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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晨鬆口氣,直接跑到段肅捷身邊語氣親昵:「肅捷哥哥,謝謝你。」
段肅捷斂眸並不理會。
躺地上的小青年蜷縮在地上,看他沒再出手的意思忙威脅:「你、你再打我喊人了!」真他媽背到家了,前幾天想搶身軍裝被打,傷還沒好利索又被揍!
段肅捷瞟了一眼,轉身離開,喬晨亦步亦趨。
走出胡同見了人煙,喬晨趕在段肅捷騎上自行車之前抓住他衣袖一角,他終於側首看了她一眼。
喬晨抿著唇小心的鬆開他衣袖,眸光如水:「我怕他們有同夥過來,你可以載我回學校嗎?」她知道自己這樣子很漂亮也很可憐。
「嗯。」冷淡到了極致。
大抵是看在同一個大院的份兒上。
喬晨顧不得其他,在他騎上車後忙坐上去,小心翼翼抓著他衣角。
一路無言。
其實喬晨有努力活躍氣氛,解釋說:「肅捷哥哥,我是為了買東西,你怎麼到這個胡同來了,是有事嗎?」
段肅捷不答。
喬晨抓緊他衣角,也安靜下來默默盯著他勁瘦的脊背。
到學校附近喬晨主動說:「肅捷哥哥,我下來吧,這兒我不怕了,謝謝你。」
一路上仿佛聽不到她說話的段肅捷忽然剎閘,喬晨跳下車后座,他連頭也不沒回,一路騎進學校。
喬晨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進教室前又和段肅捷在樓梯相遇,喬晨滿眼感激和乖巧,段肅捷視而不見。
段曦正趴在座位上百無聊賴,看到爸媽一起進班猛地坐直身體,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
可是他問不出來。
喬晨更是守口如瓶,當做無事發生。
第二天一早,許文林照舊載喬晨上學,還沒走到段家小院門前就見兩道相似的人影推著車子僵持,段肅捷輕車熟路,段曦卻有點笨拙。
二八大槓他是一次都沒騎過啊!
許文林忍不住建議:「你大膽騎上去直接往前走,沒事兒!誰還不會騎個自行車啊?」
喬晨也看著他,段曦只能鼓足勇氣蹬出去,蛇形十來米之後算是穩住了,他下意識的回頭跟喬晨炫耀,卻沒有掌握車把平衡,嘭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噝——」
喬晨跳下後車座去扶他:「你沒事吧?」
段曦眉頭緊皺指指右手:「我手疼,舉不起來。」
「啊?」喬晨看到擦傷開始滲血,不由得避開目光。
段肅捷蹲下來握住他手腕檢查:「你想逃避期末考試?」
喬晨驚訝的看他,段肅捷察覺到匆匆與她對視,抿著好看的薄唇沒再說話。
段曦席地坐在兩個人中間,敏銳的察覺到哪裡不對勁,雖然他玩賴是事實,但老爸當面揭穿的話也忒涼薄了,不怕影響在媽媽心裡的印象嗎?
還沒等段曦看出個所以然就被段肅捷和許文林架到送到衛生所檢查胳膊,醫生診斷結果是脫臼加擦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考試應該不行了。
但段曦堅持回班上課,他身殘志堅,就算不考試也得聽課汲取知識。
下午放學段老爺子的警衛員到學校接段曦,段曦遺憾又嘚瑟,他本來想蹭爸爸的車呢。
蘇小齊暗中觀察段肅捷表情,親爺爺偏心都沒點反應的?
許文林悄悄問:「姐,我怎麼覺得段曦在向段肅捷發起挑戰呢?」
喬晨想起段肅捷給段曦檢查手腕時冷漠的眉眼,低聲道:「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噢。」許文林最聽姐姐的,讓幹什麼幹什麼。
梁倩芳每晚都等到他們下晚自習回來才睡,到了家,許文林將今天發生的事繪聲繪色講給梁倩芳聽,以往也是這樣。
但是今天梁倩芳明顯心不在焉,說話有鼻音:「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得上課呢,別人家的事兒少管。」
夜裡燈光暗,喬晨也能看出梁倩芳眼圈紅紅,每到此時只會有一個原因。
喬晨從書包里拿了樣東西:「媽媽,這個送給你。」
「什麼啊?」
冬天天冷,玻璃瓶子在書包里凍了一路,塞到手心裡冰涼,梁倩芳仔細一看才知道是瓶香水,還和她搬家打碎的那瓶香水一模一樣,但那瓶香水是幾年前丈夫送她的禮物,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買到,她本打算抽時間去商場來著。
她既驚又喜:「晨晨,你哪兒弄來的?」
喬晨依偎在梁倩芳肩上:「我中午飯間到百貨大樓用你和爸爸給我的零花錢買的。」
梁倩芳感動不已,抱著喬晨差點又要流眼淚,當年她和丈夫帶著兒子女兒趕火車,結果一不注意兩歲大的女兒消失不見蹤影,他們夫妻將車站找了個翻天覆地卻再也沒見到女兒,每到女兒的生日和走失的日子她都會忍不住想起她。
後來晨晨來到她身邊,小小的女孩乖巧可愛,仿佛他們丟失的女兒就該長這個樣子。
梁倩芳忍不住激動:「晨晨,媽媽的好女兒!」
喬晨任由她抱著,最後貼心的說:「媽媽,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
「好。」
入夜,兩個人睡的暖和踏實,梁倩芳緊緊攥著喬晨的手,偶爾還會呼喚女兒的小名,喬晨睡得不踏實,偶爾睜開眼睛回應梁倩芳的呼喚。
早上起來喬晨特意照了照鏡子,眼下沒有黑青,皮膚白皙緊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