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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肅捷感覺到什麼,精準朝樹後頭瞄了一眼,段曦脖子一縮,然後勇敢的從樹後站出來,慢吞吞走到喬晨身邊伸出雙手。
喬晨將衣服還回去,一無所知的問:「你怎麼了?」一臉便秘之色?
「沒有,只是忽然覺得人生無望。」
「這麼嚴重?」
段曦發覺不對勁趕緊澄清:「我眼熱他們打球,你看我的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呢。」
上午給段肅捷擋球撞出來的舊傷也結痂了,但北方冬天乾燥,段曦無心護理手也乾巴巴的,看起來有點慘。
喬晨心裡一動,從衣兜里掏出來一小盒雪花膏,小圓盒是她特意找的方便隨便攜帶,以備冬天不時之需。
「伸手。」
「喔。」要麼說還得是親媽!
喬晨擰開小圓盒用拇指挑了雪花膏點在段曦手上,她手修長白皙又瑩潤,打球的男孩們投過來若有似無的視線,眸底是剎那的驚艷,他們平時只顧著玩可真沒看出男孩女孩之間的差別,此時均不約而同低頭看自己寬大略顯粗糙的手。
「你在手上搓開就行了,避開傷口。」
段肅捷微蹙著眉,看段曦跟個自來熟的小狗似的,開開心心搓開雪花膏還湊到鼻尖聞了聞,接著獻寶:「香!你看,好看多了吧?」
喬晨揚眉語氣驕矜:「那當然,這個雪花膏很好用。」她實驗對比了三個牌子。
孟智都看呆了。
直到喬晨轉過頭來跟他們說:「你們經常打球也要保護手哦。」
孟智鬼使神差的道:「雪花膏太香了,是你們女孩子用的。」
果然,話落音喬晨朝他看,眯著眼睛笑了笑像一彎月牙:「這點香味和手臉的舒服不值一提吧,不是說男子漢不拘小節麼。」
原本有些抗拒的男孩瞬間被安撫了,這話說得對。
喬晨將雪花膏交給段曦,揚了揚下巴,段曦心不甘情不願的分給那些好奇又不好意思拉下臉的男孩,心裡暗暗唾棄的同時準備最後一個走向親爹,誰知道他還沒行動呢,段肅捷手裡的籃球一松落到地上,彈了好遠。
段肅捷理所當然去撿球,避開抹雪花膏的局面。
這要不是故意的,段曦願意每天抹香香!從頭到腳!
但也沒等段曦再開口,許文林載著徐燕飛回來了,他們提著十來串糖葫蘆像是把攤上所有口味都買回來了,人人有份。
徐燕飛看向球場中的段肅捷。
段曦咬了顆山楂酸的眨眼睛,語速飛快:「太酸了!我哥不吃不用喊他!」
說完又將段肅捷的衣服和糖葫蘆塞給喬晨,他還沒放棄獨臂大俠玩球的念頭。
喬晨嘗了自己那串夾紅豆沙的糖葫蘆,明明酸甜可口嘛,但是她喜歡段曦的行為,莫名覺得就算徐燕飛沒看到剛才那一幕她也不想被壓下去。
真是糟糕的心理哪。
不過人要順從心意,堵不如疏。
再瞧瞧滿心歡喜的許文林,喬晨撇撇嘴。
徐燕飛瞥見喬晨這抹神色冷笑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麼聊齋,喬晨就是一天然白蓮花,就喜歡所有男人圍著她轉,就連許文林也對她言聽計從,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徐燕飛,卻還對喬晨鞍前馬後,不過是一個便宜姐姐。
這次,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喬晨看看日頭,計算著家裡的客人也要散了:「小林,咱們該回家了吧?」
許文林不想回,回了家徐燕飛也要走,但是他沒理由違抗喬晨的話。
「嗯。」
徐燕飛眼神暗了暗,真是沒出息。
但喬晨抱著段肅捷的外套拿著段曦的糖葫蘆,喊了一聲段曦,段曦剛拿到球要投籃,以祈求的語氣看向段肅捷。
「哥,她手裡還有你衣服呢。」
段肅捷下場來接,剛走到距離喬晨一米遠的地方,忽然聽到段曦在背後的驚呼,耳後有破風的聲音。
喬晨抬眸就看到段曦手裡的籃球一脫手從籃板反彈到她的方向來,不偏不倚正沖她的臉,剎那間愣住了,這小子怎麼恩將仇報?
徐燕飛眼疾手快,想推開喬晨替她擋球,但手下一用力竟變成了推搡喬晨。
喬晨向前撲,眼看臉蛋要親吻大地的危機近在眼前,忽然被人抓住胳膊穩穩地帶起來站直。
段肅捷力道很大,攥著喬晨肩膀將她扶起的同時,籃球擦著他們肩頭落到遠處彈的更遠,下一刻,他鬆開手,嗅到一抹淡淡的香味,並不俗氣。
「謝謝。」喬晨下意識動了下胳膊,強忍著沒皺眉,太疼了。
段肅捷輕啟薄唇聲音冷淡:「對不起。」
「沒有,多虧了你呢。」
喬晨努力笑得漂亮聲音很甜:「謝謝肅捷哥哥。」
聲音輕的幾乎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徐燕飛偏偏捕捉到了,她低估了喬晨白蓮花的程度!
回家路上
許文林還在疑惑:「姐,你不是和段曦關係挺好的麼,他籃球幹嘛往你這邊投?砸到你臉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喬晨雲淡風輕:「他不是故意的吧,剛才也多虧了徐燕飛,謝謝你幫我哦。」
「不用謝。」徐燕飛極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咬牙切齒。
「你很冷嗎?怎麼有點打顫呢?」
「沒有。」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