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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至跟蘇秩正式在一起了,他們開始成雙入對的出入在校園,奇怪的是,兩人總會默契的在約會的時候拉著謝慈。
往往不是薛至拉著謝慈,就是蘇秩拉著謝慈,仔細算來,薛至和蘇秩幾乎都沒有一次正兒八經的約過一次會。
謝慈自然不是喜歡當電燈泡的人,他不止一次的拒絕過兩人,但那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偏生要拉拽著他。
即使是再溫和的人也是有脾氣的,天天眼見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真的沒必要。
謝慈已經在逐步嘗試著放下薛至了,所以近來更是對兩人能避則避。
其實面對謝慈刻意的疏遠,薛至是最能感覺到的。
早晨再也沒人會給他帶牛奶和早餐了;不會有人在課堂上為他擋著老師,給他報答案;不會有人一直等在那個熟悉的樓梯口,對他笑笑說:走吧,今天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不會有人每天每天的給他發大段的消息,告訴他天氣,給他報課程表,叮囑他不要熬夜,不要總是打遊戲,對眼睛不好。
現在更多是他發消息,什麼話都發給謝慈,像是沒話找話。
但他很少能及時的等到謝慈的回覆,更多的是一個好、知道了。
薛至想問謝慈為什麼突然這樣冷淡下來,他分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謝慈卻不搭理他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那個永遠為他駐足、只要他轉頭就能看到的人似乎就要消失了。
謝慈越來越忙了,他總是最後一個回宿舍,最後一個進入教室。
他就像是一道緩存在世間的虛影,誰也碰不到,誰也抓不到。
快要入夏了,深夜的風還是有些涼,謝慈的影子倒映在地面,虛虛晃晃的,有些不太真切。
他推開宿舍的門,發現燈還是開著的。
蘇秩就趴在下面的桌上,臉壓在手臂上,背對著門,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這個場景格外的熟悉,以前謝慈也有忙的時候,只要其他兩個舍友不在,蘇秩都是這樣給他開著燈,等他回來。
謝慈心裡有些發軟,輕輕拍了一下蘇秩,壓低聲音道:「小秩,回床上睡去。」
蘇秩可能是真睡著了,剛醒來臉上還有些茫然,但很快他的瞳孔就定焦在謝慈的面容上。
沒等謝慈反應他就輕輕抓住謝慈的胳膊,最後滑到手上,用了幾分力,有些重,但是不疼。
謝慈胳膊上的衣袖被蘇秩扯的汲上去幾分,青年面色一瞬間閃過幾分慌張,他有些緊張的將蘇秩的手甩開,將袖子使勁往下扯。
試圖掩蓋住胳膊上紅的曖昧的痕跡。
或許是剛醒,蘇秩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謝慈的心情緩緩平復,到底他還是不想被好友發現自己正在同人做什麼骯髒的交易。
經過這些日子,謝慈已經徹底明白周遙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對方總有辦法威脅他心甘情願的走出校門。
謝慈現在只希望時間過得快點,再快點,快到下一秒就到周遙山說的期限才好。
謝慈深呼吸一口氣,抬眸看向剛剛被自己反應過度甩開的蘇秩,青年眼眶微微泛紅,眼中有些輕微的水汽,像是下一秒就會墜下來一般。
謝慈腦內一空,一時間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以為是自己的舉動傷到了蘇秩,卻不想,下一秒青年哽咽著對他道:「阿慈,薛至和我吵架了。」
第12章 第一隻備胎12
「我今天只是跟他提起你,他就用很兇的語氣讓我別說了,阿慈,我很委屈。」
青年的眼中含著水汽,眉眼輕輕皺起來,像是單純的不解與難過。
謝慈雖然一直告訴自己現在他應該將薛至完全當做兄弟,但仍然難免會因為對方排斥的態度感到難過。
甚至感到有些愧疚,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薛至和蘇秩產生爭吵。
他輕聲道:「抱歉,小秩,你別理他···他既然不喜歡,以後就少提我就是了。」
蘇秩睜眼看他,一雙黑眼睛明亮而不解,他問:「阿慈,你們不是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嗎?」
青年說著說著竟有些氣憤:「阿慈你對他多好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一切的事情都給他安排的好好的,他怎麼、怎麼能這樣·····」
謝慈垂眸,再抬頭面上的表情竟像是不太在意的模樣,他耐心又溫柔的安慰蘇秩,用一種不那麼親近的語氣向蘇秩解釋薛至的脾性。
謝慈像是要一口氣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交代完一般,他告訴蘇秩薛至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模型、討厭什麼組裝。
他深知怎樣用一種不冒犯人的語氣將薛至的一切信息透露給蘇秩,他像一個真真正正只為朋友考慮未來幸福的好兄弟。
蘇秩的眼神完完全全被謝慈俘獲,他喜歡謝慈一心一意的安慰他、開解他的模樣,哪怕對方話里話外都是認為他喜歡薛至。
蘇秩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個很卑鄙的人,在知道他根本無法讓謝慈喜歡上除薛至以外的其他人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了。
或許他早就被自己的嫉妒之心逼瘋了。
在日復一日的看著謝慈為薛至的一句話輾轉反側、為薛至的一個眼神隱忍退讓時,他就想,謝慈他活該。
明明不缺愛慕者,明明···他一直就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