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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姐,你就看我可憐幫幫我,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度過孕吐那段日子的,怎麼吃下去飯的。」
看吳真這樣可憐,任蘭蘭也是心有戚戚然,同樣要做媽,她現在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蘭蘭姐,我記得之前你好像也吐,但沒吐兩天就好了,是吃了什麼嗎?還是找到哪個合適的醫生?求你告訴我吧,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吳真的手跟雞爪一樣乾枯,緊緊抓著任蘭蘭。
任蘭蘭感覺自己手都要被她骨頭硌疼了,又看周圍同事們可憐吳真,在幫她說話,只得道:「我就是吃了自己在陽台上種的有機蔬菜,沒打藥,沒上化肥,我覺著吃著挺清新的,就不吐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晚上可以去我家嘗嘗。」
吳真已經快被孕吐折磨瘋了,要再這樣吐下去,她只能忍痛打掉孩子了。可她不願、也不忍心讓這麼一個無辜的生命還沒見到世間的紛繁美麗,就早早消逝。
現在聽見任蘭蘭切實有用的方法,就算是再沒聽過、再沒根據,吳真也要嘗試一下!她立即聯繫丈夫,準備下班後就去任蘭蘭家做客。
眼看家裡要來這麼個孕婦,任蘭蘭頓時感覺亞歷山大,忙給自己丈夫聯繫。
傍晚,潘滿就開車來接妻子,順帶也把吳真帶過去,但沒想到吳真孕期反應厲害到車子也不能坐,任蘭蘭只好留下家裡地址,讓吳真丈夫下班過來接她,兩人一起去。
坐在車上,任蘭蘭心裡可憐,問:「滿滿你說,吳真吃咱們家菜真的有用嗎?」
潘滿道:「放心,當初你不也是吐到天昏地暗嗎?現在吃的跟小豬一樣,嘿嘿……」
任蘭蘭沒好氣:「我是我,她是她,我倆能一樣嘛!」
潘滿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倒也是,任蘭蘭想起自己當時還沒發現懷孕時,口味特別奇怪,就認準了那家草莓,潘滿跑遍了整個江城超市,買了不下五百的草莓,她居然都能認準了不是自己想要的草莓。
後來,他終於找到自己想吃的草莓了,天天風裡來雨里去的蹲點兒買草莓買菜,中間還有一個月那人不出攤,潘滿也仍舊那樣天天等,最後還不知道多艱難的從人家手裡買了苗,帶回來自己在家種……
越想,任蘭蘭就越是感性,哭的稀里嘩啦,看的潘滿是一臉懵逼。
「媳婦別哭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豬了。」
任蘭蘭聽了又是哭又是笑,抄起包包就往潘滿頭上砸:「你才是豬,你才是豬!」
「對對,我是豬,我是頭豬。」
「對,你就是頭豬!」任蘭蘭哭著哭著,突然冒出一個晶瑩的大鼻涕泡。
……
好容易把情緒激動的孕婦安置好,潘滿就立馬穿上圍裙,從廚房摸個大盆子直奔陽台。
最近天氣漸熱,陽光也毒辣起來,陽台上的植物長勢都很好,鬱鬱蔥蔥的,看著就喜人。
潘滿尋思著既然吳真一直孕吐吃什麼吐什麼,肯定脾胃薄弱,做大餐肯定不成,跟任蘭蘭商量後,決定做些清淡的。
「要不,試試當時你給我做的蔥油清湯麵?」任蘭蘭突然建議。
「行啊!」家裡蔥油是前天炸的,正好用起來也方便,要是真煮麵條,潘滿還好做呢,他回頭問:「要是真這樣煮,你同事會不會覺得咱們招待不周?」
任蘭蘭擺手:「啥招待不周啊,人家孕婦最重要。萬一咱們做個大魚大肉的,她不吃也就算了,萬一聞著葷腥味兒再吐,豈不是舍本求末了。」
也是。潘滿掐了些紅薯葉、雞毛菜,見香菜長起來了,正扒著看呢,發現最裡面雞毛菜的杆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扒開一看,嚯,杆子上都是蚜蟲!
潘滿立即扭頭:「長蟲了!」
任蘭蘭倒是不在意:「種菜嘛,怎麼可能不長蟲?回頭我問問我爸,他應該知道怎麼辦。」
眼下是吳真更重要些,潘滿摸出手機,把雞毛菜扒開,仔細拍了幾張照片,最後才站起來去廚房煮麵。
正煮著,吳真夫妻倆就來了。
進門,任蘭蘭就小心的問她:「潘滿在煮麵,你聞著噁心不?」
吳真用力的嗅了嗅,她精瘦的臉上突然綻放笑容:「欸,聞著飯味好像沒覺著噁心。」
「真的?你再靠近聞聞?」吳真丈夫激動了。
任蘭蘭家廚房就在進門口處,這會兒鍋里的面已經快煮熟了,滿屋都是清湯麵淡淡的青菜的清馨,吳真用力嗅了好幾下,她再次搖頭確定:「這飯聞著真好,我不覺得想吐。」
潘滿把最後的點睛之筆蔥油加入鍋里,稍稍攪拌,滿屋都是濃濃的蔥香,他扭過頭來,沖吳真夫妻笑笑:「那就好,來,咱們坐下嘗嘗。」
吳真同樣激動,她最近兩個月都快被孕吐折磨瘋了,很少聞到讓她不噁心的味道,平時吃飯基本上都只能吃一點點,多半口就要吐。
難得現在問了任蘭蘭家的面沒反應,吳真立即應聲坐在餐桌旁,一臉期待。
吳真丈夫也忙去廚房幫忙,端著一摞碗筷坐下。
餐桌上兩個孕婦最大,潘滿先是給吳真盛了半碗面,裡面加了不少青菜,最後澆上一勺清亮的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