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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們隱隱尚能聽到議論聲隨風而至。
到底是誰性子溫馴?
蕭寒身邊的王老將軍有些詫異:「記得聽你說過,你這個前小舅子沈令風就是個花架子,騎馬也只敢騎個頭小的小母馬,每次去打獵,能打個兔子就不錯?」
就人家這身手也算花架子?
「蕭將軍,你這眼光太高可不好,今年你要入禁軍了不是?可別把禁軍里那些孩子都給嚇壞了腦子。」
蕭寒:「……」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沈令風已經完成騎射考核。
王老將軍對此很感興趣,親自示意親兵過去看成績。
十五箭,十五全中,不光是中了,而且完美過關。
附近的親兵連忙過去檢查。
他和好幾個考官帶著人一起去拿箭靶,結果拽了半天,愣是沒把箭從靶子上拽下來。
「所有靶子都被釘死在樹上,恐怕不能用了。」
親兵也無語。
沒辦法,還有好幾隊考生的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他們不能總呆在危險地帶,只好趕緊換了新靶子先離開。
沈令風的那些靶子,只能等考試結束再去想辦法。
考場內外,連考生帶圍觀的觀眾,並考官們注目下,沈令風趕緊衝出場地,換上一身圍裙,蹲下來接著幫自家姐姐燒火。
楊玉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錯。」
御馬白龍還嘶嘶地追在他身後,各種戀戀不捨,一眾馬師為難的恨不得跪下來給這馬祖宗磕頭。
眾人:「……」
「哈哈哈哈,這孩子我很喜歡。」
高台之上,林家二公子林見竹笑得前仰後合,乾脆也走過去又要了兩個灌餅。
他已經吃過一個,味道豐富,特別對他的胃口。
楊玉英抬頭盯著林見竹年輕又漂亮的臉,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把偷藏的那張角色卡激活了。
林見竹啃著餅,回來舒舒服服坐下,看了看蕭寒輕笑道:「賭嗎?就賭今年武舉,沈令風這小子能得三鼎甲。」
蕭寒:「……」
他沉默不語,並不理會林見竹,不自覺抬頭看楊玉英,神色淡定,心中卻喟嘆一聲,很不是滋味。
在他心中,沈雲是他的責任,就算和離了,那也是他的責任。她可是他親生兒子的母親……
武舉外場的考試一共三場,第一場試弓箭,沈令風理所當然地本批次考生第一。
場內場外一時譁然。
今年參加武舉的人數眾多,奪魁熱門也是人人心裡有數,當初沈令風報名以後,但凡知道的都只當是個笑話,也有人感嘆幾句,說沈家是急昏了頭。
誰不知道沈令風是個什麼人,讓他去考武舉,還不夠丟人現眼,當初他那個武秀才是怎麼來的,人人清楚,碰巧揀了個便宜而已,這等便宜哪裡還有第二次?
可今天沈令風一亮相,先降白龍,再展身手,壓得在場和他同台獻藝的考生是黯然失色。
「沈令風這小子很可以啊!」
齊家三公子,還有王家小公子,對視一眼,忽然長嘆。
他們覺得,回家以後可能會挨打!
第291章 揚名
沈令風的名字,霎時間就傳揚開,很多立志奪魁的武秀才都紛紛四處尋找沈令風的資料。
這事態的進展,不要說在場的公子少爺們,就是沈令風自己也有點愣神。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成績肯定差不了,要是成績太糟糕,那他這些日子在自家姐姐手裡受的罪,豈不是都白白受了?
這大半年的時間,他流的汗水,流的血水,那簡直能把溪山神女峰給澆透。
反正如果考不中,他自己都覺得冤得很。
不過,他也沒想過自己能出多大的風頭。
沈令風當年也曾有過很沒自知之明的時候,可惜一場武舉縣試,差點沒讓他羞死,算是徹底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然他覺得自己身手不錯,教導他的師父們也說他有天分,武功不差,可是京城藏龍臥虎,比他強的人車載斗量。
這回武舉,他是志在必得,必須考中,他剛剛緊張得連看都不敢看周圍,一門心思瞄中最好的馬,拼命搶上前去,周圍圍觀的那些人,還有其他考生,他全把人家當成自己削過的青瓜,砍過的柴,剁過的大骨頭,這才能全程保持全神貫注,不出差錯。
考完過關,沈令風身上的冷汗真是刷一下都冒出來,腿腳發軟,要不是趕緊回來給自家姐姐燒火,好好沉澱一下,恐怕他都能一頭栽在地上。
現在卻告訴他,他在本批次的考生里奪得了第一?
不說之後還有沒有比他成績更好的,至少在之前所有考生中,他獨占鰲頭。
沈令風眼淚忍不住往外面滾。
楊玉英見他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也是哭笑不得,心下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這孩子打擊得過分了。
第一場騎射考試結束,總成績出來,沈令風名列第一,這成績說起來也不意外。
武舉和文舉不同,文章或許還要看考官喜歡不喜歡,武舉方面,厲害不厲害,只要不是白痴,全能看得出來。
一干考官圍著他的那靶子轉了兩圈,等好不容易把靶子從樹上拔下,眾人才發現,他竟拿箭在靶面上靶心中寫了個數字——七十五。
「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