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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所謂的為了愛情,只是為一己私慾套上的一層桃·色枷鎖而已。
第51章 第二隻備胎13
齊景澄已經徹底喝醉過去了。
謝慈按耐住心神走過去的時候, 那貴氣的小少爺正攙扶著他那醉酒的丈夫,大概是要去房間休息。
對方一隻手攙扶著丈夫的手臂、另一隻手支撐著丈夫的肩膀,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湊近的模樣像是只隔著一層白紙距離曖昧的、即將落下的吻。
這本該是美好的一幕, 可謝慈看了卻只覺得刺眼。
他本該沒有這個勇氣從膽怯中走出來,可齊景澄的那通電話無疑將他即將被撕裂的神經末梢重新粘合起來。
還有徐和韻。
或許此時這樣說並不合適,但徐和韻眼中誠摯的鼓舞確實也叫謝慈有些動容。
謝慈的神態變化徐和韻無疑是極為了解的,但越是了解便越是嫉恨難當。
他曾有一段時間瘋狂的討好過謝慈。
謝慈從未對他軟下過一刻鐘,甚至一直到前不久,青年對他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的。
可如今,僅僅是在齊景澄的事情上他『鼓勵』對方勇敢面對,對方便對他有所寬容的意思。
從前也是, 謝慈每次肯同他說話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齊景澄。
齊景澄、一直都是齊景澄。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齊景澄這個人呢?
徐和韻知道自己的心態已經不太正常了,他怎麼能這樣惡毒的去詛咒與自己一同長大的朋友?
但他實在控制不住——在長久地注視著溫室中盛放的玫瑰美人的同時, 他這尊破損的、醜陋的石像也在被雕琢著、復刻著,最終成為另一個淤泥般的他。
他心知肚明,並且心甘情願。
這邊謝慈已經大著膽子攔住了白辛的路, 他的長髮散開幾縷溢散到胸前, 像是均勻潑灑開的水墨畫。
秀麗溫雅之餘直教人側目。
青年的眉目像是遠山, 眉尾有種淺淡的松煙拉長的錯覺,白皙的皮膚鑲嵌著肉粉色的唇, 有種淳然的風韻。
甚至他說話的語氣都那樣溫溫和和的,語息微低, 好像被欺負了也沒關係。
「您好,我是景澄的妻子, 他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接他······」
白辛漂亮的眼此時微微眯起幾分, 有幾分難言的意味攜裹在其中, 他似乎並沒有覺得意外,反而從上到下的打量了謝慈一番,最後的眼神落在青年肉粉色的唇肉上,好半晌才移開眼。
白辛看了謝慈身側的徐和韻一眼,在收到對方警告的眼神後,輕輕彎出一個純然的笑來。
他的語氣有種很輕鬆的意味,對謝慈輕輕揚首道:「你就是景澄的妻子?」
約莫是有些不屑的意味,純粹、天真氣的眉眼仿佛帶著幾分碎裂開的、隱藏的很好的惡意。
謝慈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識捏的稍緊。
他說:「是的,今天真是麻煩您了。」
白辛笑著說:「不麻煩,不過景澄可能沒法跟你回去了,他剛剛還說叫我重開一間房,打算等醒過來繼續跟我拼酒呢。你是他的妻子,應該不會連這種小事都要管吧?」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誤會。」
這些話落在謝慈的耳中無疑是挑釁,謝慈從未面對過這樣的人,他說不過對方,甚至極有可能會被對方倒打一耙。
倒是徐和韻氣不過出來說了幾句,但都被白辛不冷不熱的懟了回去。
最後還是謝慈攔住了情緒激動的徐和韻。
白辛似乎也被兩人弄得煩不勝煩,他將齊景澄放在座椅一旁,雙手環抱,眼尾掃過徐和韻,最後對那長發的漂亮青年道:「不如這樣,你讓你旁邊的人送景澄回房,我倒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畢竟你是景澄的妻子。」
最後兩個字咬音十分重,被對方用那張矜貴純然的面孔說出來,反倒是帶上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阿慈,你別聽他的!」徐和韻咬牙對謝慈道,他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氣不過。
謝慈看著徐和韻的黑眸難得的柔緩幾分,像是堅冰終於被溫水泡化一角,他對徐和韻輕聲道:「你先扶景澄回去吧,我聽聽這位先生想說什麼。」
青年說著,抿了一下唇:「不用擔心我,謝謝你了。」
徐和韻看著謝慈,似是在確定青年說的是真是假一般,好一會兒他才妥協一般道:「好,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青年的眼像是黑色的水晶,裡面斑斕的全然只是謝慈一人的模樣。
徐和韻此時看著當真是個靠譜極了的朋友,甚至他看向齊景澄的眼中都帶著幾分虛偽的擔憂。
直叫人感嘆他高超的演技。
謝慈這會兒心中甚至產生了幾分難言的愧疚感。
他在為自己的怯懦、膽小,以及這麼些糟心的感情問題去麻煩別人而感到愧疚。
白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徐和韻,矜貴純摯的面上哪裡還有一分單純的模樣。
兩人的視線短暫的接觸了一瞬間,復又默契的轉移開。
徐和韻將齊景澄扶走,這裡便只餘下謝慈和白辛兩人。
憑心而論,白辛的長相確實極為出挑,尤其是那雙眼。他的黑眼珠非常純粹,眼型偏杏眸,單看過去便有種純粹如泉的錯覺。
此時他手中捏著一盞茶,坐在椅側,眼神輕淺的落在謝慈身上,那其中的意味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