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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錦魚也在家裡琢磨著宴客的事情,當然,這事不能由她來起頭,得等著壽王妃先宴客,她再回請,順便把需要聯絡感情的人家給添上,這一來二去的,眾人的關係自然便親近了。
果然,等到下午的時候,王府的請帖便送到府里來了,定的日子是三日後,也算是讓大家休整一二,再去作客。
王府的帖子一收,姜錦魚這邊便也可以開始準備了,她打算等王府設宴後三日,自家再設宴,提前預先擬了自家請客的單子,讓識字的嬤嬤幫著寫了請帖。
又喊來管事,讓他盯著廚房採買的人,提前一日把菜肉備好,菜式也要提前拿來給她看。
就這麼忙忙碌碌,三日過得很快,等到壽王妃設宴那一日,姜錦魚便帶著自家兩個小的去王府赴宴了。
進了王府,便很快有嬤嬤來迎,看得出壽王妃也很重視這次設宴,府里上上下下都布置得格外精緻,又不失大氣,很有王府的氣派。
畢竟他們當時搬進新宅子的時候,宅子基本都是空的,短短几日,能把一座空舊的宅子收拾成這樣,壽王妃應當是費了不少心思。
等見了壽王妃,姜錦魚便笑著贊了兩句這宅子,果然見壽王妃面上隱隱露出幾分喜色來。
人麽,無論平時性情如何,總是愛聽別人說好話的,要不有句話叫「甜言蜜語」呢,這好聽的話比蜜糖還甜。
壽王妃知道,顧衍、孟旭皆是自家夫君一派的人,且與姜錦魚還曾經有過交情,對著她便格外的親近,也不擺架子,笑著道,「我本來想等幾日再擺宴的,可那幾家的帖子一個勁兒的往府里送,說要來拜見我,我想著,早晚都得擺,乾脆早點算了,也省得他們一遍遍送帖子來。」
姜錦魚聽得會意一笑,兩人默契頓生,王妃口中的「那幾家」,自然是指的原先在遼州做大的那幾家,功曹陳大人家裡、兵曹薛大人家裡……另還有幾家,都是交情不淺,連遞帖子都是一起遞的。
壽王妃這裡收到了,姜錦魚這裡也不少,只是沒跟壽王妃那兒那樣狂轟濫炸似的送。
兩人默契一笑,頓時覺得親近了不少。
過了會兒,便瞧見陸陸續續來了幾家當地的官眷。
都說遼州人不論男女,都生的高大,連性情也十分爽朗,便是這些當地官員的家眷,也不跟盛京那邊說話溫聲溫氣,嗓門大了不少。
姜錦魚坐著,沒特意主動湊上去說話,但也沒人敢冷落了她,陳家薛家拜見過王妃,便都來跟她說話。
陳夫人年約四十的樣子,生得有些富態,保養的不錯,說話嗓門也不小,笑眯眯道,「這位便是顧夫人吧?前幾日我家老爺回來,提到新來的通判大人,可是讚不絕口,非讓我家小子跟著顧通判學一學,說什麼年輕有為便值得是顧通判了。」
姜錦魚抿著唇輕輕一笑,「陳大人年輕時候領兵打仗,打的那胡人聞風喪膽的事情,我才來幾日,聽了都不下幾回了。陳大人才真正是國之棟樑……」
陳功曹年輕時候的確是個驍勇善戰的武將,如今年紀大了,打不動了,不過年輕時留下的威名,在遼州百姓口中也是時常提起的。
她這麼一說,陳夫人果然喜滋滋的,面上露出幾分自豪之色。
嘴上說著「都是老黃曆了」,可看著姜錦魚,卻是順眼了不止一點點。
與她一起來的薛夫人倒比陳夫人年輕些,約莫三十歲光景,是典型的遼州年輕婦人長相,穿一襲鮮嫩的寶藍色,捂著嘴輕輕笑著,在一旁道,「顧夫人太會說話了。」
薛功曹據說已是知天命的年紀,但薛夫人卻十分年輕,老夫少妻的搭配,不用想也知道,這位薛夫人是繼室。且聽聞薛功曹也很疼愛自己這位妻子,連家中長子都往後靠。
姜錦魚也沖薛夫人笑了笑。
姜錦魚沒說話,薛夫人倒眼饞上她的雙胞胎了,羨慕道,「您家孩子多大了啊?瞧著真是機靈可愛,跟觀音坐下的童子似的。」
姜錦魚含笑道,「兩歲了,大的叫瑾哥兒,小的叫瑞哥兒。」
薛夫人自己是沒孩子的,見了別家孩子就眼饞,想也沒想就說,「能給我抱抱嗎?」
一邊說,一邊直接伸手出來了。
姜錦魚當然不樂意,她與薛夫人還是第一次見面,怎麼會願意把自家孩子給她抱。而且說實話,薛夫人看著和和氣氣的,可直接伸手了,都不給人拒絕的餘地,這態度就讓姜錦魚心裡不是滋味。
她頓了頓,直接含笑婉拒,「犬子頑劣,怕髒了夫人的衣衫。而且他們都大了,也不習慣讓人抱了。」
薛夫人哪想到,這姜氏年紀輕輕的,說話客客氣氣的,可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人家不給抱就是不給抱,半句話都不跟你客氣,一時間覺得很沒面子。
看上去爽朗的陳夫人這才出來解圍,道,「兒子是不比女兒,小小年紀就主意大得很,我家那個也一樣。」
說話間,商雲兒跟尤倩前後腳進來了。
知道商雲兒同行的時候,姜錦魚是覺得挺有緣分的,兩人路上能搭個伴。
至於尤倩,她倒也不算厭惡她,自從尤倩做了妾室之後,她便不想同尤倩有什麼交集了。一步錯,步步錯,尤倩鋌而走險下這麼一步棋,甘願為妾,日後便會為了侯府世子之位耍心機用手段,離得遠些只有好處,沒什麼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