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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一些奇怪的『劇情』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齊明成不想去在意,可是其中出現了他與妻子。
古怪的劇情告訴他,日後的他會狠狠傷害妻子,出軌、花心,他將無惡不作,獲得龐大的商業帝國。
齊明成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結局。
可當他真正看到結局時卻又無法接受,因為妻子最後鬱鬱而終。
而他卻瀟灑的遊戲人間、美人伴身。
怎麼可能呢?
齊明成想打破這個荒謬的夢,他拼命的給妻子打電話、給所有認識的人打電話。
但他很快發現妻子的電話他無法打通、微信無法通過,他從前的一切人際關係都無法聯繫到。
甚至只要他提起謝慈與那些人,便會自動消音,沒人能聽得到他說話的聲音。他逃不出這個偏遠的城市,走出去又會再次走回來。
他就像是一個人獨處一座荒島。
被整個世界遺棄。
後來齊明成才知道,這是世界的一種撥亂反正。
只是因為他深愛著謝慈,他的妻子。
第58章 第二隻備胎20
齊明成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 至少現在不該。
因為那樣若有似無的刺痛感又開始在他的身體中蔓延,這次是他的眼睛。
眼球像是被一些隱匿的觸角包裹起來,縮緊、再縮緊。
這些刺痛感幾乎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正常範疇,可齊明成卻面不改色, 甚至只是麵皮抽搐了一下, 誰都看不出他的異常。他更像是早已習慣。
青年睜著那雙逐漸泛起血絲的眼, 定定的看著謝慈。像一具殘破的、即將腐爛的木雕。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烈, 其中又飽含著過多的壓抑,被他注視著的長髮青年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幾乎在對方的眼神掃過來的一瞬間,齊明成便垂下眼, 手間捏著筷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模樣,瞳孔猩紅、或許面目也是扭曲的,他會嚇到他的阿慈。
謝慈根本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思所想, 他自從進入齊家的大廳以來, 一直便有一束不容忽視的視線追隨著他, 並沒有什麼侵略性, 像是一道溫柔駐足的影子。
他抬眸看向那個方向時,發現是丈夫的那位私生子弟弟, 那位齊明成先生。
可對方也並未看他, 齊明成垂著眼,像是有些走神一般的盯著酒杯中淺紅色的液體。
謝慈便也收回了眼神。
相愛的兩人彼此錯過開眼神,一個是不得相認,另一個是錯將他人當做愛人。
齊景澄注意到身邊的妻子偏開的目光,他掃了眼齊明成, 嘴角的弧度不動聲色的平下幾分。
他在不高興。
他似乎沒有發現, 除卻齊明成的相貌與他前世的兄長極為相似外, 他對這位「私生子」弟弟還有種說不上來的警惕感。
齊景澄能感覺到,第一次與齊明成見面的時候,對方對他有種若有若無的敵視感。
叫他深刻的是對方看他的眼神,墨藍的眼中像是懸掛了某種自始而終的諷刺與預知一切的森冷。
如果不是那行瑩白色的小字沒有發生改變,齊景澄幾乎要以為對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
他腳步微頓,緊扣著妻子的手,當謝慈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時,齊景澄甚至還冷靜的笑了笑。
齊景澄開始有意識的控制,不顯山露水的泄露自己的嫉妒與占有欲。
齊景澄與謝慈落座後,這次的家庭會議才算是正式開始。
其實也沒什麼太多的內容,只不過是齊老爺子大限將至,到底還是希望兒孫滿堂相聚,連帶著將兒子的私生子接回都好似是一件多大的喜事。
齊母自然是不樂意的,她與齊父雖然現在沒什麼感情了,但齊景澄是她的兒子,齊家都是要給她兒子的。
如今多冒出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蹦出來的私生子,能高興才奇怪。
但她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冷淡的笑笑。
齊母對齊明成如此,對謝慈也不遑多讓。
畢竟她一直都認為是謝慈帶壞了自己的兒子。
謝慈一直都心知肚明,齊母面子上問的話他也就中規中矩的回答著。
其實他對齊母還是有些尷尬的情緒存在,謝慈一直沒法忘記對方當初居高臨下要求他離開齊景澄的模樣。
或許年輕氣盛的自己會為了愛情鼓起所有的勇氣來面對家庭的阻力,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有些尷尬。
尤其是他當初信誓旦旦的告訴齊母,他與齊景澄一定會始終如一的走下去。
可事實上人心易變,也不過是瞬間。謝慈現在時常會生出一種與丈夫再難執手走下去的感覺。
這一餐飯謝慈吃的十分默然,好在丈夫在一旁幫他擋下了不少明里暗裡的冷箭,謝慈也不算面子上難過。
用完餐後,從樓上放眼看下去,幾乎所有的路燈、街燈都已經悄悄亮了起來。
像從前的無數個日日夜夜。
齊景澄和謝慈是被安排在同一間房的,畢竟他們如今已經大概算是長輩們也如同的夫妻了。
謝慈洗完澡後並未換上睡衣,而是穿上一件黑色的長袖衫與淺色的長褲,黑髮散在肩頭,很漂亮,像一片濃密的水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