。
許久,痛楚才漸漸收斂,『張不張』看著他父母恭恭敬敬地對岳東樓道謝,滿腔的怨恨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也沒有力氣表現。
無論如何,效果立竿見影,他的臉和嘴都好了。
岳東樓也不耐煩把時間耗費在這人身上,只打發他們走人:「記得,錢還不回去,下次想治好更難。」
『張不張』一家三口唯唯諾諾地應下。
那位小姑娘也是滿心歡喜,高高興興地拿到了麗妃的合影照和簽名,又聽到了麗妃的精彩戲曲表演,而且還一起吃了頓飯和下午茶。
飯菜都是家常菜,可那滋味,簡直絕了!
小姑娘覺得,這絕對不是粉絲濾鏡,雖然她沒吃過米其林三星的美食,但身為一個大吃貨國家的小吃貨,她以自己的舌頭髮誓,這頓飯在她心裡,比任何美食都還要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