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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也懂了,點頭道,「嫂子既是有中意的人家,那我便找個日子,替嫂子走一趟,至於成不成,還得看兩家有沒有緣分。」
孫氏立馬笑得合不攏嘴,高興道,「有弟妹你出馬,那定是十拿九穩的事兒!主簿家二公子我打聽過,這回也是娶得續弦,和歡姐兒倒是同病相憐,般配的很。」
孫氏也不傻,自家女兒什麼條件,她心裡也有點數,和離總歸於女子名聲有礙,她也不敢托大,去找個連半點希望都無的。至於相中主簿家二公子,這也實屬她與姜歡的私心。
一輩子做個農婦,哪裡比得上何氏母女這樣做官太太舒服體面,即便是個小小主簿,那也是官不是?
孫氏把事情託付給何氏,便又寒暄了會兒,找了個由頭出去了。
孫氏一走,何氏頭疼的摁了摁額角,一副苦惱的模樣。
姜錦魚看在眼裡,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說實話,她也很討厭做媒,偏偏在遼州的時候,總有官夫人找上門,以她婚姻美滿、定然有福為由,求她出面。
拒絕又不好,可做媒卻實打實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娘,大伯母倒是越發精明了。」
何氏聽罷,無奈道,「你大伯母是看準了咱們娘倆出面,那主簿夫人定然不好一口回絕。不過你大姐這樣在家裡待著,也的確不是長久之計。便是你大伯母不來求我,你奶估計也會開口提這事兒。罷了,走一趟便是,到底是一家人,雖說他們母女倆見不得我們好,可我們也不好計較什麼,倒顯得我們肚量小了。」
何氏話這麼說,倒也不推三阻四,她向來是個有事就做的性子。
過了兩日,便帶著姜錦魚去拜訪那主簿夫人了。
主簿府。
主簿夫人夫家姓鍾,人們便喚她一聲鍾夫人。鍾夫人仿佛很意外她們來,但態度上倒是很親熱的。
她請她們進屋,又讓大兒媳婦過來作陪見客。
何氏眼瞧著時機差不多了,才道,「不滿鍾夫人,我今日來,乃是為了我的侄女……」
何氏與鍾夫人聊,姜錦魚坐在一邊,時不時接幾句鍾夫人兒媳婦的話,聽她說幾句家長里短。
等鍾夫人兒媳婦說到她妹妹嫁人的事情時,何氏與鍾夫人總算是說的差不多了,兩人陸續停了下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這時,鍾夫人率先開口,道,「何夫人您我自是信得過的,端看您家女兒的樣貌言談,我便曉得姜家女兒定是不一般。但不瞞您說,我那兒子也是個執拗性情,前頭那個去了三年,這回才鬆口,讓我替他相看起來。至於最後成不成,還要看我那二兒子與姜大小姐有沒有緣分。」
何氏也不可能為了侄女的婚事,強按著人家鍾家人的頭,要人家應下這門親事。她也大度道,「是這個理,我們也是長輩著急,哪曉得他們小兒女彼此合不合眼緣。」
鍾夫人一聽,心裡對這門婚事已經滿意了七八分了,唯一不太滿意的地方,便是這姜大小姐嫁過人,乃和離之人,只怕委屈了自家兒子。但轉念一想,自家兒子也是續弦,這倒沒那麼大的講究了。
只是心裡滿意,嘴上還不好承諾什麼,但態度顯然親熱了許多,等姜錦魚他們要走的時候,鍾夫人更是送到門外,含笑嫣嫣。
從鍾家出來,何氏便曉得,這門親事估計能成了。
但姜歡如願之後,能不能過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端看今日鍾夫人這做派,便曉得絕不是那等好糊弄的婆婆,姜歡做人兒媳婦,若是老老實實的,那倒還好。可若是耍些手段,只怕也要吃些苦頭。
姜錦魚見自家娘面色凝重,不由得安慰道,「娘,您別操心了,我們能做的都做了,至於往後的事,到底是大姐自己過日子,旁人替不了,擔憂也無用。」
何氏聽了,也不再想那些,反正人家是孫氏和姜歡自己定的,她只負責出面做說客,至於旁的,也的確用不著她管。
姜錦魚見何氏神色放鬆了些,轉眼瞥見街頭的糖畫攤子,攤子前人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她不由得一時興起,喊停了馬車,道,「娘,我去買些糖畫帶回去。這小玩意兒遼州倒是沒見過。」
何氏本來不怎麼有興致,一聽外孫都沒見過,不由得心疼道,「去吧,多買幾個。這玩意兒你打小便喜歡,小時候便時常鬧著大人給你買,連你哥都被你掏空荷包過,瑾哥兒瑞哥兒隨你,肯定也喜歡。敬哥兒也沒見他吃過這個,估計你嫂子也沒買給他過。」
姜錦魚笑眯眯下了馬車,帶著帷帽走到那糖畫攤子前,要了幾個不同形狀的糖畫。
糖畫老人坐了一天了,好不容易生意上門了,且一看這打扮,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夫人,不敢怠慢,忙精神抖擻的撈起融化的糖水,開始手腳利索畫了起來。
等了約莫半刻中不到的樣子,姜錦魚要的糖畫便都好了。
小桃付了銀錢,道,「剩下的老人家受著便是,我家夫人賞你的。」
老人家便喜滋滋的謝過姜錦魚,把糖畫放進小桃取出來的匣子中。
糖畫買好了,姜錦魚便又重新放下帷帽,轉身欲走之際,忽的聽到旁邊一聲「你是錦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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