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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多加了一個周遙山。
對方一個信息,一個電話,他就要上趕著去周家被玩弄。
謝慈有時候覺得自己離崩潰其實也只差了一步。
心緒浮動,好半晌,謝慈才低啞著嗓子回道:「嗯,是我。」
沒等蘇秩多說,謝慈繼續道:「寒假太忙了,就今天和阿至約了個飯,他去上廁所了,電話響了我就幫他接了。」
這不像是面對朋友,更是像是在一字一頓的解釋。
對面安靜許久才道:「阿慈,你一直都沒回我信息,就算平時很忙,回我一個信息也不行嗎?我定了《浮士德》的入場票,還之前我們一起拍的照片都列印出來了,你一直不理我,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
蘇秩的語氣可憐又失落,說到最後甚至帶著幾分控訴。
謝慈抿唇,半晌才歉疚道:「抱歉,小秩···只是這段時間真的太忙了,以後我會注意一點,好嗎?」
蘇秩輕輕哼了一聲,才勉強道:「算了,這次原諒你了,阿慈,不是我要無理取鬧,但是朋友之間本身就是需要聯絡感情的。」
「我不想和你漸行漸遠,我們關係這麼好,應該要更親密一點才好。很多時候我都很嫉妒薛至······」
蘇秩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謝慈沒問,他就沒繼續說,只是匆匆道:「就這樣吧,我這邊還有點事呢,晚上我會打電話給你,不許掛!」
謝慈無奈的應下,或許是蘇秩鬧了這一通,他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畢竟有人在意他的感覺確實很好,這會讓他感覺自己還不是那麼孤單。
謝慈本質上是個很缺愛的人。
他退出手機撥號的頁面,剛想要關上,卻在看到手機壁紙上笑的燦爛的兩個人頓住了。
壁紙上的兩個人穿著相似的棋盤格毛衣,一紅一藍,對視一笑,極為登對,是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謝慈分明記得,就在不久前,薛至的手機壁紙分明還是他和薛至相對看煙花的場景。
謝慈早就告誡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可他依舊著魔了一般的點開相冊。
相片不多,只有差不多三百張照片,薛至是個很少拍照的人,但這個相冊裡面近三百張照片有兩百多張都是蘇秩或是蘇秩與薛至的照片。
謝慈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過分,但他依然將相冊翻到底部,像是執著的找一個希望。
一直看到最後一張,謝慈都沒找到自己。
「阿慈,你在做什麼?」
青年的聲音叫謝慈忍不住的手上一顫,手機差點都砸進碗裡了。
謝慈調整好面上的表情才抬眸對薛至道:「剛剛小秩給你打電話來了,我看你一直沒來就幫你接了。」
他們兩人的關係交換手機都沒關係,更不用提只是接個電話了。
薛至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是他看著謝慈微紅的眼眶頓了一下:「阿慈,你眼睛怎麼紅了?」
謝慈將手機遞給他,眼眶下還是有些紅紅的,看起來像是哭了一樣。
可他的聲音太穩了,他甚至笑了一下說:「嗯?沒事啊,就是酸菜魚太辣了,可能眼睛被辣紅了吧。」
薛至這才信了,沒再多問。
謝慈其實不喜歡吃魚,從小就不喜歡吃,一提起魚,他就只能想到小時候在黑暗的頂樓上吃的冷腥的魚。
可是薛至喜歡,所以他也喜歡。
謝慈專心的將魚裡面的刺挑乾淨,然後將魚肉擺在一個小碟子裡,遞給薛至。
薛至對他笑著說:「不用總這樣,阿慈,我都快被你慣壞了,以後男朋友的標準都得按照你的標準來找。」
謝慈垂眸,輕笑,聲音很淡:「好啊。」
*
這天后謝慈又是處於一種半失聯的狀態,薛至依舊找不著人。
實在閒得無聊,薛至便和幾個朋友一起去B市的一家劇本殺玩,冬天的黑夜總是長一些,薛至和幾個朋友就找了一家日式餐廳解決晚飯。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樣無常,薛至恰好路過一個包廂看到了謝慈和周遙山一起進餐的場面。
薛至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怎樣,但約莫是嚇人的,周圍幾個朋友都沒敢說話。
他緩了一會才對身邊幾個朋友小聲道:「你們去吃吧,剛好看到小慈,我去打個招呼。」
朋友看他猙獰的面色,心想這哪是去打個招呼,去打架還差不多。
都說薛至喜歡蘇秩,但其實旁觀者才是最清楚的。
他們跟薛至也算是多年好友了,薛至很少跟他們提起蘇秩,反倒是謝慈,幾乎被他掛在口頭上念,最近念的最多的時候朋友都嫌他煩,說,你既然想他怎麼不去找他?
薛至當時喝醉了,苦著臉說:「他不肯見我,是他不肯見我,我怎麼找他都不理我,為什麼啊?」
有朋友想笑,就調侃般的問道:「阿至啊,你是不是喜歡謝慈啊?」
薛至磕磕絆絆的沒回,好半晌才小聲說:「喜歡也沒用啊,他不喜歡我,他又不喜歡我,他跟好多人說了只是把我當兄弟,兄弟就兄弟,我也只把他當兄弟啊。蘇秩多溫柔多好啊,跟他沒什麼兩樣,連喜歡的東西都一樣,他不給我喜歡,我就喜歡蘇秩也一樣!」
他的聲音太小了,當時場內聲音太大,大家都沒聽到兩句,只以為醉鬼是在順著他們的話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