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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如既往的露出一個溫順的笑容,掩飾一切的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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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時候,齊景澄帶著謝慈去了一家新開的避暑山莊。
這家避暑山莊開在本市的山區,環境開發的相當好,夏日裡的綠水青山、亭台樓閣最是能解暑。
黑色的小轎車停在山邊的小徑旁,謝慈同齊景澄剛下車,便看到又有一輛淺銀色的轎車停在一旁。
車窗被搖下,露出一張格外燦爛的笑臉,衝著他們打招呼,青年唇側的虎牙格外引人矚目,正是徐和韻。
謝慈神情很淡,眸中閃過幾分詫異,隨後便維持著基本禮貌般的笑容同對方點點頭。
齊景澄拍拍對方的肩道:「你怎麼也來了?」
徐和韻眼神輕飄飄的掠過謝慈,笑著對齊景澄道:「景澄你這傢伙,前兩天我們約你你不來,感情是專門帶阿慈來過二人世界的。」
「現在被我看到了,都是室友兄弟一場,你們可不能單獨把我丟下啊!」
齊景澄笑道:「當然不會,一起進去吧。」
徐和韻笑的頗有些不懷好意,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開玩笑,竟站到謝慈和齊景澄中間,一手搭在齊景澄的肩上道:「為表公平,你倆不能站在一起,不然就光顧著談情說愛了,哪還能管的上我。」
齊景澄與謝慈對視一眼,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徐和韻這個人接觸下來確實還算可以,對方做生意的時候讓他頗多,齊景澄自然也會給他面子。
當然,如果齊景澄知道對方給自己讓利的原因,恐怕就不會這樣給他面子了。
徐和韻向來在旁人眼中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與齊景澄聊到高興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動作,謝慈雖然主動的與他保持一小段距離,但仍然難免被對方碰到。
三番五次,對方像是不注意、又像是故意一般的輕飄飄的觸碰到他的手背,對方指尖會輕輕勾起幾分,更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勾引。
第49章 第二隻備胎11
謝慈和齊景澄這趟行程註定不會輕鬆簡單。
先不說徐和韻一直跟在兩人身側, 便是齊景澄和謝慈回房中,對方依舊堅持不懈的來敲門。
齊景澄打開門,對方拿著一副牌就笑嘻嘻的進了門, 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齊景澄有些不耐煩, 其實他這一趟出來本身就是想和謝慈多相處放鬆。
即便徐和韻是兩人的好友, 但說到底也只是個外人。
謝慈在外人面前永遠只會維持一個臉譜化的溫順形象, 根本不可能放鬆的下來。
這樣的謝慈會讓齊景澄產生一種應激般的保護欲。
青年這段時間過的太辛苦, 他身為對方的丈夫,不可能不知道對方半夜時常被噩夢驚醒、白日裡魂不守舍的模樣。
甚至有一次午夜夢回,齊景澄模糊間聽到床頭輕巧開燈的聲音。
他睜眼, 看到謝慈拿出一小罐藥, 取出一片, 就著冷水乾咽下去。
謝慈的狀態真的很差了,齊景澄旁敲側擊過, 青年卻只會裝作若無其事, 甚至安慰他只是偶爾失眠而已,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謝慈在某些方面太固執了, 他就像一隻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小獸, 即便委屈的不行,卻依舊堅韌的、頑固的一個人窩在黑暗中舔·舐傷口。
但是, 當你看向他的時候, 他依然能夠面面俱到、挺直脊背的帶著微笑,仿佛這樣就能證明他確實什麼問題都沒有,並不用你來擔心。
齊景澄只有真正接近謝慈, 了解後才發現, 偏偏是這樣平日以溫柔示面的青年才是最難說服的。
這邊徐和韻說是來找齊景澄和謝慈打牌的, 奈何謝慈對這類遊戲並不感興趣, 三人中也就徐和韻的性子活潑點,一直在找話題聊。
徐和韻確實很會說話,他的話題十分自然普通,只是細下觀察便會發現,他話里話外句句都是往謝慈身上靠的,偏生他偽裝的極好,仿佛只是朋友之間無意的交談。
只可惜即便他再如何巧舌如簧,謝慈卻依舊是以一種不遠不近的疏遠態度對待他。
徐和韻有時候惱恨極了謝慈這樣的性子,軟硬不吃。分明性情溫順好欺,偏生又十分記仇。一旦你在他那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即便你往後付出再多,那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他不會多給你哪怕一次機會,比之審判者還要更加鐵面無私一些。
徐和韻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挺賤的,當初明明是他最先遇到謝慈的,也是他最先動的心,卻一直
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珍惜愛護這份萌芽的感情。
如今謝慈常年對他愛答不理、甚至有了愛人了,他倒是一個勁的上前主動接近。
他知道自己卑賤、壞心眼,他曾因為妒火傷害過所愛的人,現下又打著謀奪朋友妻子的想法。
徐和韻總想著,如果人有下輩子,他願意去贖罪。
但現下,他不擇手段也要得到謝慈。
謝慈已經成為刻在他骨子裡難以磨滅的執念。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想,他只要謝慈。
徐和韻想的都要發瘋了,從大二開始,每次看到謝慈和齊景澄約會,他都克制不住的去跟著他們、用手機將他們拍下來。
他幻想自己才是謝慈滿心滿眼的愛人,理所當然的,他將照片中齊景澄的臉塗改的面目全非,再把自己的臉替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