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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魏定不似往日那樣輕鬆,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她就是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魏定道:「此事我也沒有頭緒,他們過所等信息一應俱全,但是若全部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有那麼多的地方官都和匈奴勾結,這明顯不太可能。」
「我已經派人去盯著印樂遊了,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城靜楓聽到他這樣說:「我也覺得很奇怪,之前你一直說像,我還以為是仿照得相似,但今日我見了一真的,確實與匈奴那一份沒有兩樣,卻真無疑。」
魏定道:「此事牽連甚廣,我已將事情始末整理完好,上奏給皇上。」
突然聽見魏定提起皇上二字,城靜楓突然想起來自己只剩下大概一個月口糧的貢米。
心裡為自己好吃的米即將吃完落淚的同時,也暗暗道,天天吃得這樣好,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本來就是他的臣子,出了問題就該他負責!
「對,上書給皇帝,讓他來管管這些事。」
城靜楓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到自己吃不了多長時間好吃的貢米,有點不開心。
不料一抬頭,看見魏定還是和剛剛一樣,臉上沒有開心的神色,好像是和她一樣也不太開心。
於是問道:「將軍為何不開心,難不成擔心匈奴打過來了?別擔心,前面這麼多年,沒有我將軍都將涼州城守得完完好好的,有了我當軍師,自然更是不用愁。」
魏定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還是說道:「不是為了匈奴的事情發愁,有了軍師造的連弩戰車,若還不能贏,那我可不配坐這個位置。我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了。
城靜楓感覺自己急死了,催促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可從來不怕什麼。」
魏定思想鬥爭了幾息,最終還是決定不瞞著這事情,於是沉重的說道:「之前那幾名親衛,怕是不好了。」
城靜楓臉上帶著疑惑:「怎麼不好了?上次我問你,你不是說他們都在好好養傷嗎?」
「他們怕是時日無多了。」
魏定這一句話,一下子砸在城靜楓心裡。
她連忙問道:「怎麼會這麼嚴重,我看傷口也不嚴重啊,好好治療,好好休養不就又能生龍活虎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魏定看她急匆匆地抓著帳邊上的滑板就往外沖,連忙跟上。
城靜楓之前通過那種獨特的天空視角看涼州大營的時候,就見將其中的布局都摸了清楚,後來玩滑板,或者四處湊熱鬧的時候,也經過好幾次醫帳。
所以她現在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往那個方向滑過去。
一路上,周邊的景色飛速後退。
她腦海中浮現的是石海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她遞麵餅的畫面。
浮現出他們保護她去外面個個城池那幾天相處的畫面,從百姓的包圍圈中衝出來的狼狽,看見大家感激他們時挺直的腰杆。
最後定格在那些亂箭射來,大家重重把她保護在中間,即使拼著自己受傷,也要阻攔射向她的箭。
她越滑越快,很快就到了醫帳。
一進去,就見穿了軍醫衣裳的人抬頭,說道:「軍師是來看幾名親衛的吧,他們在那邊那幾個床。」
城靜楓走過去,將帳簾撩起,就看見前些天還個頂個精神,站在她面前保護她的那幾個高大威武的漢子,現在全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個個臉色蒼白,嘴唇泛著青色,即使是睡著,臉上也帶著痛苦的表情。
有個人手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白布條,上面全被鮮血染紅了。
她走進去,伸手摸了一下這人的額頭,燙得嚇人。
趕緊走到另一側,摸另外一個人的額頭,也是同樣的燙手。
湊近了就能聞到不小的血腥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就兩個人受了嚴重一點的傷,就算是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這種程度的血腥味了。
怎麼修養了這麼多天,還是這樣的濃烈?
越治療越嚴重?
城靜楓感覺不對,找到血腥味最重的那人,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薄被。
映入眼帘的也是被厚厚的白布包裹起來的小腿,上面大片的血液,比剛剛那個手臂上的白布還要多,甚至還泛著一點烏黑。
看了看這兩人的臉,回憶起當天他們的站位。
她根本不記得這兩個人手上腿上還分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她大步流星的走出帳外,到剛剛那個軍醫面前,帶著點氣惱地質問道:「他們這是怎麼了?當時明明沒有這麼嚴重的!」
「還有那手上和腿上的血是怎麼回事,當時肯定沒有這麼嚴重的傷,我絕對不會記錯的。」
那軍醫聲音低沉:「這手上和腿上的傷口,都是我派人剮去了他們原本傷口上的一塊肉,看看這樣還有沒有一絲希望。」
城靜楓愣住了,呢喃道:「剮去了他們原本傷口上的肉?」
看這一個個高燒不省人事,她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那箭上有毒?」
軍醫也擔憂的看了一眼裡面,「不僅僅是毒,他們還在那箭簇上抹了『金汁』」
並不僅僅是毒,居然還有別的!
城靜楓想起呼延拓的性子,輕聲問道:「這『金汁』是什麼?」
第40章 一更 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