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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問:「冷不冷?怎麼坐在窗台邊?」
很關切的表情,他們湊得極近,像是下一瞬就能吻在一起。
謝慈為自己這個不正經的念頭感到懊惱,他臉上不可抑止的漫上暈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抽出手:「不冷,就是剛好見下雪了,來看看······」
「主要還是無聊,沈棠之,你府上有沒有什麼新鮮玩意啊?實在不行就請些歌舞伎子來——」
沈棠之眼睫微垂:「小侯爺是想看歌舞了嗎?」
謝慈隨意蹬開綢布鞋,腳腕上的懷襪也落下幾分,露出白玉似的腳踝,他並不在意的將腳踝搭在暖榻上暖著,分明是個男人,卻又讓人覺得他合該這般嬌養著。
沈棠之的目光掃過對方的透粉的腳踝,喉頭輕輕滑動了一下,忽的道:「不若我們今日玩個新鮮的······」
謝慈眼神看向他,挑眉。
沈棠之耳根泛著紅意,手指按壓著暖榻上謝慈的衣尾:「君子宴上曾見人吹笛吟舞,在下擅長吹笛,小侯爺見多識廣,不知道可擅舞?」
謝慈聞言道覺得這確實算個新花樣,他微微挺直了脊背,再沒了將才那副軟骨頭的閒散模樣,他微微抬著下巴,自得道:「那不簡單,小爺之前時常進紅樓,便是看都看會了。」
沈棠之唇邊湧上幾分笑意,眼神中的愛慕難以自持。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和謝慈這般平起平坐的輕鬆度日,能看到這人對自己笑,同自己玩樂做伴。
簡直像在夢中。
謝慈起身下榻,本是打算重新穿好懷襪,但地面上鋪了地暖,上面還有一層暖融融的地毯,穿不穿都一樣,謝慈本就是個嫌麻煩的人,索性將懷襪也一併脫下,赤著腳站在淺灰的地毯上。
肌理流暢白皙的腳腕俏生生的站在地毯上,像是某種被供奉起來的傳世珍寶。
沈棠之不可抑止的將視線落在對方的腳踝上,層層疊疊的暗色擁擠、包裹著欲望,從眼底鋪陳開來。
他閉了閉眼,手指不易察覺的輕顫著,薄唇對上玉笛,慢慢吹奏了起來。
謝慈的身條很軟,也不知道這嬌養的小侯爺是怎麼練出這副身子的,曲線柔軟有度,面如桃李,粉唇輕抿,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他透粉的、圓潤的腳指,比塞外進貢的粉珍珠還要好看。
這無疑是一種視覺盛宴,沈棠之卻又覺得這是一場無聲無息的折磨,他就要被溺死在其中,卻甘之如飴。
笛聲驟停,沈棠之沒拿穩玉笛,那修長的笛身摔在地面,斷成兩截。
他心慌意亂,企圖用層層疊疊的衣衫掩蓋住異樣的、突兀的反應。
謝慈沒注意到,只以為這人沒拿穩玉笛,這若是從前謝慈指不定要說上兩句「沒用」「這都拿不穩」,但因為現在對對方奇異複雜的情緒,謝慈只是稍稍扭頭,臉上還有些未散去的紅暈:「算了,就到這吧。」
沈棠之抿唇,稍長的睫輕顫著,他沒說話,只是伏下身,將謝慈之前蹬開鞋襪拾起來,他的一邊膝蓋半跪在地上,頭一抬,便能看到謝小侯爺那張春花秋月般的面容。
對方懶散的坐在暖榻上,烏黑的發順著衣衫的弧度流淌而下,垂在錦繡的被褥間,此時的謝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更像是某種攝人心魄的精怪。
沈棠之不敢多看,他低下頭,露出脆弱的頸部,像任由主人鞭打訓斥的劣犬。
他雙膝及地,馴服的垂頭,手掌輕而有力地抬起謝慈的腳腕,他熟練的將柔軟絲織的懷襪套上,口唇間的呼吸有些重。
他心中告訴自己,克制。
別那樣孟浪,別像個真正的、該被關進籠子裡的野狗,控制不住獸類本身的欲·望。
他為謝慈扣好最後一粒扣子,壓抑的呼吸才緩緩放平。
沈棠之剛要起身,下頜處卻被身前的人輕輕觸碰,他順著對方的力道抬起臉,眼神中是混亂的痴迷。
他無所遁形的在心上人面前顯露出這番難看的痴態。
沈棠之是有些難堪的,他知道自己有病,可違抗本性是何其困難,就像他無法掩蓋自己喜歡對方的任何一個瞬間。
謝小侯爺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輕微的冷風從窗口卷著簾竄入室內,這風似乎將謝慈的話語都吹得飄飄忽忽的。
沈棠之聽見紈絝對他說:「沈棠之,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啊?」
沈棠之沒說話,卻也並不動彈。
謝慈卻輕輕俯身,伸手拍拍他的臉,聲音輕慢:「說話啊。」
沈棠之抬眼看他,喑啞著嗓子說:「是。」
謝慈眼神落在他的腰間,似乎看到什麼有趣的事,但他很快又轉開眼,掐著沈棠之的下頜,繼續審問犯人似的:「你是見到誰的腳都想跪著舔嗎?」
沈棠之的眼迷暈暈的,耳中似乎能聽到心跳的轟鳴,紈絝分明如此惡劣的審問他,甚至侮辱性的拍打他的臉,沈棠之卻覺得更興奮了。
他啞著嗓子,眼中露出狼性的渴望與貪婪,他慢慢道:「不是,只對你這樣。」
謝慈輕輕「唔」了一聲,鬆開手,右腳又不老實的將布鞋蹬開,就這麼踩在沈棠之的胸口。
不可否認,沈棠之是個矛盾又勾人的傢伙,對方一面是端方如玉、儒雅低調的夫子,一方面心甘情願當他的狗。
謝慈也分不清此時自己究竟是偽裝紈絝居多,還是本身屬於任務者謝慈的欲望被激起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