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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著臉色衰敗,氣色很差,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
見到她進來,很多沒有睡覺的士兵都想要起身。
「軍師。」
「軍師你怎麼來了。」
城靜楓阻止道:「別強撐著要起來了,都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
「臨死前還能讓將軍和軍師都親自來看我們,不虧了!」
城靜楓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居然就是上次那個沒了左手手臂的人。
鼓勵道:「說什麼喪氣話呢,誰說你們會死的?」
這躺著的眾人,有一部分聽見她的話只是一笑而過,氣若遊絲地說道:「就別安慰我們了,在軍中幾年,送走了不知道多少兄弟,想我們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是沒救了。」
但是也有不少人,聽見她說的話之後,努力睜開眼睛看過來,嘴巴開開合合,卻不知怎麼開口。
最終還是那失去左邊手臂的漢子說道:「軍師,你的意思是,有辦法救我們嗎?」
在他旁邊,一直在旁邊坐著小兵,聽到他的問題,也突然看過來,微紅的眼裡都是期待。
城靜楓說道:「我可沒說這麼肯定。」
還沒有等她說完下半句,就聽見那小兵一下子轉過頭去,淚水從眼角飛出來,哽咽道:「都怪我,伍哥你要是不救我的話,現在說不定都能升成千戶了。」
城靜楓看向那個獨臂漢子,沒想到實力這麼強。
這次封賞的時候她注意過,那些從百戶升到千戶的,殺敵數可要大幾百人。
看那小兵淚眼婆娑,悲痛不已的模樣,城靜楓趕緊繼續說道:「我確實手上有一種藥,但是它用起來風險很大,起效果也很快,要麼一下子好起來,要麼就是變得更嚴重,甚至直接去世。」
眾人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打鼓。
不過更多的人升起希望。
「我不怕,反正都是一死,與其這樣病懨懨的一天天被拖死,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是啊,我反正也是廢人一個了,好多農活也做不了,去做零工估計也沒人要,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也願意試試,我相信軍師。」
城靜楓將第一批出聲的人容貌都記下來。
「我先要檢查一下,你們對這個藥過不過敏。」
城靜楓還沒開始有動作,就見軍帳外面快步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身上也穿著涼州軍軍醫的衣裳,不過看起來有點氣憤。
他身邊跟著個人,城靜楓發現他看了看自己,表情好像有些糾結,又有些堅定。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武十手上的箱子,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氣惱變得正經了些。
「軍師,若是論行軍打仗,排兵布陣,我們所有人都比不上你,即使你派我上戰場殺敵,我也絕不含糊,但是這行醫可不是鬧著玩的,手下可都是一條條人命,開方子用藥都要慎之又慎。」
「決不能胡來!」
從一開始的平穩語氣,到最後的擲地有聲。
城靜楓能感覺到這人有點生氣,估計是旁邊那人聽了她剛剛說的話,趕緊去通知了他。
她轉頭問武十道:「你們上次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嗎?」
武十看向那人的表情也有些茫然:「我那幾天好像確實沒有見過他。」
見自己話說的那樣明白了,軍師還表情不變的和帶來的親衛交談,還時不時看向他,於金感覺自己有點怒火中燒。
他本來還很是崇拜軍師的,這次是他頭一次戰後治療的人這麼少,那樣精妙的主意,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
那樣威力巨大的戰車,一下子就把匈奴的氣勢給打沒了,還救下了那麼多人。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睿智的人,竟然罔顧人命。
什麼藥可以那麼快速見效,還說什麼如果不活,大概率就會惡化可能直接死掉。
這和那些外面的遊方郎中賣的假藥有什麼區別!
城靜楓看他氣得呼吸都快了不少,胸膛一起一伏很是明顯,說道:「你不如找前些時候治療過石親衛他們的人問問。」
「這有什麼好問的,我絕對不會讓你糟踐我的病人,要麼就把藥方或者醫理講給我聽,否則我是不會答應你給他們用這個藥的。」
在場的傷病們,看見這樣的場面,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一邊是他們心裡崇拜的軍師,帶來了可以治療他們的藥,一邊是軍中的軍醫,這些天每天認真的給他們把脈開藥。
整個軍帳內一度十分安靜。
原本看他還有些堅守,所以態度還不錯的城靜楓,看他一點也聽不進去別的話,也不像繼續和他糾纏了。
對武十說道:「你去找找知道你們當時情況的人。」
武十點點頭,看了看這裡的情況,最終還是沒有把小箱子放到地上。
他可是知道的,這東西製作起來很花費時間,要是破了撒了碎了,那簡直太可惜了。
就這樣將小箱子抱在懷裡,飛快的往外跑去。
於金生氣的站在那裡,雙唇抿緊,面色嚴肅。
武十的腳程還是很快的,上次的軍醫一臉焦急的進來,先是對她歉意地笑了笑 ,然後連忙拉著於金出去了。
等他們兩人再進來的時候,於金的表情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