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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英眨了眨眼。
招牌是不是祖傳的,她也不知道,不過,至少也得有五十年的歷史。
時盟的人上一次到這裡,就是在五十年前。
像這種標識,大約只有守望者會留下。
只是,他們這些大前輩們,難道就不能考慮一下人家本地人的心情,隨隨便便在上面刻個宇宙,讓保存祖先遺物幾百年的子孫後代們,怎麼想?
這在他們眼中,可確實是幾百年前的古物!
楊玉英這陣子一直很忙,雖然通過時盟給的資料,稍微查了一下時盟外圍組織的信息。
但是查出來的實在有限。
資料到是不少,卻都是楊玉英的猜測,她懷疑幾個家族可能是時盟外圍組織成員的子孫後代,卻沒有確鑿的證據。
她到也不覺得奇怪,時盟上一次和這個位面的外圍組織聯繫,還是在五十年前,而且只是派了個新人下來溜達了一圈,了解到封印的十二天柱沒有變化,不過半日就走了。
五十年前網絡可不存在。
當年就算有資料留存,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出現在網絡上。
楊玉英都已經做好了那些家族後代根本不知道那些事的心理準備,或者知道,卻並不打算繼續和時盟打交道的心理準備。
如果這些家族不再想繼續履行職責,按照時盟的規定,也有相應的應對措施。
刪除這些家族的檔案,派守望者出馬看看是否能收回十二天柱,如果還不能,就再扶持一批新的外圍組織。
像這類事,時盟經常會遇到,應對措施也已經非常嫻熟。
「最好還是收回那些東西。」
這個位面已經發展出了現代科技,人心思自由,就算能再建個銀角村,最多也就是持續一代人。
難不成過個二三十年,守望者就得再來一次,再建一回?楊玉英加入時盟不久,可也知道世間位面多如砂礫,守望者卻相當稀少,據說想培養一位合格的守望者,要砸下海量資源外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真這般折騰,著實不划算。
一時駐留,楊玉英思緒飛得有些遠。
回過神,王希已經同門口的服務人員交涉好,拿了五根金黃色的簽子。
楊玉英,許導演和道具師跟著他們爺倆進門,道具師雖然往劇組弄了一堆破爛,可其實眼力還是有的,進門不過走了幾步,不禁心神動盪,腦袋有點暈眩。
影壁前的青銅鼎正經漢代的樣式。
真假他當然看不出,可這樣的地方,擺放的還能是假貨?
王希也看周圍的磚雕看得簡直入了迷,都快邁不動腳步,就連在遊廊上排成長龍的,喧喧嚷嚷的客人也沒影響到他。
今天周末,照例是博古齋的展覽時間。
遊廊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玻璃櫃,每一個柜子裡面都有一件古玩,陶瓷,玉器,書畫,雜項,應有盡有。
不光是遊客們過來湊熱鬧,就是街上一些老藏家,老玩家也有幾個忍不住過來瞧瞧博古齋有沒有出新鮮東西。
楊玉英正沿著遊廊走,西邊就傳來一陣說話聲。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幾簇海棠花環繞的八角涼亭里,坐著幾個年輕人。
這幾個人里居然還有幾個熟人。
南邊的是張溫酒,穿了一身軍綠色的風衣。他身邊還站著個陌生的年輕人,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板寸,古銅色的皮膚,一身體恤牛仔,十分活潑。
北邊是高爵和李思思。
高爵兩個人似乎正在同張溫酒對峙,楊玉英的角度,剛好看到張溫酒的一雙眼,寒霜蔓延,怒氣像堅冰覆蓋的火焰,隨時可能爆發。
這幾個人說話聲壓得很低,本來以楊玉英的耳力也聽不太清楚,不過張溫酒身邊的年輕人忽然拔高了嗓門。
「姓高的,你手得太長了吧,我們劉家的產業,將來有沒有人繼承關你什麼事?我爺爺就是把財產都捐了,也和你們高家沒關係,用得著你在我妹妹面前瞎扯淡?」
高爵還未開口,李思思蹙眉,咬牙道:「思蕭哥哥誤會了,高爵哥哥並沒有干涉老爺子的想法,只是提了一個建議而已。」
古銅色肌膚的年輕人橫眉冷目,還待說話,張溫酒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神色冷淡地道:「我希望這個誤會不要再持續下去,念蕭將來想做什麼,從事什麼樣的行業,要不要交朋友,交什麼樣的朋友都是她自己的事,高先生你最好牢記這一點。」
說完,他慢慢轉頭,看向楊玉英,目光里的凶戾之氣頓時消散,「楊同學。」
李思思猛地轉頭,也看到楊玉英,面上登時有些難看。
自從那日楊玉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她懟跑了以後,李思思在學校里的名聲就一落千丈。
最近一段時間,她甚至沒去上學,據說身體不好,在家中一邊修養,一邊請了家教教她功課。
張溫酒很自然地走過來,神色極溫和地問道:「楊同學是有什麼事嗎?」
李思思微微蹙眉。
她從小就認識張溫酒,以前,張溫酒不太上進,整日跟林謝在一起調皮搗蛋,根本就不做正事,她對這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所謂的哥哥一點都不喜歡。
但是現在不一樣。
他們幾家的同輩人里,只有張溫酒一個人執掌了家族產業。他在小一輩中那就是頭一號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