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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轉眸,不懷好意的笑道:「一看你就沒見過好東西,明兒小爺就帶來給你見識見識。」
沈棠之張了張唇,好半晌居然一言不發。
約莫是默認了。
謝慈於是笑的更歡了,紈絝的唇彎透著漂亮的粉,簡直比精怪書中的美人蛇還要艷上幾分。
今日的西苑安靜的不像話,往日那些砸吵聲消失不見,以至於守在外頭的侍從還有些不太習慣。
第二日謝慈一早興沖沖的便來了西苑,甚至都不用侍從催促。
簡直像變了一個性子。
不少僕從私下便道這沈先生當真是有些本事,要知道謝小侯爺脾性可不算好,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個月肯定沒一日能消停下來。
謝慈進了西苑書房,隨意的將肩側散亂的長髮理到一側,一邊眉開眼笑的招呼著沈棠之來。
他從寬大的廣袖中抽出四五本薄薄的小本子,全數退給沈棠之。
沈棠之的眼落在紈絝粉色的頸脖側,喉頭微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打開了那些小本子。
內容自然是不堪入目。
謝慈站在他身側,一隻手搭在他的肩側,一副我倆關係好的模樣我才跟你分享小秘密的模樣。
謝小侯爺笑眯眯的說:「沈先生,侯爺念叨讓你教小爺君子之道,之乎者也麼?小爺學自是能學,不過你得應下一件事。」
沈棠之身體微僵,手背上泛起淺淺的青筋,他低聲道:「小侯爺是指什麼?」
謝慈道:「你畫一幅避火圖給小爺,小爺便跟著你學一日的君子之道如何?」
第71章 第三隻備胎5
沈棠之當然不會答應紈絝這樣無理的要求, 謝慈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行。
謝小侯爺沒意思的咂咂嘴:「古板。」說著,他將那些避火圖全部壘在書桌前,打開其中一本, 索性自己拿過紙筆攤開,擺出一副作圖的架勢。
別說, 這謝小侯爺君子六藝學的一塌糊塗,作畫的本領倒還算不錯。只可惜沒用在正途上。
嬌矜漂亮的小公子不過寥寥幾筆, 那畫中交纏的人物便栩栩如生, 眉目曖昧傳情。
沈棠之喉頭乾澀, 眼尾泛起微淺的桃紅,不敢多看一眼。
謝慈偏不如他意,笑意吟吟的拉過沈棠之的手臂,按著人的肩膀逼他看。簡直將紈絝胡作非為的德行貫徹的徹底。
他說:「沈棠之, 這麼大個男人了, 你害羞個什麼勁兒?知道的明白你是初哥, 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哪個遭人調戲的伎子女郎呢。」
沈棠之抿著唇,眼睫垂著, 就是不看一眼。
他越是這副模樣便越是勾的人想作弄他。
尤其是謝慈這般在紅粉堆里打滾多年的紈絝, 他只覺得沈棠之這副情態與那些欲拒還迎的女郎們一般無二,謝小侯爺下意識的捏住對方的下巴尖,臉頰湊近, 哄騙道:「好哥哥, 你就看一眼, 看一眼我今日便隨你學那勞什子的君子之道如何?」
謝慈眼底閃過幾分惡劣的笑意, 眉眼漂亮嬌矜的令人側目, 他絲毫不曾注意到自己與沈棠之過分親密的距離。
兩人面對著面, 呼吸間仿佛能將對方交融, 謝慈是個蠢的,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征服」了這位一板一眼的夫子,作弄的對方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聲都氣的變粗了。
殊不知對方淺茶色的眸底聚攏起的又哪裡是什麼懼意、無奈,分明是渴望與星點的貪婪。
沈棠之手指勉力扣住桌角,指骨死死抵著才能叫自己清醒一些,不做出那些失了分寸的事。
他啞聲道:「好,只是還請謝小侯爺日後莫要再為難在下了,在下會盡力教習侯爺君子之道。」
謝慈笑了:「好啊。」
沈棠之喉頭微動,果真垂下頭看了眼。
謝慈仔細注意著對方的表情,泛紅、慌亂,果然,他就知道,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柳下惠,接下來他引誘對方去紅樓的成功率肯定更高了。
門外傳來緩慢的腳步聲,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門便被推開了。
謝慈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模樣有多麼引人誤會,一手壓著沈棠之的肩膀,強迫對方垂頭看桌案上的畫,面上有些不懷好意,又壞又漂亮。
囂張的討打。
謝池剛推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謝慈,他眼中的冷色簡直要破土而出,他的聲音簡直能掉出冰渣子:「兄長這是在做什麼?」
謝慈聽到這道聲音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似乎連腳都軟了幾分,他下意識的要藏畫,手忙腳亂,臉上青青白白:「沒、沒做什麼。」
謝池哪能真信了這個荒唐的兄長,他掃了一眼那沈先生的臉色,又白又紅的,簡直像是受了什麼屈辱似的。
果然,自己這位兄長的德行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正事一件不干,成天荒唐度日。
謝池走到謝慈面前,他比謝慈要高,眼睛又厲又冷,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他對將手被在身後藏畫的兄長道:「給我。」
謝慈垂著頭,氣焰弱了下來,哪裡還有先前面對沈棠之的囂張,他支支吾吾的對比自己年歲小些的兄弟道:「池弟,我、我錯了,你莫要看,饒了我這回吧。」
謝池冷聲道:「兄長是想池將此事告訴侯爺嗎?」
謝慈一抖,最後垂頭喪氣的交出了自己剛才的『激情之作』。
室內一時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