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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父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中年男人特意穿著筆挺的西裝,看起來精神十足,對謝慈親切的態度塑造出一種他是個十分愛子的形象。
謝慈知道他是什麼貨色,卻願意同他演下去,謝家和他之間的帳他遲早會算清。
他要叫他那位父親親眼看著謝家的大廈是如何傾塌的。
至於周家,一步一步來。
第34章 第一隻備胎34
蘇氏同謝家薛家一起簽了一個很大的項目, 涉及文娛等一系列方面,只要做好了,謝氏更上一個台階是完全有可能。
這段時間謝父著實過得春風滿面, 幾乎是因為謝慈一個人的原因,謝氏的股價甚至突破年度最高, 超越了一直遙遙領先的周氏集團。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所有人都在恭祝謝父, 謝父從來都沒有這樣滿意過他的這位兒子, 謝慈回來後變得更加沉穩,能力手段和從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更重要的是對方對他可謂恭敬至極,對謝氏也沒有顯出多大的野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謝家即將徹底發展成為下一個周氏集團的時候,意外開始頻頻出現。
先是之前簽的項目政·府出現調整政策進行不下去, 隨後蘇氏和薛家竟一起撤資,謝氏這幾年本就發展艱難, 這樣大一個資金鍊斷裂,足以直接讓謝氏崩盤。
謝父不是傻子,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很輕易的就能看清是誰在做局故意害他跳進去。
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 謝慈會背叛謝家。
謝氏根本支撐不了幾天, 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徹底倒塌, 被別家收購。
謝父如今身負巨額債款,可以說, 勞累心機了一輩子, 到頭來竟什麼都沒得到。
謝氏付諸東流,兒子與他反目成仇。
謝父如同困獸一般,好幾日合不上眼, 他瘋狂給謝慈打電話, 堵在謝慈上班的路上, 可他現在幾乎是過街老鼠,人微言輕,沒有任何人肯幫他。
所謂樹倒猢猻散便是如此。
在謝家被查封抵債的時候,謝父打了最後一個電話。
沒想到的是,謝慈接了。
謝父這段時日被磋磨的根本沒有更多的心力去質問、去憤怒,他甚至只能啞著嗓子問:「謝慈,看在我還是你父親的份上,放過謝家吧。」
電話中青年的聲音帶著些散漫隨性,同少年時期仍會對父愛有所期待的模樣毫不相同。
謝慈說:「沒想到父親也會有這樣低聲下氣的一天,我當父親一輩子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呢。」
謝父通過電話線的聲音幾乎有些猙獰:「謝慈,你在嘲諷什麼?不是我和你母親將你生下來,將你養大,你以為你能有今天?你就是這麼回報親生父母的?你還是人嗎?」
謝慈安靜的等他說完,最後道:「我確實應該感謝你們把我生下來,給我吃食、金錢。但是父親,我沒有付出代價嗎?」
「你們從頭到尾有將我當成一個人、你們的兒子嗎?我只是你用的順手的機器,是你培養出來的怪胎,專門為謝家付出一切的怪物。我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自由喜歡任何東西的權利,憑心而問,這是正常的嗎?」
「從你明知周遙山是如何逼迫我,卻依舊選擇為了利益將我送到他手上的時候起,我們之間所謂的父子情就早已消散的一乾二淨了。」
謝父沒有在說話,或許他還想狡辯一切都是為了謝慈好,可當對方將一切撕裂開的時候,再多的話都顯得格外蒼白。
謝父只在最後聽到謝慈平淡的聲音,像是終於疲倦了,不想再多看一眼、多說一句:「父親,您身上的債務我會幫您還大半,斷絕關係的承諾書很快就會寄給您,您自己考慮一下。」
謝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抖著手放下手機,只覺得外面風和日麗的陽光格外的刺眼,無力感徹底漫上中年男人的心臟。
他知道,他一朝跌下去,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真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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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到,收購謝氏的居然是薛氏,畢竟薛氏同謝氏向來是合作關係。
不過也能理解,利益之下哪裡有什麼永遠的朋友。
為此,薛至還被父母好一頓說,薛至只能無奈的解釋謝慈的計劃和曾經受過的苦難,這才被放過。
薛至如今同謝慈的關係緩和不少,起碼謝慈不再排斥薛至的靠近,工作閒暇時間也能一起吃個飯聊上幾句。
只是謝慈如今變化太大了,他面對薛至再不是從前那個一心一意、溫柔貼心的青年,現在的他斯文有禮,無論對誰都是一副淡淡含笑的模樣。
好像誰在他心中都沒有區別。
薛至暗自打氣,好歹阿慈還願意讓他靠近,他就還有機會。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只要對方還單身一天,他就一日一日的守著他過日子。
一輩子就這麼長,薛至不想就這樣錯過。
B市商圈最近的氛圍極為緊張,首先是謝家倒台,這位從S市剛回來的謝總背靠蘇家,周家和薛家也願意給他開路,公司業務開展的極為順暢。
這無疑是一位勁敵,若是一般人也就打壓下去了,但這位謝總手腕不一般,下手狠准,幾乎是你今天給人下絆子,明兒就還回來了。
打也打不過,比也比不過,甚至人家背後還有好幾個大家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