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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丘輕聲說道:「臉上抹了那種暗黃的脂粉,在我們進去之後,應該是故意轉過身去,沒讓我們一直盯著。」
這個答案對於林曲來說並不意外,反正他是不會相信,林老太太是真的得了重病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這一家子早都找到醫館那邊去了,不但是要錢,還會要徐丘幫著把病給治好的,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磨磨唧唧的只信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出來的大夫。
到底沒有真正的生命危險,所以才會一點也不著急。
「那你準備要怎麼辦?」
徐丘回答道:「先去查一下那個大夫的底細,等一切都明了之後,才好進行下一步。」
一個喜歡給人喝符水的大夫,在□□看來,就跟招搖撞騙沒什麼差別了,尤其這個人還跟老林家聯合起來騙銀子,可見其人品道德。不過一切還是得先等到查過之後,才能真正的下定論。
離開之後徐丘也沒有回到林家,而是去找了族長。
族長見到徐丘,也就知道他是為什麼而來的了,招呼著讓他們坐下,等到徐丘開口問了之後,族長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那個大夫,是外地來的,這段時間也有一些名氣,經常給人開一些符紙拿回去燒了兌水喝,不過咱們村這邊倒是沒什麼人去買。」
但是涉及到一些諸如神鬼之說的,大家也是心存敬畏著。
這樣啊,徐丘聽著,人家這又是外地的,他們村也沒有什麼受害者,關鍵就算是受害者本身也不一定覺得自己是被騙的,那麼讓族裡去處理這件事情,似乎就不太那麼合理了。徐丘也做不出直接讓族裡的人去強行處置人家的事,他知道以他現在在徐氏的地位,可以這般,但也沒必要。
而且他以後是要走上仕途的,幹了這樣的事情,就是一個明晃晃的把柄。
和族長打聽到消息之後,他就又離開了。
看來,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去報官。
官府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勢力,各大地頭蛇內部,官府管不進去,但普通民眾還是能管的。
更何況,根據他爹的說法,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在幹事這上面相當的積極,並不算是那種貪官污吏。
不會這也不著急,先回到林家去吃了飯,等下午之後,才回到鎮上去。
一邊讓自家大哥幫忙打聽那位大夫的底細,另一邊,徐丘直接就找上衙門,狀告那大夫騙取銀兩,請求衙門幫忙查明真相。
符水這種東西的底細,他是覺得在內地應該更清楚一些,他們這縣令既然來自朝廷,這種案例應該見過不少,說不定辦案起來應該會更加迅速。
像他這種的,直接找過去,又沒有什麼真材實據的,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見到了縣令,但是他們這裡的新縣令有過規定,每一個來報案的都會記錄在冊,徐丘過去之後,胥吏把他所述的案情記錄下來,就讓他回去等候了。
衙門裡的這些官員,一部分是縣令自己帶過來的。
這個胥吏也不例外。
對這邊的地方勢力自然很是了解,實際上徐丘一露面之後,他就知道了徐丘的身份。
也因此,等徐丘走後,他的案情就直接被這小吏拿給了縣令大人。
一個看起來年輕力壯,有些灑脫不羈的男子看著狀紙,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是有意思,徐家的人有事,居然會來衙門告狀。」
徐丘倒沒覺得自己的舉止有什麼問題,老林家的林老太太和趙氏都是被遷移過來的人,對於這種人,恐怕衙門才是她們最害怕的。而且那個大夫也同樣非北越人,他找縣衙屬於是正好的。
且他潛意識裡,這種事情比起家族私下處理,就覺得找縣衙這種正規渠道更加的正確。
這邊徐丘去衙門備完案,也就沒有再去管了,而老林家那邊看著徐丘似乎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之處,也就越發的張狂了。
他們沒有直接來找徐丘和林曲,畢竟徐丘又不是他們老林家的人,且還有著一個大夫的身份,在鎮上相當的有名氣,他們找過來一是不太合理,二來也是怕鎮上的人全都勸他們就讓徐丘給林老太太看病。
到時候哪怕他們說林老太太固執著不願,但是在圍觀的其他人看來,老太太都病成那樣了,她願不願意其實並不重要了,他們這些做家屬的,就算是為了老太太好,強行把老太太按住然後讓徐丘看病不就好了。
出於這些種種的原因,老林家的人也就沒有過來。
一心把目標對準了還在村裡的王氏和林廣福。
不過就沖他們的數額,明眼人也看得出,絕對是衝著林曲和徐丘來的。
在這期間,那位大夫也配合著演了戲,在村里鬧的是雞飛狗跳的,相當的熱鬧,就連村裡的一些人都忍不住有一些相信了。王氏和林廣福也有些頂不住,好在提前林曲便跟他們說過情況,讓他們適時直接把銀子給出去。
反正到了最後,也是能拿回來的。
也就十幾兩,畢竟王氏和林廣福手裡真的也沒剩下多少了。
老林家的人對著這點銀錢當然是不肯罷休,天天就對著王氏和林廣福鬧著,王氏和林廣福也和他們爭論著,他們給出的這些銀兩,早就已經超過他們分家所得到的一切了。
而且林廣福還跟著村裡的其他人上山了一趟,把打到的獵物全都交給了老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