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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忍,就忍了十八年。
只有傅謹又楚佩是惡人嗎,只有祝星緒孟無是惡人嗎。
不。
時緋看向窗前的落地鏡,鏡里的人鮮眉亮眼,妍姿艷質,區別於往日的平易近人,此時唯有濃郁的疏離感。
那人露出一抹笑。
她才是那個惡人。
第45章 我的身邊全是偏執狂1 虐死這群瘋子
「以下是今天的早間新聞播報:
1、恆嘉實業繼承人結婚, 婚禮上接到白月光電話當場悔婚,羞辱新娘不過一個替身,誰料新娘比他更欣喜:我的白月光也回來啦!」
「2、一遊戲主播女號上線偶遇高富帥霸總, 不料雙方視頻時露餡,對方竟是高富帥霸總他爹,芳齡八十!對此當事人:如果他能當場去世,也不是不行......」
「3、近日北城某個傳承幾代的財閥家族悄無聲息進行了權力交替, 當眾人發現時財閥家族上一任掌權人已流落街頭,針對眾人責問為何如此無情, 現任掌權人:他清高, 他了不起, 他想當舔狗拿我女兒做嫁妝!」
......
隨手關掉手機,新聞播報戛然而止,時緋坐在梳妝檯前做最後一步妝扮。
兩周前時家完成權力更替, 時毅和大房一家全部掃地出門,現階段時家是時凜掌權。
時凜年輕時愛玩愛鬧,被時毅壓抑狠了,知道時毅愛面子,非要辦一個盛大的宴會。
美其名曰好久不見聯絡感情,實際就是昭告天下時家以後勞資做主, 要討好別討好錯了人。
這種宴會對於時緋來說聊勝於無,父親的面子還是要給,化好妝,她從座位起身去換衣服。更衣室早早掛上一條水藍色的長裙,時緋挺滿意,大海的顏色,誰不喜歡。
等到拉拉鏈時, 她頓住。想起什麼好玩的事,走到房間門口:「牧延?」
時凜當家,牧延不必再躲躲藏藏,他甚至可以在腦袋上掛個牌子:大小姐專屬保鏢。
但他和以往一樣,不怎麼出現在人前,每天呆的最久的地方是時緋房間門外的走廊。
聽見時緋的聲音,牧延轉過身:「老闆?」
長裙已上身,時緋直接在牧延面前轉過身:「幫我拉拉鏈。」
雪白的背部突然出現在眼前,牧延呼吸一窒,猛地把時緋推進屋,進屋前還看一眼門外有沒有人,恰好和上樓打掃的傭人對上眼,他狠狠一瞪。
傭人:我做錯了什麼,左腳先上樓嗎?
「老闆,外面有人,你注意一點。」
「注意什麼?」時緋不以為然,帶點嘲笑回望牧延,「不都是女的?」
要說注意,也是注意他這個男人。
牧延摸摸鼻子,猶豫半晌:「宴會要開始了,我幫你把裙子拉好。」
「哼。」時緋轉過身,面前是等身鏡,牧延看著鏡外的她,她看著鏡里的牧延。
男人神情專注,好似手裡的不是普通的拉鏈,是價值萬金的重寶,摔不得,又不好靠近。拉鏈上升過程中指尖無意碰到蝴蝶骨,他慌得不行,耳廓都紅了。
時緋看的好笑:「好了嗎?」
「好了。」牧延放下手退後一步,「老闆,今天的宴會他們應該會來。」
「他們?」
「傅謹又他們,如果你不想見到——」
牧延話未說完就被時緋打斷,她眉頭微動:「一群臭蟲。」
樓下,時宅的宴客廳已經站滿了人,能從時毅手裡搶下時家,大家都明白時凜是個厲害角色,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
連櫻跟著父母進門,來之前她媽說時家有個獨生女,未來唯一的繼承人,耳提面命讓她打好關係。
連櫻不屑,時家的女兒再好,也沒有那天遇上跟她表白的女生好。
「叫你穿的乖巧點,你看看你穿的什麼。」連母嫌棄扯扯女兒的衣服。
連櫻撇嘴:「萬一人家就喜歡我這一掛的。」
「人家端莊大方,哪像你!」連母翻出手機給連櫻看,時緋沒正式出現在公眾場合,但她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媒體偷拍的一張照片,「你看看人家這氣質。」
連櫻隨意瞟一眼,目光突然定住,這人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
「媽,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真香。
*
連櫻在大廳轉了幾圈都沒發現時緋的身影,這裡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可她們都不是時緋。
不得已,連櫻拽住服務生:「你好,請問你看見時家大小姐了嗎?」
服務生是時宅自己人,聞言只輕巧打著太極:「不太清楚,原本是在的。」
哦,連櫻失望鬆開服務生,等待的過程太漫長,放下酒杯,她往洗手間走去。
大廳側邊走廊末端就是洗手間,連櫻走進去,沒注意身後跟上來一個人,那人進門前左右看看,很快跟上前方的連櫻。
「又是你!」劉雪洋大步上前抓住連櫻的頭髮,狠狠往後一扯,連櫻被迫往後倒,「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你竟然還敢打聽她!」
「鬆開,鬆開我!」連櫻連忙去拽自己的頭髮,雙手不住拍打著劉雪洋,「鬆開你這個瘋子!」
「我說過,你再敢靠近她一步,我宰了你!」劉雪洋神色癲狂,手背被連櫻撓出血也絲毫不在意。
她?誰?
連櫻掙扎過程中還分出心思思考這個問題,兩秒過去,她恍然大悟:「你說時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