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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很想試試這樣抱著宿主的感覺。
006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它在宿主面前總像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樣,它很想向宿主證明一下自己也很行。
從那串佛珠被摘下開始,巫晏清的眉宇間便顯出幾難以抑制的陰冷之氣,從前高山白雪似的面容也變得愈發詭譎難近。
分明還是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卻渾然若兩般。
謝慈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難受,便下意識的哼唧。
熾熱的呼吸染著龍涎香落在他的頸側,胸口。
謝慈難受的摩挲著腿間,像只貓兒似的,委屈極了。
他小聲的、迷迷糊糊的說:「別親我······別親我了,等我嫁給你再繼續好不好?」
巫晏清渾然一怔,眼中的火焰愈發明朗,謝慈說要嫁給他。
是了,對方本來就愛極了他,即便得知他不是真正的沈玉書又如何,謝慈喜歡的是他本人,喜歡的是他的這張臉。
他們本就兩情相悅,合該合籍,百年後葬在一起。
巫晏清眉目柔和下來,像渾濁的冰雪徹底消融,他輕輕垂頭,吻住謝慈的唇,舌尖輕輕觸碰對方的唇瓣。
滿心充斥著無邊愛意。
巫晏清啞著嗓子輕笑,他拿過一側乾燥的絲綢布巾,小心翼翼、溫和的幫謝慈擦拭周身的濕潤。
像捧著無上珍寶的平凡人。
謝慈身上的肌肉並不誇張,而是一種清瘦好看的弧度,腹間肌理白而透粉,叫人恨不得俯身下去舔乾淨上前覆蓋的薄霧。
巫晏清觸碰著對方,只覺得怎麼也不夠。
或許是酒醒了幾分,謝慈迷迷濛蒙的睜開眼,看著巫晏清的眼神茫然又乖巧。
任人施為。
巫晏清克制不住的動了動喉結,在謝慈耳畔輕哄道:「阿慈,喚朕夫君。」
語氣柔和極了,比起說是輕哄,更像是哄騙與蠱惑。
謝慈果然懵懵懂懂的看過來,像是不明白似,好一會兒才能反應過來。
他嘴角盛開一個很清淺又顯出幾分甜意的笑,小聲又乖順的道:「夫君。」
尾音有些上翹,像藏了個小鉤子似的。
而後像是有些羞澀道:「沈棠之,你越來越壞了,之前還那樣親我·······你、你信不信我告訴我爹,叫他砍了你腦袋!」
巫晏清面上的笑意慢慢冷卻下來。
好一會兒,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慈,眼中一片陰冷,其中像是藏著一頭即將掙脫鎖鏈的凶獸,他一字一頓道:「謝慈,你睜大眼,看看朕是誰。」
謝慈本就醉的迷糊,能說話都已然不易,哪裡能看得清他是誰,他無知無覺道:「沈棠之,你做什麼,快點抱我去床上,我好睏啊。」
巫晏清一張臉徹底黑了。
第90章 第三隻備胎24
謝慈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外面的天色黢黑,明德殿的燭火排排橫橫地亮著,淺淡的香薰燃在空氣中, 殿頂還掛著一串佛家慣用的盤香。
這裡不像是皇宮, 倒愈發像一座佛堂。
謝慈身上穿著雪白寬厚的褻衣, 面上透出幾分水紅的粉意,他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今夕是何夕,白日醉酒的記憶早已忘了精光,他只記得自己隱隱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那夢實在詭譎至極,光影晦暗,身形粗長的蛇類吐著蛇信子, 將他層層疊疊地圈起,蛇瞳泛著無機質的銀光,垂涎地盯著他, 好似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吃入腹。
謝慈擦拭了一下額角的薄汗,屋內燒著炭火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手上泛冷,神智慢慢回籠, 往身邊一看,猝不及防地撞入一雙深黑淤泥似的眼中。
巫晏清就在他的身側,對方的臉依舊精緻而冷淡, 此時在稍暗的燭火中卻晦澀地顯出幾分陰森。
美則美矣,卻像寒潭中一條吐著毒液的蛇妖。
謝慈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巫晏清什麼話都沒說, 只是幽幽看著謝慈, 意味不明, 叫人心中慌亂。
謝慈覺得怪異,又怕得很,只小聲問道:「陛下緣何如何看臣?」
其實他想問的不止是這個,還有對方怎麼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巫晏清這人怪癖那麼多,從前就極嫌棄他,現在居然如此出格,簡直令人意想不到。
巫晏清的唇色在燭火下顯得有些艷,他的唇角似乎勾起弧度,又好像只是一種錯覺,他對謝慈道:「謝小侯爺相貌出眾,秀色可餐,美景不可多得,朕自要多賞幾時。」
這話其實有些輕浮了,完全不符合巫晏清之前高冷的人設,但他說得極為自然,好像飲水呼吸一般,反倒襯的問話的謝慈怪異不自然了。
謝慈心亂如麻,巫晏清曖昧不清的態度讓他生出一些糟糕的想法。
從前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他與對方地位相當,現在巫晏清驟然成了皇帝,地位極大的懸殊使得對方對他的一言一行好似在逗著家中圈養的小犬一般。
謝慈心裡適應不過來,看著巫晏清眼中幽暗的光華,只道對方現在地位崇高,便暴露了本性。
也怪他眼光不好,糾纏誰不好,偏偏惹了這尊煞神。
謝慈心中如何誹謗不說,面上卻還是一副乖順的模樣,垂著頭對巫晏清道:「陛下莫要如此取笑臣。」
巫晏清輕慢的深處手腕,床榻並不大,他一伸手便觸到青年白生生的下巴,輕撫下便是一片滑膩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